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鬼当真是狠辣无情,连手足兄弟都能下得了手,又有何人会留手呢?”
不少人闻言,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这种想法,但越是如此考虑,众人的心情也便是越沉,这老鬼对待自己的亲生兄弟都如此不留情面,对待别人恐怕……
如此一来,一旦今日事情失败,结果决计没人可以承受,想到此,季老魔身后的人脸上的厉‘色’便多上了几分。-www.79xs.com-
“若问不念旧情,这世间谁能比的上这老鬼?和他比起来,我又算什么?”
楚香君眉头一皱,神‘色’‘露’出一丝嫌恶的模样,冷笑道:“若是真如副教主所说,教主如此绝情,又为何还会放过你?”
然而,听见此话,季老魔的脸‘色’瞬间变化,仿佛被楚香君的一句话提起了以前的伤痛一般,面目扭曲,瞬间变的狰狞可怖。
随着季老魔的变化,一股惊人的气势不由释放出来,其身上法力更是狂烈‘波’动,身侧,‘阴’气弥漫,如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撒开,冰冷的气息将在场的众人笼罩,此时的季老魔,整个人如同一个受伤的野兽,双目散发着残暴与血腥的光芒,状若疯狂的吼道:“留下我?留下我?哈哈,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三个字付出了什么样代价?
看到那老魔咬牙切齿的样子,楚香君微微一愣,不知对方为何会如此。
丝毫不在意楚香君的想法如何,其身后的众人看到季老魔的变化,皆是脸‘色’一变,戒备的神‘色’变的更胜,似乎怕这老魔突然间出手。
“嗤啦!”一声响。
只见,疯狂中的季老魔突然狂暴的将其上身的衣物撕开,‘露’出长着黑‘毛’的‘胸’膛,只见,其‘胸’口之上,有着一个血红的巨字,此字,分明是用烙铁烙上去的,大概有半尺左右,这字,分明是个“奴”字。
但古怪的是,这奴字之上,却是鲜血淋淋,甚至众人都可以看到那深深的痕迹之中,随着季老魔呼吸而流动的血液。
此时的这字,仿佛是刚用刀刻上去的一般,但其旁边的烙铁之痕,却让人知晓这字已经烙上去了很久。
但看到这个字的同时,对面所有的人都是目光一缩,就算是其身后之人也是一样。
“看见这字了吗?这便是当年教主之争的结果,当时的我是如此的弱小,甚至远离‘阴’煞教以求躲避,但这丧心病狂的老鬼,非但将我羞辱一番,更是在我‘胸’前烫下这字,让我做他的奴隶整整做了二十年!二十年啊!”手指着‘胸’前的字,季老魔转身向着所有人展示,,其满目仇恨之‘色’,血红之芒越见丰盛。
“这是我一生的耻辱!”季老魔的声音犹如凝冰。
“你们知道我那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吗?被其当作畜生一般呼来喝去,少有不慎,便是被其伤筋残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我只有一个字“忍”,唯有隐忍,我才能找机会报仇!”
一众之人没有说话,任谁被烫下如此之字,都是一种难以忘却的耻辱,甚至,很多人自问做不到隐忍偷活,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却无奈无法报仇,这种处境,恐怕会将人这么疯掉。
季老魔嘲讽的一笑,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每每看到‘胸’前的奴字要愈合,我便会用刀将其再次割破,目的就是为了记住这耻辱,记住这痛,记住这血一般的仇恨,我从未让这伤口愈合,因为我要时刻看着这流出的血液,我要时刻记住我的仇恨,我怕忘了我的仇恨,哪怕是有一刻忘记了,我便对不起我那二十年来所受的苦”
“他何止是留下我,而是彻底的羞辱我,当我当作畜生一般,这就是他对待曾经最敬仰他的小师弟的方法,还口口生生说什么留给我活路,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可曾念过旧情?这二十年来,我忍辱偷生,一切都只为了复仇,如今,我非但要这教主之位,还要那老贼加倍奉还!谁阻我杀谁!”
