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您看是不是让人回府拿银子!”苏向晚轻捏着白亮所写的欠条和赌注,白色的底,黑色的字,清晰的映入眼帘,随着清风飘来又飘去,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深深的刺痛着白亮的眼睛。
白亮大手紧握了起来,利眸中寒光闪烁,可恶,可恶!
可是是他自己提出要向景尚翊挑战的,欠条也是他亲手所写,他就是想反悔也没办法。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什么,一甩衣袖站了起来,冷冷看着苏向晚,景尚翊:“本公子愿读服输,你们随我回府拿银票!”
“多谢白公子。”苏向晚微微笑着,笑容清新,却又透着一丝诡异,挽着景尚翊的胳膊,紧跟着白亮身后出了酒楼,前往相国府。
景尚翊看似随性的押大小,都是故意的,目的嘛,自然是为降低白亮的戒心,白亮连连赢过景尚翊,觉得景尚翊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他稳赢,才敢下重大的赌注,苏向晚才能引他入圈套。
白亮心烦意乱,他一时不察,才会中了这两人的圈套,既然他们这么想要银两,自己就行行好,在他们去了阴间以后,烧给他们。
是的,白亮根本没有想过要愿赌服输,他脑海中盘算着的全是怎么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们,只要他们一死,赌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走过一条条街道,穿过几条小巷,苏向晚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道:“白公子,这好像不是去相国府的路吧。”
走在前方的白亮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苏向晚三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苏小姐眼睛雪亮,这的确不是是去相国府的路,而是送你们去阴曹地府的路!”
白亮双手轻拍,立即从暗处冒出二三十名黑衣人来,手中的利剑直直地指向他们……
苏向晚站在对面,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些人应该都是白忠信精心培养的死士吧,没想到他们这段时间见面的次数还挺频繁。
至于白亮,脑子一根筋,也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们早就看穿了。
“白亮,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杀人灭口,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苏向晚收敛了笑意,冷冷道。
白亮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话还是等你见到阎王爷再说吧!”
话音刚落,白亮就拔剑冲了过来,目光狠厉,痛下杀手。
望着急速袭来的寒剑,苏向晚眼中闪着寒光,不慌不忙,身形轻转,优雅的侧身避过,接过景尚翊递来的长剑,挥剑刺向白亮的胸口。
苏向晚的长剑攻至胸口,白亮不得不收回攻势后退,肥硕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白亮气恼不已,景尚翊和那个神秘少年都杀手们缠住,分身乏术,正是杀了苏向晚的好时机,可是没想到苏向晚狡诈如狐,不与自己正面对战,反而躲躲闪闪,让自己无从下手。
白亮目光一寒,脚下一点,寒光闪烁的长剑径直刺向苏向晚。
劲风呼啸而来,苏向晚知道这一剑贯注了十层功力,她冷冷一笑,手中长剑对着白亮的脖颈刺去。
有人前来送死,她自然要成全。
寒剑近在咫尺,苏向晚猛然侧身,收回攻势,长剑擦着她的衣袂划过,身体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眨眼便从白亮的眼前消失,纤细的手腕一翻,手中锋利长剑狠狠刺进了白亮的右脚脚踝,飞起一脚,将眼前的碍眼之人踢出三四米远。
“啊!”白亮被踢倒在地,紧捂着受了重伤的右脚踝,凄厉的惨叫,叫声渗人,好不凄惨。
“是什么人胆敢行刺太子殿下!”京兆府尹带着大批人马姗姗来迟,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气得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把他们给我拿下!”
蜂拥而上的侍卫与黑衣杀手们缠斗起来,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被侍卫擒住。
苏向晚丢下手中的长剑,满意地浅笑,杀手们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侍卫们的人多势众,被擒是必然的。
至于京兆府尹,自然是他们派人去通知的,早在白亮提出让他们跟随他回相国府的时候,他们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暗中让人去通知了京兆府尹,才会有了府尹大人带着人前来捉拿刺客的这一幕。
京兆府尹来到白亮面前,提起他的脸一看,目光一怔,道:“白公子,怎么会是你?”
白亮汗如雨下,强忍着疼痛,反问道:“李大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大人严肃道:“本官接到人报案,说是有人意图谋害太子,便带着人前来捉拿刺客!”
白亮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道:“李大人怕是被小人蒙骗了,这里哪有什么太子殿下,只是在解决私人恩怨罢了。”
李大人眉头紧皱,他看得出来,那些人都是武功高强的杀手,什么样的私人恩怨要动用这么多的杀手?
就在李大人犹疑间,一名戴着面具的少年走了过来,轻轻唤了一声:“李大人。”
李大人抬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公子是?”
