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9(1 / 1)

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联丰失踪了。这则失踪的消息是损卿无意间从报纸上看到的,只占了报纸上面很小的一块板面。很显然这样一起失踪事件一般人都不会太当一回事,甚至是朋友圈子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孙卿接连询问了几个认识的人,他们在孙卿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之前甚至不知道出了这么一回事。孙卿感到非常焦急,他的老伴试图劝他,一般这样的事情警察可以处理好,他不用太过紧张,当然这只是单纯地站在他们自己的立场上来看的。周联丰只能算他半个学生,在表示了足够的关心之后,剩下的事情他没必要太过在乎。很多人都因此觉得孙卿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对他褒奖有加,但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关心有一大半的原因还是归结于那件青铜器。

他在知道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询问了隔壁城市的关系,在经过了一晚上的询问之后他都没有得到足够满意的答案,于是孙卿立刻决定第二天就去隔壁城市的警局询问情况。

如他所料,这确实不是一个单纯的失踪案件,起先警察局接到报案是因为周联丰的邻居在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家的门被撬开了。非常明显的痕迹,而且给邻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周联丰家那扇铁质的防盗门的门锁部分被生生撬开来,然后里面的木门被直接从门框上扯了下来。随后邻居战战兢兢的在门口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当他小心翼翼的跨进周联丰的家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看起来他家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于是邻居立刻报了警,当警察赶到之后他们检查了现场,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财物丢失。

周联丰放在自己书桌抽屉里的现金被撒了一地,书架上的书都被粗鲁的抽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另一个书架则直接被人给推倒了。包括衣橱还有床上的床垫都被翻开了,警方一边勘察现场一边尝试联络,结果周联丰联络不上。于是警方怀疑很有可能是入室抢劫的人抓走了周联丰当作人质进行勒索。这是目前的一个假设的可能,警察正在继续调查。

当孙卿前来询问的时候,警察立刻安排单独见他,案件负责人向他询问了很多问题。孙卿都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些问题,包括最近一段时间是否有联络,最后一次和周联丰联络是什么时候,说了一些什么内容?以及是否有身份不明的电话打进来过。孙卿说并没有,奇怪的就是这一切都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随后他忽然想起来,周联丰在不久之前曾经和他联络过一次,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

“是些什么?”警员问道。

“他说自己好像出现了一些幻觉,还是别的什么的。”

“什么幻觉?”

“不速之客、陌生面孔、还有谁盯着他什么的。后来他把话题转了,这事儿我就没多问。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说一切都好,啥事儿也没有,那事儿我就放到脑后去了。”

“孙先生……能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事实上孙卿怀疑这可能就和那件青铜器的事情有关,不久之前周联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那一头紧张不安的,带着有些神经质的语气他到现在还记得。而警方勘察现场之后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孙卿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希望有外人插手进来,他询问警员能否去看一看现场,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你一定要的话……不过必须有人陪同。”警员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孙卿同意了,最重要的事还是确认一下,他记得周联丰和他说过那件东西被他保存在他书房的保险箱里面了,那个保险箱他知道,并不是书桌边上那个,而是在书架边的一幅山水画后面。他曾经见过,周联丰说那里面只放他最重要的一些东西,包括他自己买到的真品文物,或者他帮别人保管的的重要收藏品,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现金了。周联丰说这个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孙卿就是其中之一,他对自己的导师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现场被封锁了起来,隔壁的邻居也因为这里的事情闹的不得安宁临时搬走了。现场还保持着事发时侯的样子,警方没有做什么清理工作,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或者任何有人待过的痕迹,没有发现指纹、毛发、唾液或者别的什么人体组织。似乎这是一起闯空门的案子,而周联丰就这样下落不明了,也许他逃开了,或者是在别的什么地方遭到了毒手。警察被这个完全莫名其妙的案子弄得不知所措,当然不论如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新的进展,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跟随而来的警员就站在房间门口,孙卿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他知道周联丰有多少藏书和收藏,那些展示柜上的东西都被完好无损地保存在那里,似乎进来的人对这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孙卿转了一圈,来到那幅掩盖保险箱的山水画前面,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警员。显然那个警察对于这个陪同不是那么上心,他只是站在门口的封锁线那里,没有跟进来。

“请快一点……”

“好!好!好!马上就好!”孙卿很快的伸手,掀开那副山水画,那个保险箱被镶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孙卿并不知道密码,他只能随意的伸手试一下。但是保险箱的门居然被拉开了,这让他出乎意料。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那件青铜器居然还放在保险箱里面,孙卿从一开始的大吃一惊,随后这惊讶转变为了惊喜。一股激烈的欢喜之情从心底里涌出来,他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那感觉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正当他好像着了魔一样的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件青铜器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声音把他叫醒了。

“孙先生?”

“哦!好!好!好了!”孙卿赶快把保险箱的门关上,然后把山水画遮盖住了保险箱。今天临时起意过来的,他没有东西可以把那件东西带回去。压抑着他紧张的心情,他走出了房间,希望门口的警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笑了笑,然后跟着警员走出了周联丰的家。

那股紧张的情绪一直到他买好了回去的车票并且坐上回家的长途车的时候才缓过来,结果就是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出了周联丰的家之后是怎么上的车的。然而回到车上,一阵惊恐席卷了他,他回想到自己在周联丰家里的时候,当时他心头的想法。孙卿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为什么自己会萌发出那样的念头?他必须承认那件东西对自己的吸引力非常巨大,但是他以为那只是学术上面的。那件东西具有的历史谜题足以让任何一个从事这方面的专家学者为之倾倒。然而为什么他会冒出歹念?

那东西并不属于周联丰,这毫无疑问,但是周联丰是受人之托。自己冒出的想法毫无疑问是贪婪的,孙卿在车上想着,他被自己给搞糊涂了。一路上他怀揣着一团混乱的思绪回了家,老伴知道他为什么特地跑了一趟,也非常关心这件事。然而他只是随便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里,对着那件青铜器的照片发呆。

手边还摆放着他没有写完的论文,这篇论文是他打算发表的,借由研究那件青铜器让他对三星堆文化遗址出现的一些想法和假设,还有对于过去文明发展的一些看法。这篇文章会让他震动整个学术界的,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并不是朝着学术荣誉而去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疑问就是让他觉得非常着迷,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求知欲望,还有一种期待,一种打破自己已知常识的期待。实际上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他拿来压抑自己的方法,因为孙卿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周联丰的家,还有那个保险箱。有一个念头把他给吓坏了,他想要再回去一次把那件青铜器拿回来好好研究一番。这个念头让他深深地陷入了压力之中,以至于后面几天都没有睡好觉。老伴担心的问他是不是因为周联丰的事情感到不安?但是他没有办法实话说出口,以至于他都快没有办法面对自己了,他只能强迫自己专心与论文写作。

经过了整整一周的自我斗争加上失眠和情绪失控,孙卿把有关那件青铜器的所有内容全部收了起来放到一边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失控了,这个时候他必须抑制住自己,并且在那之后要把这些突如其来的混乱搞清楚。老伴被他的变化弄得有些惊慌失措,孙卿觉得自己必须停止下来。

随后他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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