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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1)

其实每个人生来本应该是孤独的,只是我们善于制造热闹而已。九筒消失后,我就彻底一个人了,依旧每天上班下班。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份工作,每天像个小丑一样,在这个城市的街道角落里,永无天日。

但我仍然每天都可以听到大数人高谈阔论,载歌载舞,其实这就是我理想的生活。比如伟哥,总是野心勃勃,大呼小叫,我看着就想发笑。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中似乎有不少如我这样的年纪却有他那样的热情的年轻人,虽然他们穿着各异,匆忙赶路,但是我还是可以发现他们目露凶光,我随时都能听到他们撂下的狠话,诸如我将来一定会怎样怎样的。所以这条街总是让我觉得杀气腾腾,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路。要我说未来会怎么样?我只能说,未来我们都会死的。

但是伟哥不这么认为,他目光坚定的问我,你相信梦想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伟哥很不情愿的叹了一口气,他又对我说,我这么给你说,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我再次摇摇头。

伟哥搭上我的肩,语气凝重的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两个方面,一是对过去失去的遗憾,再是对未来求之不得的痛苦,就想你拼命的追她,但是追不到的感觉。

他的痛苦似乎感染不了我,我扪心自问了一下,我发现我过去一塌糊涂,却没什么遗憾的。对于以后,我更没什么想要追的,自然不能体会求之不得的苦。但是我面对着伟哥依旧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伟哥很满意这种气氛,接着说,你知道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我依旧摇摇头,伟哥早就准备好了应付我的反应,他说,最最痛苦的就是你今天拼了命想追求的东西,却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忆,却变成了对过去永久的遗憾,你懂不懂?

我头都大了,他总是这样,迎上我仰视的目光就说出可能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话,我只好再次摇摇头。

伟哥毫不失望,说,我知道你听不懂,总之,他面对着我握住拳头,说,我的意思就是要努力,努力,努力奋斗,懂吗?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然后,他面对我一挥手,任你处置!

他这么说我就懂了,我很感激他的鼓舞,我很明白努力个奋斗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了什么而已.。

我一直觉得人生是命来决定的,命说你有你就有,命若摇头,你求也没用。我一直相信,生命中所有决定自己命运转折的契机都是命运自己选择的,就像那个死去的胖子一样。虽然他带给我的梦境越来越少,影响几乎消失。但是我相信会出现另一个转折,让我可以安然的走下一段路。

只不过我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我的回忆里总是片段,我不太喜欢讲故事,我害怕我讲好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都已经忘记了是一个怎样的灰蒙蒙的天,我去上班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同事们都一反常态,都正襟危坐。我们的店长,那个极少露面腆着肚子的男人,正在正前方,满脸愤怒。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店里的气氛更是压抑。我看着下面排开的一张张脸,连伟哥都小心翼翼的,本本分分的站着。众生相啊众生相!我去取我的装备,准备去门外站好,手舞足蹈。

我听见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叫我,你过来!

我扭着硕大的脑袋看他,当然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去取下头套,走了过去。因为他的发令,很快有了我的一席之地。我也表情紧张的站着,我小声的问旁边的姑娘,怎么回事?

姑娘扭头看我,正准备小声的开口,却被男人的声音逼了回去,男人大声的说,我不管是你们中的谁,总会查出来的,因为肯定就是你们中间的人。其实,这也许只是一件小错误,是一时冲动犯下的小错误。他正在我们面前踱着步讲,现在承认就好了,也可以私下找我交代,我们也可以不追究,私了就好了。但是如果你死不承认,我就只好报案了,你们要相信执法机构啊!

在站的没人站出来说话,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看见伟哥的脸上甚至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我被这种气氛感染,顿时紧张起来。

店长看着没人出头的我们,一边咬牙切齿的点头,一边来回扫视着我们这群人,我相信和我一样,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凶狠的眼神的片刻的降临!

他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好!好!

两个小时以后,我就坐在了对面的两个警察面前接受调查,当然,被调查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前几分钟当我看见警察局三个大字时,我腿都软了。这种情形我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梦里的我,满头大汗,无比绝望。没想到现在我坐在了这里,却毫不慌张,难道这就是坦荡人的心安理得?

一个略显年轻的警察冲我喊话,他的唇边有一颗大大的黑痣,凶恶极了。这种对话,意料之中的冷冰冰。他说,你昨天下班,什么时候离开的案发现场?

我问他,什么叫案发现场?

年轻的警察说,你不知道吗?像你们店里这种情况,保险柜被撬,连同店里收银处的钱一起被盗。你们店里就是案发现场。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他不说的话。

年轻的警察再次问道,你昨天是什么时候下班的?

我如实回答到,我是第一个离开的案发现场,我离开的时间是五点一刻!

青年警察说,你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作出的离开的假象吗?

我非常震撼,但是我想这可能就是侦查的逻辑,我告诉他,我那么早离开是因为要转过几条街去买内裤,因为最近天不好,内裤洗了总是不干,如果不买就没有换的了。而且,我不光昨天那么早离开,我每天都是第一个离开。

年轻警察说,你胡说,你天天都是一个离开去买内裤吗?

我思维有些混乱,我对两个警察说,我昨天第一个离开的店里,我是没有作案时间的。我每天都是第一个离开的,难道每天都是案发现场吗?

年轻的警察显得很不耐烦,敲着桌子,对我说,你不要有情绪,我们这是调查,你就你只是嫌疑人之一,我们也是有权力拒捕你的,你要配合我们!

我没有说话,我盯着他嘴唇边的黑痣,越发跳动的厉害。我开始幻想,如果他的对面是一个女人,这张脸是不是也是这种模样,会不会变得和蔼可亲一点?

这时一直在一旁记录的中年男人赶忙开口安抚我,中年警察说,你看,我们也不是特意针对你,我们对大家都作了调查。只要你能好好配合一点,没做亏心事,是没有必要有情绪的,是不是?

我木然的点点头。

年轻的警察开口说,你知道吗?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有些迷惑的问,你们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吗?

年轻的警察不屑的说,当然不是,你是唯一一个嫌疑最大的。

我有些吃惊,忙问,为什么?年轻的警察靠在了椅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因为距了解,你生性孤僻,不太与人交往,经常独来独往。你这种人往往容易走极端和容易产生变态思想。接着他自豪的说,我破过大大小小不少的案子,最后犯罪的往往都是你这种性格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简直是五体投地。我按住心里想要拜他的冲动,对他说,证据!

年轻的警察嘴角的黑痣终于跳动了起来,他站起来大喊,你不要嚣张,我们总会找到证据的,但是现在我们在给你一个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你也别有侥幸心理,如果是你偷的,你就一辈子是贼。没抓到的贼也是贼!

看着五官因为愤怒而变的扭曲的他,我没说话。

中年警察再次站了出来,把黑痣按回凳子上,对我心平气和的说,其实,我们对谁审讯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当然态度也都是一样,你别放在心上。但是,据我们了解,的确大部分证词都指向你,所以我们不得不重点怀疑你。而且,还有人举报,说曾看见你在快到晚上店要关门的时候还在附近游荡。

我大吃一惊,谁举报?

中年警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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