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冲见独孤信点头应了,不由面上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正欲去时,恰好戚楚去相国府传了话,此时回了“养心殿”中,岳冲见了戚楚,面上竟露出一丝不自然,只唤了声:“戚公公”,便转而出了“养心殿。”
戚楚亦是极其聪慧的,见岳冲神色间,似乎有些异样,与往日略显不同,虽未言语,却暗自记在了心中,直待岳冲去了,才走至独孤信面前,唤了声:“圣上。”
独孤信点头应了,又道:“戚楚,你见过相国了。”
戚楚轻声道:“回圣上,小奴已经见过相国大人了。”
独孤信听罢又道:“相国怎么说?”
戚楚回道:“相国说,一切但凭圣意决断,便定于下月十五,为小公主与驸马爷举行大婚。”
独孤信听了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
言罢,似是觉得有些累了,便微微闭了眼睛,戚楚见了,忙走至其身后,伸了双手,轻揉其肩,他伺候独孤信多年,自然是深谙其脾气秉性的,果然,只过了片刻,独孤信面上便露出一丝舒适之意,竟忽然开口道:“戚楚,你跟了朕,已有五年了吧?”
戚楚听了一愣,即而轻言道:“是的,圣上,已有五年了。”
独孤信听得,竟微微一声叹息,叹息中似乎竟掺杂了一丝的苍凉疲倦之意,又道:“朕记得,朕为大将军之时,你便已在朕身边伺候朕了,朕登基之后,因离不了你,便使你净身进宫,做了太监。”言语至此,独孤信竟睁了双眸,望着戚楚,又道:“戚楚,你恨朕吗?”
戚楚听了,面上竟露出一丝笑意,又道:“圣上,您多心了,戚楚没有想过别的,只要能永远留在圣上身边,伺候圣上,便觉着满足了。”
独孤信听罢微微一笑,又道:“只是苦了你啊。”
“可是戚楚没有觉着苦啊。”戚楚应了一句,见独孤信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又适时轻声道:“圣上,你刚刚使岳冲出去了?”
“嗯。”独孤信听了微微点头,又道:“岳冲见朕近日来有些累了,便劝朕传甄妃前来侍寝,朕见他一片忠心,便依了他,岳冲这是传朕口谕去了。”
戚楚听独孤信提起甄氏,又听那是岳冲的意思,不由便微微皱了眉头,似乎觉着心里有点不安,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当下只道:“圣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才是后宫之主,况如今又怀了身孕,圣上自当该对娘娘多些亲近,至于甄妃,还是该少些恩宠,免得娘娘以及朝中文武对此事多有非议啊。”
独孤信听得亦微微点头道:“此事朕心里有数的,刚刚朕已命岳冲与候天二人去过长乐宫,娘娘怀了我独孤氏的血脉,可算我独孤家的恩人,朕自不会亏待她的。”
戚楚听得又道:“可是甄妃……。”
独孤信听至此处,不禁亦是微微一笑,他心知戚楚与独孤冰诺素来亲近,很是交好的,而前些日子,独孤冰诺与甄氏之间却有些不愉快,他想定是因戚楚向着独孤冰诺,心里便对甄氏有了一些嫌隙,故而此时,他将戚楚之言听在耳中,却并未往心里去,只道:“戚楚,朕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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