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际,独孤容诺语出至诚,“凤宸宫”内宫人侍女听了,皆心伤感,又思及独孤容诺往日里的种种好处,对她们的恩泽庇护,一时俱嘤嘤抽泣起来,翠屏因了心难受,竟趴于独孤容诺的肩头,直含泪道:“小公主,翠屏舍不得你啊。et”
独孤容诺生于帝王之家,长于温柔之乡,素来玩闹俏皮,心性便如孩儿一般,总少了些成熟稳重的,然此时却似忽然长大了,只微微笑着,又拉了翠屏道:“翠屏,你不用担心,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二哥,所谓骨肉之情,血浓于水,他不会杀我的。”言罢又望着眼前正跪着的众人道:“你们跟了容诺多年,时至今日,想是缘份已尽,才会有今日之别离,你们无须难过,都起来吧。”
言罢又向翠屏道:“翠屏,大家跟了容诺多年,离别之时,也无甚相送,你便去府库,取了金银首饰来,分与大家,让大家各自生活去吧。”
一言既罢,因了离别之时,心难受,不忍去见,竟转了身去,翠屏依言去了府库,取了金银首饰分与了众人。
再说柳晨枫,他于客栈之从梅长青手下救回吴子絮,二人同回了相国府,见过了刘氏,百里奚等人,看看已近天亮,柳晨枫吃罢早饭后,便往“凤宸宫”去了,欲接了独孤容诺至相国府与吴子絮团聚的,可刚至宫门处,却见“凤宸宫”外竟有禁军把守,又见宫陆续有人外出,皆眼含热泪,有依依不舍之态,柳晨枫不由微皱了眉头,心道“凤宸宫”内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杂混乱,正想时,又见梅长青已伴着独孤容诺出了宫,侍女翠屏一直跟着的,直至宫门外,独孤容诺才回头望着翠屏,又轻声道:“翠屏,你也去吧。”
一言既罢,念及二人相处,往日之种种,不由双眸之已是满含热泪,翠屏亦是无语凝咽,只伸了手去,抓紧了独孤容诺道:“可是小公主,翠屏舍不得你啊。”
独孤容诺听了,只向着翠屏微微摇头道:“翠屏,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相处,已有多年,时至今日,想是缘份已尽,才会有今日之别离,我走以后,你要远离京城,好好生活。”
柳晨枫便在一旁,耳听得真切,细想之下,已知发生了何事,直待梅长青,独孤容诺去得远了,才转而往相国府去了。
相国府内,吴子絮等得久了,心里正有些焦急的,眼见柳晨枫回了相国府,身旁却并无独孤容诺,不由心一冷,直许久,才轻声道:“柳大哥,小公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是不愿意?”
柳晨枫知此事难以隐瞒的,只得实言相告,吴子絮听得独孤容诺已被梅长青押至午门,欲与百里赞等人一同问斩,不由面色一紧,只如万剑穿心一般,许久才喃喃道:“独孤紫诺好狠的心,连同胞兄妹也不放过吗?”
柳晨枫听了苦涩一笑,只微微摇头,吴子絮又在旁道:“不行,我要去见小公主。”
言罢便欲往外去了,柳晨枫心一怔,慌忙拦了,又道:“子絮,你不可鲁莽,独孤紫诺此举,不过是在诱你现身,小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他不会杀她的。”
吴子絮听了,只抬了头去,怔怔的望着柳晨枫,眼神之有无尽的惶惑恐惧之意,又喃喃道:“柳大哥,我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可是,可是子絮不能用小公主的性命去赌啊,子絮纵是一死,也定要去见小公主的。”
柳晨枫闻言抬了头去,静静的望着吴子絮,却见一贯柔弱的吴子絮,此时面却有着无尽的坚毅决绝之色,不由心也有些动容,只道:“好,柳大哥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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