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宫作为魏国气运镇守的锁钥之地,历代魏王对此地都十分看重。
原本三晋分立后,魏境域并不像今日狭小,这主要是指西境被秦蚕食厉害,而北境与赵之间犬牙交错,互有攻防得失。
在文侯时才找到大河北岸气运的锁钥,经由老夫子亲自点穴,将长津宫建于此处。
长津宫占地约千亩,汇聚天下信仰儒家学术的读书人在此诵读经典,参悟天地人伦,研究治国之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用,可经年日久,诵读的力量与儒学的文道却可加持长津宫护阵能量。
这个秘密老夫子从未示人。
可夏洛奇一入长津宫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上次破除妖族封锁大阵,遏制了妖族对长津宫猛烈的攻击后,夏洛奇对老夫子经营的长津宫还是十分佩服。
只要长津宫在,妖族就不可能在此突破。
天下封印九处,这里算是极其重要的一处。
焚心之所以选择魏来突破,很大原因是她不懂读书人。
以为读书人好欺负,郎不郎,秀不秀,高不成,低不就。
文不到至圣则无用,弃文从武又不可为。
突破就要选择最弱的地方,这是焚心的战略思想。
她哪里想到老夫子不仅给长津宫积蓄了无穷的护阵能量,最关键的是找到了夏洛奇这么个外援。
夏洛奇、魏王几人在白马津乘船过河,河水汹涌,船只东北斜渡而去。
半渡之时,忽然在水中猛然跃起一头凶鲛。
足有十米长,浑身黑金色,头大尾小,嘴里发出幼儿般的尖叫,扑向渡船。
渡船木质,长不过三米,宽仅两米,两边绑着充气的羊皮,在河水中行驶还算平稳。
可凶鲛扑来时,渡船不由向右侧倾斜。
撑船的老者口中大喝一声:
“畜生,滚~”
手中竹篙“噗倏”扫出,力大势沉,照着凶鲛的身体就是一击。
夏洛奇心中一动,这撑船老者看上去平淡无奇,没想到竟然是战尊境初级中阶的高手。
在战国时代,实力抵达战尊境已经算是顶尖战力中的一员了。
竹篙长约十米,粗如手臂,带着水珠扫去,还没击中凶鲛时,由于大力作用,竹篙已弯如弓弦了。
夏洛奇感觉这一下若是打实了,这凶鲛绝对扛不住。
哪知这凶鲛口中竟然吐出一口黑雾,黑雾遇水顿时凝结成一面厚三米的冰盾。
“轰”的两下撞击,发出大声。
凶鲛借黑雾冰盾抵挡竹篙的横扫千军后,已然抵达渡船上空。
老者见凶鲛竟然有如此手段,更是震怒。
抬手就是一掌拍向那凶鲛,掌风凌厉绝不下于刚才竹篙的横扫。
凶鲛怪眼中略带嘲讽意味,鱼体上的鳞片忽然闪烁,泛着黑光的凶鲛竟然凭空消失了一秒,而这一秒的消失让撑船老者的凌厉一掌落空。
等凶鲛再次现身时,凶鲛已到老者面前三米处。
张口就是一道水箭激射而出。
长一米如冰锥似的水箭即将贯穿撑船老者的面门。
此刻老者唯一的办法就是仰面躲避。
可他站在船头,这一仰面,凶鲛乘机压过来,立刻就要落水。
好一个老者,不退反进,脸一侧,张口猛的咬住那水箭,用自己的头颅对准凶鲛的脑袋狠狠的撞去。
夏洛奇看见这老者竟然如此勇猛,不由大起佩服之意。
抬眼看见那凶鲛的头上瞬间竖起无数如钢针般的尖刺,知道这一撞,老者必然要吃大亏,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当即出手,一拳轰向凶鲛的脑袋。
这一拳,当真如开山裂地般,拳未到,气劲已压迫的凶鲛不得不收起那无数的尖刺。
因为尖刺被夏洛奇的气劲给按了进去,它吃不住疼,只好临时收了这技能。
这一来,老者的头锥与夏洛奇的右拳同时砸在凶鲛的脑袋上。
“蓬~”的一下,凶鲛顿时被两人开了瓢。
红、黄、蓝、紫、黑等诸般颜色混合着的鱼脑浆四下溅开。
“不好,有剧毒~”
夏洛奇心力感应即刻就发现了这一情况,左手一拉跃在半空中的撑船老者,轩辕身法曼妙一转,再一个升腾,然后飘落,划一个优美的弧度后落在船尾。
凶鲛的尸体堪堪挨着渡船坠落大河,溅起一朵浪花瞬间就没有了踪迹。
“防不胜防啊~”
夏洛奇暗道。
看来长津宫这次遭受的损失很严重嘛~
到现在守护法阵还没修复好,十里范围都无法控制!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要是寡人自己回城,估计现在早被那个妖兽给吞吃了。”
魏王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说道。
夏洛奇没说话,看着不远处有些雾霭茫茫的长津宫,心里想,老夫子在干嘛呢?
魏王都到你门前了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即便你傲视王侯,我来了你也不出来?
下次还想不想要混元丹救命了?
夏洛奇暗自腹诽老夫子。
有些郁闷。
大河中有凶鱼,对岸吉凶不定。
“多谢这位小哥出手相助。”
撑船老者抱拳答谢。
“不必谢,你若被那畜生打败了,我们也没好果子吃,一起落水那还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被怪鱼妖兽给吃了。”
夏洛奇说的是真心话,老者却以为夏洛奇谦虚。
对夏洛奇的好感不由大增。
现在这个嚣张的时代,哪个年轻人不是一出口就是治国平天下,哪个年轻人不是一抬脚就要重整山河,致君尧舜。
撑船老者阅人无数,像夏洛奇这么年轻却又低调的实在太少了。
可人家却身怀绝技,一出手就击毙凶恶的大鱼。
此人若是领军,肯定是万人莫敌了。
这些是老者内心的忖度,只在一念间而已。
随后开口说道:
“在下夏侯遵,奉恩师之命,在此恭候魏王与公子多时了。”
夏洛奇愣住,不由笑骂道:
“见过滑稽之人,没见过如此滑稽的。”
虽然有凶鲛添乱,可老夫子这场安排却令人心旷神怡。
“羽长青他人呢?”
夏洛奇问道。
魏王见是老夫子子夏的徒弟,不由安心。
“师弟正忙于布阵,一时腾不出手,请公子见谅。”
“不客气,布阵要紧。”
说话间,渡船已抵达北岸。
夏洛奇、魏王等下船,夏侯遵又去对岸接魏王的护卫。
“让他们派十人过来就行,其余人等在那候着即可。”
魏王吩咐老者道。
“是,陛下。”
夏侯尊转身撑篙离去,渡船如箭,大河依旧滔滔。
“站住,你们是何人,长津宫乃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一名书童模样的少年,头扎方巾,身穿布衣,站在长津宫临河南侧门的门口拦住众人问道。
“我们来找子夏先生。”
魏王见少年眉目清秀,心生好感,微笑说道。
“那就得按宫规来办,否则不得入内,子夏先生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么?”
“预约了没?”
少年不肯通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魏王好笑,继续和颜悦色的问道:
“宫规如何?”
“我出三道题,答上来才能入内。”
少年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见这些人被自己的气势压倒,实在开心。
“嗯,就按你说的宫规来办。”
魏王今天心情不错。
夏洛奇却暗骂老夫子与羽长青,外面大河处安排人手来迎驾了,门口却弄个小书童,还要按宫规办理,实在有些怠慢。
“请问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句话讲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几个,谁来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