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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1)

当我关掉我独处的房间和阿来大包小包的往我原来居住的地方迁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真是一场闹剧,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原点。我和阿来,又并肩站在了这里,当初的我和阿来可以高声的喊出,啊,大波妹们,长腿妹们···

现在的我们只有低着头吭哧吭哧地爬,阿来和安琪终于分开了,就像从来没在一起过,但是感情里最无法衡量的就是得到失去最后无法等于零,各自付出,各自得到,却又丢在那个注定抹不去的时光里。阿来这位哲人也只有,唉,人世间的感情啊!

有一天,在这个房间里,我问阿来,你和安琪,是怎么回事?虽然我料到你们俩会分开,但是,怎么能这么快?

我知道我一提安琪,阿来就会笑意收敛,神情忧郁,真是恶心的反应。我别过头不去看他,我几乎可以料到他会唉,女人啊!

阿来说,我觉得她不曾爱过我,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包括一个承诺在内的任何东西。你不觉得相恋的两个人那些很必要吗?我会不少海誓山盟,啊!怎样怎样如何如何的,电视里学的,可我每次想要深情的对她说出来,增温感情的时候,她总是用食指赌上了我的嘴。

还有,我记得你说过,女人总是渴望安全感,她走的时候,我就对她说,不要走,老子可以给你安全感。原话不记得了,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我说,去你妈的。

他说,她没这么说,她不说脏话的。

我说,是我说的,去你妈的。

阿来接着说,安琪说,我从来没想过你给我安全感,我觉得安全感是自己给的,我爱你!

你知道吗?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三个字。她说,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只是这个身份,要是换作别人,我也一样爱,懂吗?

我说,不懂!

阿来一拍桌子,说,操,我也不懂!

我想起我曾问安琪为什么会爱上阿来,安琪告诉我,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会爱。

那个时候,他们正是在热恋期,我还记得安琪对我说,其实,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不适合长久。爱情适合保存,冰封,不适合用来消磨。所以相爱的两个人就应该从最爱的年华抽身出来,这样才是一段最完美的爱情。

至于余生,不过是为自己的人生埋单而已,你也许会遇见更好的,也许遇到的是不好的,都不用计较了,因为你已经收获了一份完美的感情。

我从回忆里抽身,对阿来叹着气说,女人啊,真是搞不懂,太复杂了。

阿来悲伤的附和,是啊,是啊!

我伸手抚摸着阿来的鬓毛,低声说,乖。他摇头晃脑的作享受状,我心里想,真他妈像条狗啊!

其实,我和阿来都是无比孤独的人,这样坐在一起也只是两个孤独的人。我不忍心看他一个人痛苦,也不想自己的痛苦无处可诉。所以只好对阿来讲一个故事,让其将痛比痛。我对阿来说,其实在我们这个年纪,会拿情感来借酒浇愁,并不可耻。

我给他讲了我和九筒的故事,从我们相识,到她伤心离去。我不善于讲故事,这里面没有**,没有跌宕起伏,没有肝肠寸断,只是一个从相识到分离的故事。就像这个城市,每秒钟都有邂逅,也没秒钟都有分别一样。只是短短的一个春秋,没有必要耗上一个世纪的长度。

我对阿来说,我一直没办法接纳她。

阿来若有所思的说,但如果你们换个场合相遇呢?就像所有的美好故事的开始一样。

我说,若我一辈子不知道,也是可以的。

阿来叹了口气,说,其实能找到一个愿意爱你的人,很不容易的,也许你以后都不会再遇上了。

我也叹气,说,是啊。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我环顾这个房间的四周,什么都没变,只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我问阿来,安琪走得时候,带走了什么?

阿来看了看,说,什么也没带走,哦,你看我们房门上,以前挂着风铃是吧?

我恍然大悟,说,对,对,对,现在就是少了它,在那里叮铃铃响。

阿来笑了笑,说,那是我买给她的,她走得时候说,反正她带不走了,带走了也没地儿挂着。她就把它给砸了,她砸风铃的时候是她唯一一次落泪的时候,她用了好大的力气,砸的好认真,最后什么也没剩下。她说,与其让它落满灰尘,还不如在它还能清清脆脆的时候毁了它。她还说,我带不走它,就要毁了它。最美好的东西就该留在最美好的年华里。

阿来对我说,她说的这句话,我是懂的。

我点点头。

那个晚上,我们都一夜未眠,那样的夜真是漫长无尽头啊,回想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醉酒的时间,我都忘记了我们聊了多久,好像从我记事起,一直聊到我们将要的老去,阿来说,我一定不要活太久,太他妈累了。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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