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便别了众人,走时又回了头来,意味深长的望了独孤紫诺一眼,回了“浮晨宫”后,见了侍女珠儿,那珠儿见甄氏去得久了,也未归来,正欲去寻的,此时见了甄氏,便迎上去笑道:“娘娘,您从圣上处回了啊。”
“嗯。”甄氏听了微微点头,又向珠儿道:“珠儿,你随本宫来,本宫有事欲交待于你。”
言罢便与珠儿一起往内室去了,见了已无旁人,才向珠儿道:“珠儿,你即刻前去冷宫,传本宫口谕,要冷宫守卫岳雷将月华处死。”
珠儿怎得也没想到甄氏传她是为此事,她虽是侍女,却不傻的,怎得不知私自处死当今皇后,乃是屠门灭族之罪,当即便吓得在甄氏眼前跪了下去,又道:“此等大事,奴婢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亦不敢去做的,还望娘娘饶过奴婢吧。”
甄氏望着珠儿,只冷冷道:“珠儿,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交待的事,你也敢违拗吗?”
珠儿眸中的泪珠,便如珍珠似得,一颗颗的落了下来,又哽咽道:“奴婢不敢,可此事,却是非同小可啊,还请娘娘饶过奴婢。”
言罢便在甄氏眼前,不住的磕头,甄氏却将珠儿扶了起来,替珠儿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又柔声道:“珠儿,你不用害怕,月华不守妇道,勾引太子殿下,败坏皇家声誉,圣上已是万分震怒,处死月华,其实是圣上的意思,否则本宫亦不敢擅自做主啊,圣上已许诺本宫,待月华死后,便封本宫为后,到时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你的。”
珠儿听了又不住磕头道:“奴婢谢娘娘,但此事,奴婢确是不敢去做啊,还请娘娘饶过奴婢。”
甄氏此时终于失了耐心,再也无心掩饰伪装自己,只望着珠儿冷冷笑道:“真是脓包,本宫要你何用,你随本宫来,此事本宫亲自去做。”
珠儿抬了头去,望着甄氏娇艳媚惑的那张脸,此时却变得狰狞可怖,不由心中一颤,正想着再去劝说时,甄氏已转了头去,出了内室。
珠儿心中虽怕,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着甄氏往冷宫去了。
只说二人行至冷宫处,那宫门守卫正是岳冲的自家子侄,名唤岳雷的。
那岳雷乃是岳冲的心腹之人,亦知岳冲与甄氏的关系非比寻常的,此刻见了,远远便迎至眼前道:“岳雷见过甄妃娘娘。”
甄氏朝着岳雷微微一笑,又道:“这几日可有人来看过月华?”
岳雷微微欠身道:“回甄妃娘娘,这几日,除了侍女翠屏,并无人来过。”
甄氏听了微微点头,又向岳雷道:“你随本宫进殿去见月华。”
岳雷听了一愣,刚欲出声,又抬了头去,见着甄氏面上,那凌厉阴森的冷寒之气,
不觉身子一颤,虽是心中有话,也只得生生咽了回去,说话间,便与甄氏并珠儿二人一同进了殿中。
那冷宫乃是冷清荒寒之地,不比宫中别处热闹的,好在月华虽贵为皇后,却是宫女出身,平日里过惯了凄苦生活的,倒也没觉着特别难受,反而是冷宫中少人打扰,又显得清净自在些。
只说甄氏三人进了殿中,却见月华正坐于桌案前,桌上放了一张素白信笺,月华手里拿了一只笔,正托腮冥想,间或又提起笔,在那素白信笺上,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因那月华正凝神细想,心思不在别处,以致甄氏三人进了殿中,她竟毫无知觉,直到甄氏在身后轻微咳嗽了一声,才恍如梦醒,回了头来,见到甄氏三人,先是微微一愣,又将手中的笔慢慢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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