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一顿,眼底泛起笑意,看着楚忻韵眼眸深沉,“你想好了?”
话说出口,见到霍骁这幅意味深长的模样,楚忻韵立刻反悔“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迟了。”霍骁一把将楚忻韵打横抱起,走到浴桶旁“夫人的邀约,为夫自然是顺从。”楚忻韵羞得满脸通红。
霍骁看出她的窘迫,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解开楚忻韵身上的衣服。“别乱来。”楚忻韵一把拍掉霍骁的手,红着脸窜出一臂远。霍骁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露出精壮的身躯。楚忻韵红着脸站在一旁,身上还穿着里衣打死都不肯脱掉。
霍骁索性走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放进浴桶里。
热水刚刚没过楚忻韵的脖子,纤细的锁骨在水中若隐若现。白色的里衣一下子被水浸湿,在水中飘荡,似云朵一般。
浴桶不大,堪堪挤得下两个成年人。霍骁紧贴着楚忻韵小心翼翼的跨入水中。因为加了一个大男人的重量,水位一下子涨高,在楚忻韵嘴唇位置一晃一荡的。为了避免呛水,她不得已踮起脚尖。霍骁顺势揽住她的纤腰,让她靠着自己。
两个温热的躯体在水中靠近,两人又许久没有亲热了,霍骁难免有一些反应。楚忻韵只觉得自己后腰的位置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含羞带怒的回头瞪了霍骁一眼。霍骁一脸坦然的举起双手,“我保证,不会做什么。”他倒是真想做些什么,可是这几日日夜兼程的赶路已经是劳累了,哪里舍得再让楚忻韵累着。他只能望着水底下随着水一晃一荡的白色里衣暗自叹气。
自作孽不可活。
硬是咬着牙,默念一百遍《清心诀》堪比煎熬的沐浴完,先楚忻韵一步出了浴桶。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楚忻韵看着霍骁这幅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心下生出几分坏主意。
……“霍骁,我渴了,要喝水。”
“霍骁,我腰疼,帮我揉揉腰。”
“夫君~,人家起不来,要抱抱。”
“霍骁……”
明知道霍骁不会做什么,就变着法子来撩拨他。好不容易伺候楚忻韵沐浴完,霍骁原本想着能松了一口气。可是楚忻韵穿着干净的里衣笑眯眯的趴在床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领口大开,香肩微露。
霍骁的头突突的疼了起来。
“来呀,来玩嘛。”楚忻韵笑眯眯的学着前世见过的青楼女子的腔调,怪模怪样的招呼霍骁。
霍骁:……
他大步走过去,被子一抖将楚忻韵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躺在楚忻韵身边,长手长脚牢牢的固定住怀里不安分扭来扭去的人,“闭眼,睡觉。”
“哦……”楚忻韵扁着嘴,又往霍骁怀里钻了钻。安心的闭上眼睛。
京城。
武王妃已经连着十天没有出过门了。京城里流言飞起,有人说,其实那天武王妃就已经遇刺身亡了,只不过为了安抚人心,才让武王府里的人谎称王妃还在病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都相信了。
邓语嫣自然也听到了这一传闻,她将信将疑,之前有人和她提到过那日武王府门口的凶险,那时候她还说楚忻韵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可现在连着十天都不见人影,更显得传闻可信了几分。
她还要搭着楚忻韵这根绳去见霍韬。听闻当今圣上宽容,若是,若是能得到四皇子青睐,哪怕是做妾也高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觉得心里莫名涌起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想了想,邓语嫣决定去武王府一遭。
杜管家听闻下人来报,康平候小姐前来探望“病重”的王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让人打发走。”
下人有些为难:“这……只怕奴才身份不够,说的话不管用。”
杜管家想了想,站起身,披上袍子,“罢了罢了,我去一趟。”他回头吩咐道:“让影七回屋子里躺着。”
邓语嫣在武王府门口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匆匆而来的杜管家。杜管家胖乎乎的,喜气的圆脸笑的真诚:“大冷天的,康平候小姐特意走这一遭,有心了。奴才替王妃和王爷谢过康平候小姐的好意。”邓语嫣的丫鬟递过精心备好的补品,杜管家乐呵呵的接下,扭头让人备了份差不多的礼。
邓语嫣关切道:“韵姐姐身体可好?”