季老魔状若疯狂的喝道,其目光径直盯上了楚香君等众人,杀意森然。
此时的季老魔,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给人一种充满暴力的感觉,一双血红的双眼之中,尽是残暴之‘色’。
楚香君目光闪闪,脸上却无丝毫变化,对面季老魔所说之事,恐怕已是八十年前争夺教主之位的事情,如今八十多年已经过去,知道此事的人也是不多,虽然此事乍一听起来有些震撼,也令其也知晓当年这‘门’派之争的惨烈,这季老魔失败受辱,但她心中,却提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其本来就是狼所养大,虽本身也是人,但对于人类,她没有丝毫好感。
深知人‘性’‘阴’险的她,更是厌倦了与人打‘交’道,向往着与狼一般,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但,世事无常,万兽殿将其一切都毁掉了,目前,她显然还无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切,都要在其报仇之后。
“万兽殿!”楚香君眼中,没由来的闪过一丝仇恨之芒。
虽然楚香君对于季老魔的话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其身后的其他人却是脸‘色’难看,究竟何等的仇恨才能让其用鲜血来记住,显然季老魔向来是把这耻辱看的无比的重要,甚至其会为报仇而选择不择手段。
不过,众人却并未感觉屠老鬼所做有何不妥,权势之争,向来残酷,季老魔没有身陨,已然是庆幸,甚至楚香君一方之人不少都是暗中责怪屠老鬼当年没有将这老魔杀死,否则又岂会有今日的状况。
“季副教主不必动怒,如今大势已定,只待我们进入那‘阴’煞塔,教主便可大仇得报,到时候,那老鬼要杀要刮还不是任由由教主做主?”
似乎担心盛怒之下的季老魔丧失了理智,季老魔身后,突然站出一人道,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此人看向季老魔的目光与其他人并不相同,没有丝毫尊敬可言,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怜悯。
“韩兄所言即是,季某知道该如何行事!”
听到这一句话后,季老魔的情绪竟出人意料的平复下来,而且对那被称为韩兄者颇为尊敬。
“此人是谁?”这一问题几乎同时在众人脑海中呈现。
不少人都是‘色’变,在这‘阴’煞教内,只有屠老鬼一人的身份与地位在季老魔之上,而那老魔就算是在宗内,也是出了名的桀骜难训之辈,就连屠老鬼的话,恐怕也不会让他如此行为,又有谁值得季老魔如此尊敬?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向着此人看去。
只见,此人的年龄大概三十多许,皮肤黝黑,但虎生龙目,身体壮硕,双目有神,如同一只出动的鹰隼,锐利带光,只是一眼之下,众人便瞧出此人的不凡。
但,出人意料的是,众人发现自己竟不认识此人?
‘阴’煞教虽长老堂主数目不小,十几年或几十年的共事,即使叫不出来对方的名字,但见面之后决计会认出对方,至少也会看着眼熟,但眼前之人,却是众人翻遍了脑海,却找不到关于此人的记忆。
“阁下脸生的很,似乎并不是我‘阴’煞教之人,不知来我‘阴’煞教所为何事?”楚香君身后,一长老脸‘色’‘阴’沉,上前道。
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就连季老魔所属之人,也有不少人脸‘色’微变,目光之中,皆是带着敌意都看向此人。
然而,此人在如此多人注视之下,毫无胆怯之意,轻轻一笑,站在季老魔旁边道:“在下不过是无名小辈而已,受到季副教主,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季教主邀请而来,并无其他目的!”
此人话语一出,众多‘阴’煞教长老顿时变了脸‘色’。
这人的语气,已然把季老魔当作教主称呼。
楚香君的脸也是带着一丝讶‘色’看向此人,其所搜寻的情报之中,决计没有此人,那么此人又是从何而来?
而且,其所说受到季老魔相邀,那季老魔此时反叛之事又会不会是此人提出?
念此,楚香君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机之感,带着杀意的目光顿时看向此人,而那人似乎也是有着感应,回过头,却向着楚香君‘露’出笑容。
但,正是这看似和善的笑容,竟令楚香君整个人一个寒颤,竟然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季老魔,你竟然置圣教千年教规于无物,勾结教外之人,你可知罪?”楚香君身后,一年迈的长老颤颤抖抖的站出来道,说话间,须眉尽直,满目怒容!
“知罪?白长老,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知罪如何?教规又如何?今日还有人敢动老夫?老夫连屠老鬼都不放在眼里,这教规又能奈我何?只要老夫当上这教主,一切规矩便由老夫来定,这所谓的规矩,又岂能挡老夫?”季老魔边整理着衣服边道,但看向那老者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那老者闻言,脸‘色’大变,身体都有些颤抖。
而那韩姓之人,却悄悄的退了一步,让季老魔站在其身前。
不顾那老者的神‘色’,季老魔正襟再次上前一步,沉声道:“同‘门’处事如此多年,别说今日老夫不念旧情,不给你们活路,现在,老夫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