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上了回老家的客车,不过这次不再是我一个人回去了,和我一同的还外加了郑齐羽和那道士。
郑齐羽是因为马子的关系,不敢见老爹,所以来我老家避难的。
而那道士说什么我印堂发黑,见与我有缘,非要帮我改运什么的,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要跟着我不走。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带着这个自称一分钱都没有的大道士和郑齐羽一起回老家了,期间还浪费了我两百给道士买衣服穿,一百给道士整头发和买了一个剃须刀,总不可能让他一直穿道袍,邋遢着去见我爸吧。
“大道士,你看我对你这么好,给我说说早上为啥我们会遇到那种情况吧。”我用胳膊肘怼了怼坐在我右边的道士。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坐在我左边的郑齐羽伸长了脖子附和道。
“其实你们那没啥好问的,只是鬼遮眼而已。就在今天早上那个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被撞的人是当场死亡。所以存了些怨念不能挥发,就形成了尸雾。能让常人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俗称就是鬼遮眼。本来他是可以化作阴煞的,可没想到今早天气好,太阳早早的升起来了,这才阻止了他变煞。”
道士说着,拿起了我腿边的矿泉水,直接拧开喝了起来。“虽然他的尸雾被太阳一照,消散了不少,但也会对阴气重的人产生影响的,就像你们早上一样。”
“我阴气重?别开玩笑了,你说郑齐羽我还相信,你说我?你说话前也不打打草稿。而且这世上哪有鬼啊,虽然你是个道士,可也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啊。兴许当时只是起雾了,雾大了些而已。”
我狂说一通反驳道。
“随你现在怎么想,”道士又喝了一口,“你以后总会信的。”
我看着喝着水半靠在座位上一脸享受的道士,顿时感觉自己好亏啊。刚才自己怎么就乖乖的给他掏车费和衣服钱了呢。
“对了,大道士你道号叫啥?”半天不吭声的郑齐羽问了一句。
也就是现在,我才想起来,我们一直都还不知道这大道士的名字呢。
道士撇我们了一眼:“刚才懒得跟你们纠正,既然你们问了,我就给你们做下自我介绍。第一,我不是道士,那套衣服只是在龙虎山道馆借住时,道士们送的。第二,我有名字的,我叫柳志,你们叫我柳志哥就行。”
“哈哈,柳枝,这名字起得好。”我大笑道。
哪想那柳志鼻子一哼道:“还猴哥呢?你真会以为自己是齐天大圣啊。”
我眼睛一瞪,这老小子是想打架还是怎的!别人起个外号,不允许啊。
郑齐羽在一旁看着我俩,掩嘴偷笑。
因为现在是上学期间,客车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我们就毫无顾忌的这样吵吵闹闹了一路。
等到镇子上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们整整坐了六个小时的客车。
我家住的这个小镇在三门峡不是特别有名,叫羊角镇。因为我们镇子上的建筑物都是尖顶的,人们都称为‘羊角尖’,所以我们的镇子就以羊角命名。
说羊角镇是个镇也是说大了,其实羊角镇也就跟平常农村的一个村那么大。
我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着路,郑齐羽和道士跟在我后面,道士那一米九的身高配上一身的休闲服,说实话还是蛮有看头的。
毕竟道士除去那满脸的胡渣,脸型还是蛮好的,棱角分明,还长了双细长的丹凤眼。
我和郑齐羽都是一米七五的个子,在他跟前站着就跟小学生一样。
从镇口开始,我们步行了大约十分钟后,我领着他俩站到了我家门口。
我家跟别人家不同,他们都是带个阁楼的尖顶房,而我家则是两层楼的小平房。
砰砰砰
我敲了敲我家已经生了一层铁锈的大铁门。
没过几十秒,门里面就传出了哗啦啦的铁链声。郑齐羽在我旁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他这样的大少爷住的可是别墅,哪里见过我家这种铁门的。
“小滔回来了,赶紧进来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垂暮老人从门内探出了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赵叔。
“赵叔,到底咋回事啊。”我焦急的一把拽掉门上的铁链扔到地上。
“进来说,他俩是?”赵叔警惕的看了郑齐羽和柳志一眼,因为我们镇子比较偏,常年都不会有外人进来。
我拉过郑齐羽和柳志道:“这是我同学郑齐羽,而这个高个子的是我,额,体育老师柳志。”
一听我介绍两人的身份,赵叔的脸上有了笑意。“原来是小滔的老师和同学啊,请进请进。”
我们几人进了院子,透过透明的窗户,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父亲的床边围了一圈穿黑衣服的人。
我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直奔老爸的卧室而去。
“你们都是谁啊,都给我出去!”我看也没看那些黑衣人,直接就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我不喜欢一大堆的陌生人站在我家屋子里。
那些黑衣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样子款式和柳志当时穿的道袍差不多。黑衣人们面面相觑起来,然后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扭过了身,他长了一张贼眉鼠眼的脸,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想必你就是侯先生的儿子吧,侯先生他这可是被.....”贼眉鼠眼想解释些什么,但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拳抡了上去,将他打退了好几步。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父亲这病我们不治了!”贼眉鼠眼指着我说道,随后袖子一甩走了,剩下的黑衣人一见他走了,立马跟上。
赵叔站在门口拦了贼眉鼠眼,说尽了好话,可对方还是走了。
“小滔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他们可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消邪专家呢,他们说你爸是中邪了,只有他们才能治好,这不,刚给人家请来,你就把他们轰走了。”
赵叔苦口婆心的对我说着,他也了解我不喜欢生人靠近我爸的脾性,所以也仅是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
等赵叔一走,我就立马扑跪到了我爸的跟前,前段时间还好好地和我电话聊天呢,这到底是怎么了?
“消邪专家?哼哼。”用鼻子出气的柳志说道。“我看他们是种蛊专家才对吧。”
柳志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我和郑齐羽的目光。
“你爸可不是什么中邪了,是被人种蛊了才对。”柳志挪着步子走到了我爸床头的另一侧。
他将手附在我爸的额头上一摸,然后又翻了翻我爸的眼皮和测了测我爸的脉搏,最后他又一把掀起了我爸穿的背心,我爸的肚子上竟然有很多黑色的花纹,就跟纹身一样。
乱摸一通后,柳志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他道:“高烧,眼翻白,脉搏缓慢,肚子上还有黑印。看来你老爸是中了裁命蛊了。”
“裁命蛊!”我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