少年抬手,缓缓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俊朗却青涩的脸庞,不是南疆太子——南宫昀,还能是谁,南宫昀悠悠开口:“这样,李大人可认识本宫了?”
李大人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大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白亮的面色如同见了鬼一般,嘴唇微微张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跟在苏向晚身边的会是太子,他以为那少年不过是苏向晚请来的帮手而已。
白亮的目光移到被抓的黑衣人身上,懊恼得不行,李大人和那些侍卫刚刚亲眼目睹了双方的交战,他意图杀害太子的罪名几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这罪名只怕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南宫昀的身份,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李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贼人捉拿归案。”南宫昀冷冷说着,一身凌厉的气势外放,彰显着上位者的权威,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冷然。
“这……”李大人有些犹豫,白亮怎么说也是白相国的嫡子,他就这么把人抓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南宫昀一看就知道李大人的担忧,不过是怕得罪白忠信罢了,“怎么,李大人,本宫说的话是不是不好使啊?”
“不……不是……”李大人揉揉眼睛,这白相国和太子,他哪边儿都得罪不起啊,不过,眼前的情况下,还是顺着这位小祖宗要好些。
“白公子,得罪了。”李大人咬咬牙,命人将白亮抬去府衙大牢,等候发落。
侍卫们都是些粗人,哪里管白亮身上有没有伤口,抬起他就走,痛得白亮脸色骤变,脸上的肥肉紧紧堆积在一起,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只看得见一条缝儿了。
李大人看着一路骂骂咧咧的白亮,小声道:“太子殿下,要不要给白公子请个大夫?”他刚才看了一眼,白亮的脚踝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啊,只怕得废了。
苏向晚冷笑,她下的手她自己明白,她那一剑,挑断了白亮的脚筋,即便请了大夫,治好了白亮的脚伤,白亮也不可能再站得起来了,换言之,白亮的下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南宫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人,云淡风轻地道:“李大人觉得呢?”既不说请也不说不请,将问题又抛给了李大人。
李大人战战兢兢,摸不清这位小太子的真实想法,试探着道:“白亮身为刺客主谋,没有请大夫的权利。”
南宫昀只是淡淡地望着他,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一副全权由他做主的架势。
没想到这小屁孩还挺懂得拿捏人心的,苏向晚轻笑,南宫昀四两拨千斤,暗下压力,如果白亮因为没请大夫治伤而出了什么意外,也怪不到他头上,毕竟他什么都没有说。
李大人的内心默默流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小祖宗啊,“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大人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大人请留步。”苏向晚开口叫住了李大人。
苏向晚和景尚翊来丹阳的这段时间,闹出了多少风波,是以李大人早就对二人耳熟能详,“苏小姐还有什么事?”
苏向晚笑得高深莫测:“李大人不必紧张,只不过是请李大人做个见证罢了。”
一行人来到庄严的相国府门口,抬头看着。门口正上方的牌匾,苏向晚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看着京兆府的侍卫将相国府的大门敲得砰砰作响。
“什么人在外喧哗?!”守门的下人猛然拉开大门,怒喝道。
看见门口密密麻麻的侍卫时,被这庞大的阵仗吓了一跳,动作一顿,斥责的话停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请白相国出府说话!”南宫昀注入了内力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振聋发聩。
这样一来,白忠信这个老狐狸就没有任何理由躲着不出来了。
“何人在外吵闹!”一道严肃,冷冽的怒喝声传来。
苏向晚抬头看去,只见身穿一身铁灰色的白忠信缓缓走了过来,目光冷峻,满目肃然,居高临下地望着门外的众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苏向晚挑挑眉,相国府占地很广,内院和大门口,最少也相隔了几百米,可是白忠信这么快就出来了,说明他是在听到南宫昀的喊声之后,运起轻功急急地赶了出来,他的武功也不容小觑。
“翊王,苏小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白忠信沉声询问着,声音微傲,身为南疆相国的气势尽显。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一般人,对他质问的话语,苏向晚付之一笑:“白相国,我们今天是来拿银子的,只要相国府把银子还给我们,我们立刻就走。”
“还银子?什么银子?”白忠信目光有些茫然,他不记得欠了他们二人银子啊!
“就是白公子赌输的银子啊,一共是一千一百六十万两。”苏向晚淡淡开口,淡漠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苏向晚淡淡的语气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雷得白忠信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什么一千一百六十万两!你不要信口开河!”那么多银子,就是把相国府的库房搬空了也不够啊。
苏向晚从怀中拿出之前白亮亲手所写的欠条和赌注,白字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上面还有白亮自身的印章,即便他想耍赖也是不可能的。
白忠信看着苏向晚手里的纸张,脸色陡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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