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梅长青嘴里应着,便与秦莲一起往秀姑房中去了,秀姑因刚刚生产,身子还极为虚弱,此时卧于床榻之上,正凝神望着身旁熟睡着的婴儿,见得梅长青进了房中,便欲坐起身子,梅长青忙快步抢至床榻,刚欲伸手去扶秀姑,瞬间又觉不妥,便又缩回,只柔声道:“大嫂,你刚刚生产,身子虚弱,宜多休息的,便不用起来了。”
秀姑听了柔柔一笑,又下意识的转了头去,望着身旁睡得正熟的婴儿,她本就是一个柔顺温和的女子,如今又做了母亲,只觉心中万千柔情,便都有了着落一般,只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正心情飘忽时,梅长青也已见得那初生婴儿,只觉眉角眼梢间,与候天竟是惊人的相似,宛若一人,不由也是心中微愣,恍惚间便欲伸手去抱婴儿,那婴儿本睡得正熟,此时受到惊扰,竟倏忽醒了过来,继而便放声大哭,一时几人俱有些慌乱,也巧女英此时端着参汤进了房中,见了便向梅长青笑道:“你看你,怎么一来就将孩子弄哭了?”
梅长青素来粗犷大意的,听了女英之言,面上便有些不自然,只愣愣站在一旁,一时无语,女英只走至床榻,将参汤递了秀姑,口中道:“秀姑,你生产后身子虚弱,这是我刚熬的参汤,你喝了补补身子。”
言罢又伸手抱了婴儿,直在怀中逗弄了片刻,看着渐渐不闹了,才将婴儿递与秦莲,又转头向梅长青道:“你看,孩子一见你就哭,一见我们就好了。”
梅长青听了,越觉面上有些羞涩,许久才呐呐的说了句:“你们与孩子朝夕相处,自然是你们亲些。”
女英性情直爽,素来顽皮的,听了梅长青之言,正欲再说些取笑的话,秦莲因年长些,性格沉稳,况朝夕相处久了,心里对梅长青也是有些别样的情感,此时有心向着梅长青,便亦在旁笑道:“女英,你可别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自然是不如我们女人家的。”嘴里说着,见得婴儿已又睡熟了,便又轻轻放于床榻,秀姑身旁。
秀姑谢了女英,将参汤喝了,才又向梅长青轻声道:“长青,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回来的?不是宫中事多,没有闲暇的吗?”
梅长青听了一愣,继而才道:“长青知大嫂分娩在即,放心不下,故而才回来看看大嫂的。”
秀姑听了,不由微微一笑,刚欲言时,女英已又在旁道:“家里还有我和秦莲,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们都能料理的。”
秦莲听了亦笑道:“是啊,家里还有我们呢,我们会照顾好大嫂的。”
秀姑听了二人之言,一时心里亦是有些感动,只朝二人微微笑道:“秦莲,女英,谢谢你们了。”
梅长青听二人说起府中之事,却道家里,不由心里也是甚感温暖,只微愣了片刻,才向秀姑道:“大嫂,不知孩子起名字了没?”
秀姑听了一愣,方道:“还没呢,我想……。”
秀姑言至此处,却突得沉默不语,只是双眉微蹙,面上也现出一丝的痛苦之色,痛苦中还依稀夹杂着丝许的期待与盼望,几人自是懂得,一时心中俱有些伤感失落,更是心疼秀姑,秦莲不忍见了秀姑因思念候天而心中难受,此时便故意岔了话去,只向梅长青道:“你是孩子的长辈,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不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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