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那一块木板此刻已经出现几道清晰的裂纹,清晰刺耳的断裂声近在耳边,看来是承受不住重量要断了,姜丽在对面心急如焚,和高青云两人附在悬崖边上,几乎是半边身子都探出来了想要来接我的手,可这还有十米呢,纵然是两人手再长,我也不可能伸得过去吧。。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然而,我却不敢轻举妄动,那裂纹碎到一半时,忽然停下了,我整个人伫立在吊桥上,任由‘阴’风呼啸吹拂,宛如一具失去了‘性’命的提线木偶,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就是不敢动半步,没过多久,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裳,被风一吹我是越发忍受不了,太他娘的冷了,照这样下去,即便我没有失足跌落,也得活活冻死在吊桥上。
地底‘阴’风最是透骨,好像无数的刀片在四肢骨骼上逆着刮,姜丽叫道:“你呆着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我看她马上就要采取行动,大喊道:“别‘乱’来,你一过来桥更容易断裂。”她一手死死捏着绳索,与我对望着,眼里居然急得流出了泪!
此刻,我心头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仔细想来,姜丽还是头一次为我流泪吧?虽比不上那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什么的,但我心底居然还是有一丝感动,甚至是兴奋,我对自己这忽来的恶趣味感到有些厌烦,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心思在乎这些。
心头虽是这般在想,但我仍旧很在意一点,我在她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地位?不得不承认,这很无聊,而且还偏偏要在眼下的情况来问,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趁机问的话,或许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甚至是没有以后了。
我沉沉叹了两口气,问道:“姜丽,我从很久以前就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何要如此保护我?如果仅仅是你父亲的命令,我想你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姜丽一愣,随即忍不住骂道:“你个‘混’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要是敢轻生,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差点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她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啊,要知道她是茅山天师,我若死了,以她的本事拘留一个鬼魂又有什么难的?我俩互相望着,又沉默了好大一阵,姜丽才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不光因为我父亲的命令,还有一点,周涛你跟我相处了如此之久,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听到此话,我心头狠狠跳了两下,她的心思?这难不成是在跟我告白吗?还是说另有隐情?可若真是告白,又怎么感觉不太像啊,我的注意力几乎全部分散了,因为她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差点忘了自己还处在生死边缘之上。
高青云也急了,“周涛,你是吓坏了不成?现在还谈什么心啊,赶紧想办法过来吧。”
突然脚下的木板又发出响动,我知道再不采取行动只怕真的命丧黄泉了,我赶紧抓紧两边的绳索,在那木板断开之前,率先抬脚离开,哪料木板刚一断裂,随即身后便穿来轰隆隆的震动,我回头一看,只见吊桥终于不堪重负,从头至尾一路断了过来。
此刻,我也顾不得其他了,看也不看那些木板,几乎凭着感觉蹬蹬蹬发疯往前冲,木屑飞溅,我也不知自己踩没踩实,那吊桥断裂的速度显然超过了我的想象,百余米几乎瞬间便到了我近前。
我脚下一空,随即被巨力掀翻了出去,天地倒悬之际,我张开双臂直朝着姜丽的方向扑去,口里大喊,“我若能活下去,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做我老婆!”
“我周涛这辈子最看得起的,只有你!”
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淹没了我的呼喊,虽是千钧一发之际,生死未卜,但总觉积压在心头一口气随之呐喊而出,瞬间轻松了好多,就算是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然而,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或许是因为我长相太过凶恶而不愿这么快就收留我,在我即将掉落下去的时候,出人意料,一个人居然一下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珠子圆瞪,吼道:“别他妈松手,松了手老子跟你没完!”
他的另一只手狠狠扣进了泥地内,指甲缝里的鲜血一滴滴淌下,滴落到我脸庞上,我几乎失去了意识,足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睁眼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居然是谭老九救了我?
我俩悬在崖边上,皆是一脸错愕,我没来得及问他怎会出手救我,便被姜丽和高青云使劲拽了上去,短短几分钟,四个人差点给累断了气。
那吊桥带着滚滚飞灰落入了深渊之内,我们也顾不上什么,全都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我还犹自不敢相信自己活下来了。
谭老九坐起来,一看自己的手指甲全部都被撕破了,鲜血如注,疼得他龇牙咧嘴,我赶紧找来布条给他包扎好,问道:“你,为什么会救我?”
他有些生气,怒道:“妈的,你在地道之前救过我,我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谭老九虽然胆小,但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欠人人情,尤其是你的人情。”
我无故被他骂了一通,却是一点生不起气来,心头反而还有一丝感动,姜丽走过来检查了一遍,没有多大问题,才板着脸,回头瞪着我道:“周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有啊?”想起刚才命悬一线的告白,此刻死里逃生,我反而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直面她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睛,也不知那最后一句她听没听到,想来应该是没有听到吧。
我存着侥幸心理,虽然是松了口气,但总感觉有些不大甘心的样子。
休息了一阵子,我们几个才准备重新出发,我故意落在人后哪料姜丽却走在我身边,却是突然来了一句,“你以后要是再胡来的话,想让我做你老婆?‘门’儿都没有,我可不愿年纪轻轻就守寡!”
我脚下一顿,她却头也不回直直而去,望着那清丽潇洒的背影,我是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