被折腾到想死的季糖糖认为,她上当了。
在荣逸轩再次扑上来的时候,已经认证了她的想法。
她没有办法去思考,别人是什么样的,只觉得自己小命都要交代了。
可,你要是来个干脆的也行,偏偏遇到了一个深喑钝刀割肉的,她几乎想要咬舌自尽。
“我如果回不来,你就守活寡吧,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好。”荣逸轩亲吻她的背,声音沙哑。
季糖糖哼都不哼一声,回应什么?这男人如果自己再不要命的回应,怕是咬舌自尽都没力气了。
“如果有了孩子,生下来,没有更好,你太小了,糖糖,你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荣逸轩在她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声音除了沙哑还带了几分颤抖:“我不想拖累你。”
季糖糖身体像是痉挛了似的抽了一下,荣逸轩的脸瞬间就红了,这女人想要自己的老命吗?
“好好和她们相处,我在与不在,她们都会对你永远这么好。”荣逸轩跪在床上,勾着她的腰准备冲刺了。
季糖糖回手抓住了荣逸轩的手:“别说遗言,我不让你死。”
这是季糖糖在他再次扑上来之后,唯一说的一句话,荣逸轩笑了笑:“准备好了吗?”
季糖糖没吭声。
当荣逸轩倾尽所有的时候,季糖糖直接趴在了床上。
俯身躺下,把人拉到怀里,空气里都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一般。
荣逸轩甚至觉得,这一辈也值了。
外面,饭菜都端上了桌。
冷慕寒和安木槿相对而坐,萧檬早就没影了,他不问,她也不说。
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剩下饭菜的香味儿了。
而这份宁静,谁都不愿意先打破。
“你……。”
“我……。”
两个人都愣住了,安木槿勉强的笑了笑:“你先说。”
“这么拼,也难为季糖糖了。”冷慕寒本来的话咽下去了,随意搪塞了一句。
安木槿的手在桌子下互相握在一起:“嗯,我们好像一下就老了似的,太多牵挂了,反而不能随性而为了,慕寒,累不累?”
“不累。”冷慕寒抬手拿过来红酒,倒了一杯送到安木槿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捏在手里:“不是老了,但牵挂的确太多了,冷太太,你很年轻的,别胡思乱想。”
“我啊。”安木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放下:“哪里还敢年轻?想想以后的日子,我带着三个根本就搞不定的孩子,每天过的都会鸡飞狗跳的,等晟睿和晟翰长大了,如果交了女朋友,然后我喜欢啊或者不喜欢,说不准会像黎子欣一样,一路哭着来,然后无功而返了。”
冷慕寒的嘴角抽了抽,脑海里竟勾勒出来了安木槿口中的画面。
“咱们家安诺还那么小,就被临西惦记上了,如果长大了要真在一起还行,可临西太精了,想想你招惹的那些烂桃花啊,我真担心安诺也遇到这些事情,委屈了女儿。”安木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有晟翰,你说这孩子总是吃不够似的,现在小没什么,以后长大了,成了大胖子,一走路都地都颤,我可怎么办?听说如果太胖了,还要给弄个大大的床,甚至都下不来床,我这样小小的,怕是给他喂饭都不行。”
说着,去拿过来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冷慕寒抬头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会,晟翰以后是个很聪明的人,自制力也绝对是彪悍的。”
安木槿笑了笑:“别安慰我了,咱们家,说起来挺简单的,就这么几个人,可是单独拎出来一个,哪一个都能把我完败了,我啊,三十岁头发不白,四十岁不老态龙钟就不错了。”
冷慕寒眉心拧成了疙瘩,他冷慕寒的女人,三十岁白头发?四十岁老态龙钟?
“不会。”
安木槿沉默了。
冷慕寒抬起手揉了揉额角,一直都闭着眼睛,他眼中是自己的妻儿,不舍得睁开眼睛。
心里也很清楚,安木槿说的未来,一个字都没提到他。
没有他的未来里,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女人,将会如何面对漫长的人生了。
心不是不疼。
“木槿啊。”冷慕寒一开口,安木槿眼圈就红了,垂下头掩饰掉自己的悲伤。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我甚至都感激唐玲。”冷慕寒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没有唐玲,当初的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只是时间问题。”
安木槿勾了勾唇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曾经,最开始的时候,她痛不欲生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个男人占满了整个生命?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只要你不死,我不死,那时候我笑了,笑你自不量力,在我看来你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给你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也休想动我一根毫毛,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你没说空话,只要你我还在,我一辈子都无法逃出你的手心。”
安木槿喝了一大杯,只是笑望着他,灯光刚好,温柔如水,他刚刚好,俊美无俦,生活刚刚好,给她一个机会听到他的这些话,是谁说,所有的经历,经历过的苦难和折磨,都是为了成全,成全现在的自己,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我这一辈子,值了,有妻如你,有儿女成群,有事业,有兄弟,什么都不缺,当然也有敌人,跌宕起伏的一生,没什么遗憾了,如果真有遗憾的话。”冷慕寒站起来,绕过餐桌单膝跪在安木槿面前,抬起脸,眸光温柔:“那就是可能不会陪着你一直到白头了。怪我吗?”
安木槿伸手把他拉起来,摇头。
拥抱,仅此而已,绵长的想要让时间定格,永远不要再往下一秒。
外面,有车声。
安木槿嘴角笑意溢出,抬起头看冷慕寒:“冷先生,今晚洗白白了,约吗?”
冷慕寒身体一僵,不知道如何回答。
安木槿抬起手用手指在他唇上慢慢掠过,偏着头:“约吧,不然对不起这美好的夜色。”
门,推开。
鲍勃额头上的汗还没消退,看到相拥的两个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还好,我没有来迟。”
冷慕寒蓦然回头,再垂眸看怀里的女人,心一下就裂开了。
“喏,约不约呢?”安木槿问。
“约。”说着,不理鲍勃,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转身就走,直奔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