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摆弄的病患,谢聪勉强打起精神听医生的安排,相信自己的母亲要比一面义正言辞的二伯母更甚,父母没有坑害子女的理由,除了二伯母。
为了以后的享乐生活,动起自己儿子谢子喻的歪脑筋,不论事情是否同谢子喻有关联,人命关天草率间做出决定都是不负责的怯懦表现。
谢聪更不愿因谢子喻的出事换取自己的‘平安’,主要是避免二伯一家因一条人命而挟恩以报,处处威胁自己,那样活下去又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是会变成二伯一家掌控在手的提线木偶,爷爷在世时尚且可以收敛几分,反之后果无法估量。
满腹怨气无处发的夏茹雪再呆不下去,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活像自已是大奸大恶之徒,处处防着避着呆在这里有什么用,除了浪费口水就剩下浪费感情了,还不如一走了知,眼不见为净。
也不知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夏茹雪眼底划过一抹阴毒,花大价钱杀人心里没有分毫肉痛反而担心起那些受雇者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夏茹雪的心情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雪上加霜堪比葬生于暴风雪中无尽的灾难。
那个道士居然早就死了,去找时尽然查无此人,用了一些手段方弄清楚,难怪木家人会说反噬,夏茹雪的心拔凉拔凉的,人死了要怎么弄?
赶紧打电话问木家,人既然死了是不是说计划没有用处了?夏茹雪现下脑子里乱成一团,忽然又想到木家即然开了口说出那番话不可能坑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谎言迟早得拆穿,木家就不怕自己恼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夏茹雪强行压下心底涌起的怒涛,仔细琢磨了一下当时的对话语境,突兀的思绪乍现,暗骂自己一句白痴,像道士那样身份的通灵者,怎么可能会无故死亡,明显是道上的正常手段,以死来掩盖一些事,譬如现在的自己找上门算总账。
想到这里,夏茹雪简直笑都笑不出来,当初也怪自己怎么就轻易相信了不会出事,如今到好骑虎难下,怀疑当初的改命并没有道士许诺过的成功,或许只应验了一半不是吗,不然儿子不可能顺风顺水到如今。
越想越可气,气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鬼使神差的非要改什么命,到头来后果还不是报应到自己亲儿子的身上,这又是何必。
夏茹雪心情平缓一些,打电话给木家询问一些问题,通过木家的出手找到了假死更名中的人。
那个道士居然在身受多处枪伤的情况下跑了!多么的滑稽可笑,夏茹雪冷着一张脸下达新的指示,人不死心里岂能安稳。
“一群废物!”夏茹雪控制不住翻腾的怒火,扫落了一茶几的杯碟,哗啦啦碎瓷满地杯盘狼藉。
夏茹雪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人能不能顺心顺意死掉的问题上,根本没去在意受雇者损伤情况。
人一旦跑了计划败露,夏茹雪不敢保证那人会不会从中猜出是自己动的手脚,万一得知内情又会不会不顾一切同谢家来个鱼死网破,将当年改命的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样的话不光是自己要受到家里人和外面舆论的非议,谢家的脸面名声受损不说,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地位怕是难以保全。
老爷子完全有可能以舍弃自己这个儿媳为代价换取外界对谢家不那么嘲讽的看法。
夏茹雪一点把握也没有,谁让老爷子本身为了谢家的名声时有做出一些看似保全的取舍,自己哪怕忍辱负重应下此事,被逐出谢家就再难回来!
坐卧难安的夏茹雪有种急需发泄极度想要破坏的强烈欲望,幸好记得这里是自己的家,打砸一通之后心疼的不还是自己,想想便作罢。
心里极不平静,夏茹雪一连喝了三大杯冰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主意避过多余的麻烦。
夏茹雪现在必须要做一件事,无论如何要在那人开口并且大肆宣扬前将人彻底埋入地底永不见天日。
于是接连打了数个电话,又雇凶又雇侦探的,一定要在三天内完成此事,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
被全城收捕的道士并非夏茹雪想像的命不该绝,虽然逃出了多人的猎杀,但是身上的伤却不可能进入大医院处理兼医治,黑诊所的要价太高,何况自己身上没那么多现金,更不敢贸然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取钱。
除了一身枪伤外,道士的身体早在当年逆天改命时就已出了差错,身体每况愈下全靠高昂的药填补,多年积攒下来的积蓄花掉了大半,肉痛之余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
道士没有办法后悔,当初怎么就为了钱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导致自己被反噬不得不走上偏门邪路,拿别人的寿数补齐自己将死之数的命运。
在尚能思考的情况下,道士细数可疑名单,试图找出加害自己的元凶,若能脱险回过去必有重报!
无奈以往因自己的高傲自负得罪了不少人,很难有一个定论,东躲西藏了几天,终于因身体内部的衰败死在一条阴暗的垃圾小巷内。
通灵者施法最惧反噬,通常在施术前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弄一个替身出来转架反噬之力,这个替身有可能是木头人,身上用红纸写明生辰八字贴上,有可能是活物比如最好捉的动物,再比如手段狠一点的,找上个时辰差不多的人来代替,种种手段无非是不想付出应有的逆天代价,就此成就本来阴暗的心里。
死去的道士不是没有准备过,可惜坏就坏在当时所给的生辰八字并不相符,错算一步导致事情成了一半,反噬之力才会更为严重,到了替身毁灭仍余威尚在的境域,由此看来死的并不冤枉。
满世界找人的杀手终于不负自己的苦心,发现了已经死了两天之久的目标人物,带着尸体悄然离开现场,打电话通知雇主这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