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独孤紫诺听了一愣,又道:“秋义说什么了?”
梅姬轻笑道:“秋公公说,前方传来战报,说我军得胜,墨怀秋战败,现已退出五关。”
独孤紫诺听罢大喜,直搂了梅姬道:“真是我朝皇威,天不佑逆贼,大军尚未成行,那墨怀秋已然溃不成军,待五日后,我朝大军出发,定可挥师千里,收复山河,朕要用逆贼之鲜血,祭奠我军之亡灵。”
梅姬从旁望去,见了独孤紫诺面上,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之傲然神情,不由隐隐一笑,只柔声道:“是啊,圣上,墨怀秋那跳梁小丑,岂可与圣上争一日之长短,待元帅大军到时,定可血洗五关城,让墨怀秋见识我朝天威,使之悔之晚矣。”
独孤紫诺听罢,不由更加搂紧了梅姬,直柔声道:“爱妃,你高兴吗?”
“妾身自然是高兴的。”梅姬朝独孤紫诺柔柔一笑,又下意识的朝旁让了让身子,忽然又道:“圣上,妾身还有一件事,不知可不可说?”
独孤紫诺听了一愣,只笑道:“爱妃对朕,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梅姬听了才道:“圣上,刚刚秋公公还说,我朝中有些大臣,眼见事态不妙,墨怀秋已然攻下五关,为了身家性命,官位前程,已欲离朝而去,投奔墨怀秋了。”
独孤紫诺原本笑意盈盈的那张脸,此时面色突变,不禁勃然大怒,只道:“这些逆臣,枉朕平日里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供养着他们,值此我朝危难之际,他们不思报国尽忠,竟欲叛逃而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不杀光他们,又岂能震慑群臣,以泄朕心头之恨。”言罢又道:“来人啊。”
独孤紫诺话音刚落,“养心殿”外,早有宦官进了殿中,见了独孤紫诺,独孤紫诺只道:“传候天与梅长青‘养心殿’见驾。”
那宦官应声便出了殿中,片刻又与候天,梅长青二人一同转回,还有那太监秋义,是时恰好与候天一处闲聊,听说独孤紫诺有事召见,便也一同来了,“养心殿”内,候天二人见了独孤紫诺,刚欲下跪,独孤紫诺已然道:“候天,梅统领,你们二人都是朕最为亲近之人,以后不必如此了。”
二人听了一愣,皆道:“谢过吾皇。”
一言既罢,候天见得独孤紫诺面色之上隐有怒意,却不知何故,不由又下意识的转了头去,望了梅姬一眼,方才轻声道:“圣上,您找小奴二人,可是有事?”
独孤紫诺听了,不由鼻间一声冷哼,方才道:“真是人心凉薄啊,朕这江山还未失去,朕如今还坐于这皇位之上,可是我朝之中,却有些逆臣,已有去意,存心反叛,你们说,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候天,梅长青二人听了,先是一愣,转瞬便已明白独孤紫诺此言何故,候天何其聪慧的,当下便道:“圣上,此等逆贼,自是该杀的。”
独孤紫诺听了冷冷一笑,继而便道:“候天,梅统领,朕这便使你们前去,捉拿逆贼,午门外,即刻问斩。”
独孤紫诺言罢,又说出了几人姓名,竟有数十位之多,候天,梅长青一一记在了心中,那秋义从旁听得,不禁心中愕然,只因独孤紫诺所提之人,皆是朝中的忠良之士,此时尽皆被诛,那于开皇朝,于独孤紫诺,无疑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啊。
那秋义一念至此,未及深思,便唤了声:“圣上……。”
梅姬听在耳中,不由心中一惊,未待独孤紫诺应声,已又言道:“圣上,冷峰几人五日后便要奔赴五关,而他们手中,已是我朝倾国之兵,倘若……,以妾身之见,不如将冷峰几人之家属迎至宫中,好生招待,待大军凯旋之时,再让他们各家团聚,岂不好吗?”
独孤紫诺何其聪慧的,梅姬此时虽未明说,但其意已是不言而喻,无非是怕冷峰几人会临阵倒戈,到时无以钳制,此时先派出军卒,抓了家属,那冷峰几人心有顾虑,不消说心存反叛,便是那战场之上,亦会以死相搏,此来不是两全之计?独孤紫诺一念至此,不由便向梅姬笑道:“还是爱妃想的周到啊。”言罢又转而向候天道:“候天,便依爱妃之言,将元帅几人之家属请至宫中,安生安顿吧。”
那秋义听至此处,刚欲再言,已被梅长青拉了出去,唤了宫中禁军,先抓了数人,至午门外斩了,又使人前去冷峰几人府中,欲带了几人家眷往宫中而去。
再说冷峰几人,因四日后便欲率军前往五关御敌,此时皆聚于冷峰府中商讨事情,前时候天等人在午门外杀人,已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那京城之中,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冷峰等人自也听说了,正心中愕然时,又见候天,梅长青二人来了府中,还带了数百禁军,不由心中更是恐慌,冷峰直将候天二人迎入府中坐了,又见过众人,方才道:“候公公,梅统领,你们来得正好,冷峰有件事,心中不解,正欲向二位问个清楚呢?”
候天听了,只微微笑道:“元帅有何不解之处,但问无妨。”
冷峰道:“冷峰刚刚听说,二位在午门外连杀数人,那些都是我朝忠良之士,不知他们何罪之有,竟招致杀身之祸?”
候天听了,只隐隐一笑,方才道:“现在我朝多事之秋,正值逆臣作乱之时,他们不思报国尽忠,竟为了一已之私,便欲投敌而去,元帅大人,你说此等叛臣,该不该杀?”
冷峰听了,不由微蹙了眉头,久而又道:“那诸位大人,都是朝中的忠义之士,若说他们心存反叛,冷峰死也不会信的。”
候天闻言,不由鼻间一声冷哼,直望着冷峰道:“元帅大人,他们都是圣上下旨要杀之人,元帅若心有疑虑,不妨去问圣上啊。”
冷峰听在耳中,又见了候天面上,那一脸讥笑之色,尚未开口,那一旁的缪忠,素来性情刚烈,脾气暴躁的,此时忽道:“便是去问圣上,又能如何,这天下,难道还没有公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