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生并不知道由长老秦始皇教他武功是多大的殊荣。根据记载,在秘境中两千年的时间里,被长老亲自指点过三天的人总共也不超过十个,傲晴便是最后一个。而且被长老指点过的人最后都在这高手如麻的秘境之中成为了鹤立鸡群的佼佼者,因此在秘境之中,谁要是能得长老的指点,对于秘境住民来说就像是被神亲吻了额头一样令人艳羡,通常不是执掌了秘境中的大权,便是被人合起伙来逐出了秘境。
秦始皇拉着子生走到了习武场的一块空地之上,然后盘腿坐了下来,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子便围了上来:“子生在你的印象当中,武功是个什么东西?”
子生:“就是一些非常厉害的招式,可以将敌人击倒,比如李小龙的截拳道······还有内力!对,就像龟派气功波那样,可以用内力把敌人震倒。“
秦始皇:“嗯······嗯?咳咳,哦对,外功,内功便是这武功的主要组成内容。那请问你认为习武当中什么最重要?”
子生:“这······”
旁人“当然是内功重要了。”
子生:“内功重要!”
秦始皇摇了摇头,刚才插嘴的几个人瞬间就被他们旁边的人打飞出去。
子生:“那······便是招式更重要了?”
秦始皇又摇了摇头:“也不是”
子生疑惑不解的看向秦始皇。
秦始皇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其实这里的想法最重要。”
子生更加疑惑,而周围的人也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起来。
秦始皇:“你可知这两千年里我花了多长时间把我脑子里的这些绝世武功都练到了我的极限么?”
子生摇了摇头:“不知道。”
秦始皇:“仙女一共传授给了我一百零八种绝世武功,其中包括各种拳法、掌法、刀法、剑法等等。每一种武功都包含了极深奥的内功心法和外功招式。刚开始,我挑了一个剑法,练了整整三十年,我才觉得这个功夫我练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又练了一个掌法,练了十五年,我觉得可以拿得出手了。而这所有的功夫加在一起,我只练了百十来年便样样精通。后来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虽然武功招式虽有不同,但是内功心法却殊途同归,无论是哪一种内功心法,如若是练到了至真至精,那么招式什么的便无所谓了。”
子生:“所以还是内功重要啊。”
秦始皇再一次摇了摇头:“你没听我说完,刚来到秘境的时候,我想出去,想立刻就出去。所以我每天都勤加苦练,可是长进很慢,那套剑法,我手底下的童男童女中有的十年就已经练到了顶峰,而我却足足练了三十年。可是后来我的行者告诉我,大秦没了,出了个叫做项羽的孙子把我所建立的大秦给灭了,我当时急火攻心,以致走火入魔,练了三十年的剑法尽失,卧床不起。可惜死我是死不了的,所以我只能重新练起来。又没几年,行者告诉我那个叫项羽的又被一个叫刘邦的孙子给灭了。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早已是世外之人,于是便心无杂念的修炼这些武功,突然有天我竟发现原来这些绝世武功的内功心法原来大同小异,所以后来我才越练越快,到最后我修炼一套极厉害的拳法的时候只需要三个月便能成功。而最后我把所有武功的内功心法都结合起来最后都会归结成这么八个字——心无旁骛、四大皆空。”这八个字秦始皇特意提高了声音。
子生连同周围的人全部屏息凝神侧耳聆听,一直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但是等到秦始皇说完好长时间过去了仍旧保持着鸦雀无声的状态,只有人群中一些看上去年事已高的老人才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轻轻的点头。
子生:“所以您想说,要想把武功练好,首先要做到心无旁骛、四大皆空是么?”
秦始皇:“正是。”
子生:“心无旁骛、四大皆空······这四大皆空不是佛教中所说的东西么?”
秦始皇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没错,其实啊,这武功并不仅仅是和武功之间相通,它和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相通。它和书法、作画、吟诗作对甚至和磨豆腐扫地抹桌子都是相通的。可能我这么说你还不能理解,不如我先开始教你武功吧”
子生:“好啊!”
秦始皇:“这样,你看我都活了两千年了,也没什么事儿干。我自个研究出了一套内功心法,我自认为可以将这些绝世武功的内功融会贯通。其余的我把招式传授给你就是了,这样算来大概花不了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可以出师了,你看怎么样。”
子生:“这样就更好了,我早就想出去了!”
秦始皇:“哎!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了的么?要心无旁骛、四大皆空才行!所以你不要老是想着要出去,要放下,顺其自然。”
子生:“明白了,师傅!”