杜管家眉中流露着几分烦恼,“大夫说是伤了心脉,得静养些时日。”
“我能去看看韵姐姐吗?”邓语嫣问道。杜管家为难道:“这……唉,恐怖不行。王妃受了惊吓,见不得人,也不能操神。这安神药也是一盅一盅的,就是不见好。”他脸上挂满了忧心,“王爷得知了忧心的不得了,打算寻个日子将王妃送到灵台寺静养。一来有了空大师祈福,二来佛祖慈悲定能镇去那小人的邪气。就是愁着路上……”杜管家叹了一口气,“让康平候小姐见笑了。”
邓语嫣心中对楚忻韵多了几分同情,这王妃也不好做。她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叨唠。下次等姐姐身体好了些再过来。”
杜管家目送邓语嫣离开,等那抹粉红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收起脸上的笑意,关上门:“明天起,武王府不接待任何人。”
邓语嫣前脚刚走,后脚就撞到了“偶然”路过这里的霍烨。
霍烨远远的瞧着是康平候家小姐,前些日子皇上有意将康平候小姐赐给霍韬,京中二候便是安宁侯和康平候,安宁侯府上的楚忻韵已经嫁给霍骁,剩下康平候府上的邓语嫣。娶一个侯府小姐对自己的势力百利而无害,更何况,康平候府上出过丞相的。霍烨打定主义,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走过去,隔着车窗和邓语嫣打招呼。
“座上……可是康平候小姐?”
邓语嫣身边的婢女掀起一半的帘子向外打量一眼,低声道:“小姐,是五皇子。”邓语嫣款款从马车上下来,微微福身,“民女见过五皇子。”抬头撞入一双三分含笑的桃花眼,眉目流转间尽是风流。颇有几分陌上少年世无双,堪作人间桃花郎的风流滋味。温和俊美。邓语嫣一愣,只觉得五皇子虽说俊美,见人带笑,可气质却远不如霍韬来的温润如玉。她对霍烨尊敬而客气,客套的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
霍烨见惯女子对他的追捧,邓语嫣待他这般的不同,倒引起他几分兴趣。
还有一点引起他兴趣的,邓语嫣说,楚忻韵那日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些时日,武王府闭门谢客。那日楚忻韵可不曾伤着分毫,闭门谢客?霍烨冷笑一声,是不是真的受了惊吓还要另说。这些天,霍家军中有人也神秘兮兮的消失了呢。
是夜,几道黑影闯入武王府,直奔主屋。
影七一直假扮楚忻韵,这几日连休息都是在主屋里。习武之人睡眠警觉,听到一点不寻常的动静睁开眼,握住了藏在枕头下的短剑。
没一会儿,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来人直直走到床前,手里举着夜明珠在床头照探。
就是现在!
影七抽出短剑右手洒出一把粉末,惊得来人连连后退。她握着短剑攻势凛厉招招直取面门。
来人丝毫不恋战,一把推倒桌子,凌空翻越破窗而逃。
二人打斗的声音惊起武王府巡夜守卫,火光在府中接次燃起。影七想追被杜管家拦下,“别追了。”
“管家……”
杜管家看着破裂的窗子,表情严肃,“多半是五皇子派来的人。”
影七懊恼不已,“唉,我暴露了。”
“这件事不能怪你。让人收拾一下这里,明天就去灵台寺。”杜管家沉着的吩咐道。“无论如何,都要咬定王妃病重先一步去灵台寺静养了。”
那黑衣人在城中兜转几圈,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悄悄回到霍烨的寝殿。
“属下查证了,武王妃的确不在府上。”
霍烨弯起嘴角,指尖轻扣着桌子,“不出所料。下去吧。”
黑衣人退出宫殿,脱下蒙面巾,将夜行衣随手塞到宫墙的空隙里。若无其事的融入守夜的禁军队伍里。
霍烨看着桌上的密报轻笑着将那封密信揉皱了扔进火炉。色令智昏,一个小圈套就当真让霍骁冒着欺君之罪偷偷将京中女眷带走。白送上门的把柄不要白不要。可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将霍骁拉下马。
夜里有人转辗反侧,有人睡得香甜。
西北的阳光姗姗来迟,漫不经心的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楚忻韵懒洋洋翻了一个身,伸了一个懒腰,看到睡在身边的霍骁,坏心眼又上来了。伸手捏着霍骁的鼻子,手还没碰到霍骁的鼻子,床上的男人已经准确的捉住那只想要干坏事的手,眼睛还是闭着的,“又要干坏事恩?”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特别好听。
楚忻韵悻悻缩回手,打死不承认。手脚并用的推了推霍骁,“快起来,带我出去逛逛。”
“亲一个就起来。”
楚忻韵勾勾手指,睡在地上暖垫上的霍戈一个鲤鱼跃龙门准备的扑上床压着霍骁的胸口,在楚忻韵的示意之下,冰冷的嘴触碰上霍骁的双唇。乐的楚忻韵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见外人面前那副端庄典雅的样子。
霍骁一把扣住笑的东倒西歪的楚忻韵的脖子,压向自己。双唇相接,甜蜜的纠缠一会儿才满意的松开。看着楚忻韵被吻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霍骁忍不住又俯身轻啄一口。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