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雅把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来到同一所中学做美术老师,一段时间后我们结了婚。”
“这样的生活,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女人来说都是一样,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也许我们也就能象普通的夫妻那样白头到老。”
“可由于在中学里学美术的学生并不是太多,我们这些旁科的老师经常要给语数外文史地以及理化的老师让课,当然我们这些老师也就得不到其它老师应得的提拔与重用。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他提出继续深造,但继续深造需要钱,于是决定他先深造,我工作供他,就这样他读了某著名美院的研究生。”
“三年后,他研究生毕业,说要继续深造,可这时我已经怀孕,就跟他商量是不是先工作两年,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再说。可他不同意,他觉得他现在有导师的人脉,及时深造更好。”
“这一次,他在导师的推荐下到了国外某著名艺术院校,因为国外的花费高,再加上学美术的本身花费就大,我一个人的工资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于是我挺着大肚子去做家教,到处跟别人借钱。每次看到一些孕妇旁殷勤照顾的丈夫,我就特别想他,特别是每次做完家教已经很晚,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走在一些无人小路或漆黑的小巷里。那时我心里怕得要命,我多么希望,他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我的眼前,给我一个安全的拥抱,可每一次,给我的只有失望。”
“孩子生下后,刚一满月,我就把孩子送到我妈妈那,继续进行没完没了的家教,直到有一天收到他寄来的离婚协议,我才发现除了我寄钱给他,他已经半年多没来信了。那时没钱,哪敢打越洋电话呀。”
“收到离婚协议,我第一次打了越洋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对不起,但他已经认识了一个外国女人,这个洋女人可以让她留在那令许多人向往的美院。他说离婚后,他会给孩子寄生活费。”
“那一天我第一次喝酒,把自己喝的烂醉,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母亲忧郁的目光和孩子惊恐的表情。”
“后来在一起画展上,我认识了星星,我们两人一见如故,听说我的境况后,她那时正烦着父母给她安排的工作,于是选择我们两人一起开个传媒公司,说是传媒公司,其实就是小广告公司而已。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七十是星星的,不过她不喜欢做生意,只想进行自己的创作,所以交由我打理。”
“唉……,姐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女人。”说完文若雅趴在桌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姐,没事的,你不是还有我们嘛,我、星星、还有你的宝贝。”谈冬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只好站起来走到文若雅的身边搂着她道。
“谢谢,我没事了。”过了一会,文若雅抬起头对着谈冬歉然地一笑说。
“文姐,开门。”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星星。”文姐说,然后赶紧起身擦一擦眼角的泪痕,走过去开门。
“干嘛呢,磨磨叽叽地,被捉奸了?”王语馨一进门就嚷,等她看到谈冬时,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谈冬知道要是自己不搭腔,还不知这小丫头会说出什么呢。
“不对,”王语馨看了一眼文若雅,“你小子是不是欺负文姐了?”
“怎么会,那是我姐好不好?”谈冬说。
“那文姐怎么象刚哭过的?你要是欺负文姐,就是再能打,我也不会放过你。”小丫头喜欢谈冬,一看谈冬和文若雅单独在一起,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看到文若雅刚哭过,就借题发挥了。
“星星,他没欺负我,是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文若雅赶紧说。
“哦?”王语馨看了谈冬一眼,一转头看到了桌上杯盘狼藉,还有一瓶已经喝光的红酒,心里更不是滋味,“看样我是误解了哈,而且好象来的不是时候。”话音有点酸酸的。
“你小丫头想什么呢,就是请冬子吃个饭。”文若雅说。
见小丫头不依不挠了,谈冬赶紧说:“姐,饭也吃过了,我就走了,你们俩姐妹好好聊。”
“干嘛,我一来你就走啊,好象我把你赶走似的。”王雨馨说:“不做亏心事,你慌什么?”。
“额……不是,我还有事,真的,过一天我请你和姐吃饭。”说完,谈冬换上自己的鞋子对文若雅说:“姐,再见。”
对付女人,谈冬还真没办法,特别是这个王雨馨平时说话倒大大咧咧的,可有时却酸得要命。
近一年来,因为柳婷玉一直缠着谈冬,她连单独接触谈冬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柳婷玉走了,她认为自已的机会来了,但谈冬对自己好象一点意思也没有,这让她很郁闷。
王语馨也是那种外表大大咧咧,内心极度敏感的女孩。其实搞文学创作的女人,由于长期的这种熏陶,慢慢的就转变成了这种性格。
文学教会了人放荡不羁,却同样让人多愁善感。
有人说搞艺术的人最开放,但同样,搞艺术的人抑郁、吸毒、自杀的也最多。因为他们的心灵根本无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