秦始皇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吧,我先教你一段内功心法口诀,你要把它牢记于心,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就是了”
子生端正坐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睛仅仅的盯着秦始皇的嘴唇。
秦始皇:“我要说了,你可要记好了。”
子生:“嗯!”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
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
左右辘轳转······
“嗨,原来是初级教程啊,我都练到高级教程了”
“你都练到高级的了?我才练到中级第十九章······”
周围人虽然都刻意的压低嗓门小声的议论着,但是子生还是听到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这样讨论着。
子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秦始皇,都把他给看毛了,于是他便咳嗽了两声说道:“都散了吧!”一眨眼的功夫,习武场的人全都跑得一干二净。
子生:“我怎么觉得好像每个人都有这本书啊。”
秦始皇:“是啊,的确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这本书,但是你并不一样,你是剑神嘛,一定可以练得比我们都好都快。”
子生:“是么?”
秦始皇:“是啊,相信我,没错的!”
根据《内功心法初级教程》上面写的,修习内功,首先要保证心无杂念,而秦始皇也是整日带着子生静心打坐,顺便指导子生照着课本上所写的呼吸吐纳之法。起初秦始皇带着他在秘境北岳之巅上打坐,一坐就是六个时辰。后来秦始皇带他去了南岳的林中打坐,那里花鸟鱼虫最多,虫鸣鸟啼不绝于耳,而子生竟也做得不错,只需半个时辰就可以入定。再后来秦始皇带着子生到了田垄上打坐,旁边不时冒出吆喝声、山歌声、耕地声、牛羊叫、鸡啼鸭鸣······起初子生总是容易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但是到后来子生还是慢慢进入了状态。
一个月过去了,子生每天就是打坐,呼吸,只有傲晴给他送饭的时候子生才会休息片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可以做到心无杂念,明镜止水,于是便去领宫找秦始皇,发现他竟然穿了一身中山装。
秦始皇:“子生,你来啦,行者告诉我当今皇帝穿的都是这样的衣服,你看我穿上去可合身啊?”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子生。”
子生接过照片低头看了一眼,是毛主席的照片:“长老,这些衣服都过时了,再说现在也没有皇帝啊。”
秦始一挥手:“没有皇帝?哈哈哈哈哈剑神大人真会说笑”
子生被秦始皇这巨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当他疑惑的看向秦始皇眼角余光刚好扫到躲在大殿巨柱后的傲晴一个劲地冲他摆手,好在子生天生机敏,想来这之中必是有什么隐情便就不再说下去了。“哦哦哦,长老您听我说,其实皇帝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只见傲晴总算不再像犯羊癫疯一样抽搐了还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秦始皇一下来了兴致:“哦?敢问今夕吾辈该如何称呼?”
子生:“您看,这皇帝一词还是源于您,也因此您被成为始皇帝,这个皇帝的名讳都用了两千年了,怎么就许你创新还不许后来者也改改了啊。”
秦始皇:“那···敢问今夕吾辈该如何称呼?”
子生:“主席啊·····不对,好像是总理·····不对不对应该还是主席,毛主席是人们的太阳嘛。”
秦始皇:“毛主席?”
子生:“就是您手中照片上的人啊。”
秦始皇:“噢······对,以前的行者告诉过我,此人叫做毛泽东,寡人看到此人画像之时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辈,你看,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哎,正所谓英雄惜英雄,此画像乃是三十年之前的行者带回给我的,不知此人是否仍在世上?”
子生:“不在了······”
秦始皇长叹一口气:“也罢,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轮回,寡人虽长生,却是山是湖是石是树······那,现在的主席是?”
角落里的傲晴几乎晕了过去,子生倒是察觉到了:“哦,回长老,是他的孙子毛····毛····哎?什么来着,我竟然也忘记了。”傲晴死而复生,满脸都写着惊讶。
秦始皇再次发难:“那总理又是?”
这次子生倒是这种没再给秦始皇问下去的机会:“哎呀,我就是个小孩儿,对于政治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懂,这主席总理什么的我也分不太清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有问题想问您。
秦始皇却仍在自言自语:“想来应该是在想之类的人物······哦?请问剑神大人有什么想问。”
子生:“这河车搬运毕,想发火烧身·····我这一番练下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啊,还有这内功心法初级教程之中所说一个周天下来丹田之处会有隐隐发热的感觉,以及什么周身轻灵,灵台清明,五识六感皆有提升,眼可观纤毫,耳可听蚊翅······这些我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是怎么回事?”
秦始皇:“这······照理说以剑神的资质最多不出十天这初级的内功心法练将下来应该就该完毕了,这·····过去了也有月余的时间了吧·····来,让寡人给你切一下脉。”
子生伸出手腕,秦始皇轻轻将手指搭在了子生的阳池穴上,少顷,秦始皇惊得一下子拿开了手‘这小子练了这许久,怎么体内还是连一丝丝的内力都没有?’“可否让寡人仔细的给剑神检查一下?”
子生点了点头。
秦始皇让子生盘膝而坐,而他则与子生面对面坐了下来,双手分别搭在了子生两手腕的内关、精渠、神门、列缺四个穴位上。秦始皇闭上了眼睛,用自身的内力外放到子生的体内,两人的经脉连成了一个整体,按理说在学武之人之间,哪怕的切脉都是很忌讳的,更别说此这般用自身的内力来内视对方的身体了。
可是,不内视还好,这一番内视下来,秦始皇更是惊讶了。子生的体内不但连一丝的真气都没有修出来,各个经关要道全都是闭塞状态,照理说人有十二正经,加上任督二脉合称十四正经脉。所为任督二脉原属于奇经八脉,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也就是说,任督两脉分别对十二正经脉中的手足六阴经与六阳经脉起着主导作用,当十二正经脉气血充盈,就会流溢于任督两脉;相反的,若任督两脉气机旺盛,同样也会循环作用于十二正经脉,故曰:「任督通则百脉皆通」。可是别说是任督二脉了,子生浑身上下百脉皆不通,此乃死人才会有的脉相,虽然子生的心脏在挑,脉搏也在跳,但是有血而无气,哪怕是从未习武,甚至行将就木的病人,只要没死,体内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真气。而子生不但百脉皆无,这丹田之处更是如死水一般。若不是亲手感受到子生的脉搏,亲身和子生进行交流,秦始皇很难相信眼前坐着的是个活人。
秦始皇收回了有些颤抖的双手,睁开眼睛看见子生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红色的双瞳鲜艳盛血,尽管如此秦始皇看出了子生的疑惑和急切。
子生:“长老,我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么?”
秦始皇:“这······”
子生:“是不是我哪儿练得不对?有句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我一直都没太明白。”
秦始皇:“这个······子生啊,要不然,依我看你先把内功心法什么的放一放把,从明天开始,我先教你招式如何?”
子生:“好啊,可是······”
秦始皇皱了皱眉头:“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
子生:“好吧。”
秦始皇:“出来吧!“
傲晴低着头走了出来:“长老······”
秦始皇表情严厉:“你在这儿呆着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么!”
傲晴:“不,奴婢只是······”
秦始皇:“好了,不用解释,你带着剑神大人先回房休息吧。还有,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儿,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傲晴:“奴婢知道了。”说完傲晴走过来拽着子生里看了大殿,而秦始皇却飞到了大殿高台的龙椅之上,一手托腮沉思起来、
子生:“傲晴姐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练功练得不好,惹长老生气了。”
傲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子生称她为姐姐也就算了,自打她被带入秘境以来,长老待她一直都是和蔼可亲,就像是她的爷爷一样。即便有时犯些错误,长老也从未如今天这般声色俱厉的和她说过话。但是,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傲晴却也毫不知情,加上子生的身份,她也不能冲着剑神大人发火啊,于是便冷冷的道:“会剑神大人,小女也不知道。”
子生听出了傲晴语气的变换,便也不再作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子生就醒来了,没有傲晴的服侍,子生自己也就没有管什么衣服穿得对不对,发髻它就更不会弄了,披散着头发便动身前往领宫。可是领宫的大门却是紧闭,敲了半天,里面却只出来了一个丫鬟告诉子生,让他去习武场,自然会有人教他。
来到习武场,这次场上的众人到是没有了之前的剧烈反应,但是还是会引起众人的纷纷侧目。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子生的面前,轻衣缓带,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长发飘飘,身形步法温文尔雅。相貌端正,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露着潇洒二字。微微向子生作了一揖后道:“在下孙人杰,是孙膑的第五百七十八世孙,承蒙祖宗荫庇,有幸担任剑神大人的师傅,还望剑神大人海涵。”
眼前这个人的气质令子生既崇拜又羞愧,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温文尔雅的人,自己和他一比相形见绌。子生不自觉的也作了一揖,自以为不漏声色的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孙人杰自然是都看在眼里。
孙人杰令人难以察觉的轻笑一下道:“剑神大人放浪形骸的风格令小生好生佩服。”
子生:“师···师傅,您叫我子生就行。”
孙人杰:“哈哈哈哈哈,好,那我就就叫你子生。接下来,不如你跟我来见见你的师兄师姐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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