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肖艳梅回到娘家,家里还没开门,下了摩托,领着孩子,敲门:“妈!妈——”
她妈听见有人敲门,急忙开开门,见是姑娘带着孩子回来了:“咦,咋这么早啊?有事啊。”
肖艳梅阴沉着脸道:“没事,妈我想你们了。”
她妈见她脸色难看:“咋了,两口子闹别扭了?”
“姥姥,我妈和我爸打架了。”小宝接过来道。
“怎么回事?”他妈担心地问。
“没事。”只说了一句话,将摩托推进院子里,便领着儿子回自己闺房去了。
她不愿意多说,因为结婚时她父母极力反对,是她自己玩着命地愿意。如今,闹到了这一步,她想,我必须自己扛。
而肖艳梅她妈也没意识到问题这么严重,只是觉着两口子吵架拌嘴,是很正常的;干了架回娘家也理所当然。就再也没细问,只等着女婿来赔礼道歉,领媳妇回家。
几天过去了,也没见女婿登门,肖艳梅总是闷闷不乐,有时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她妈见她思想有点专一,不放心又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事,妈,我想带小宝到城里去一趟。”
问不出结果,心道:随你便吧!也没再说什么。
肖艳梅带着儿子直接去了县人民医院。从县医院出来,遇见了杨辉。
杨辉主动打招呼道:“艳梅,干嘛来了,谁病了?”
肖艳梅淡然地笑了一下:“没事!”
杨辉接着道:“艳梅,听说你和李佳琪闹离婚,真的就没法过了吗?”
肖艳梅的眼圈有点红了,低声道:“我自己酿的苦酒,我自己喝!”
“艳梅,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话里话外我听说怎么把我也卷进去了?”
“这是他们的借口,放心吧!杨老师,我会把一切澄清的。”
“这就好!”
“哦,对了。杨老师,你能给我找个班上吗?”
“让我想想,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也许你有个班上,李佳琪就不会给你离婚了。”
“杨老师,狗改不了吃死,我对他很失望!”
“哦?上班的事等我考虑好了再说吧!”
“杨老师,我傻,给人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媳妇,人家把我卖了,我还帮人家数钱!”
“唉,这个李佳琪,怎么能这样做呢?”
“杨老师,我真后悔,那次你拒绝我对你的爱,我不该冲动、不该感情用事。”
杨辉想了想又道:“艳梅,你们的事我真的不想涉足,离也好,不离也罢,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杨老师,不会的!”
肖艳梅和杨辉分手后,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农林局。
李欢喜还在上班,一抬头,见肖艳梅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咯噔一下子:是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她想给李佳琪打电话,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战战兢兢笑脸相陪:“艳梅,来了。”
然后又对小宝道:“宝宝好!”
小宝瞪着眼睛:“你是一个坏女人!”说的李欢喜好尴尬。
肖艳梅强忍着怒火:“李欢喜,祝贺你!”
“艳梅姐,这不怨我——”然后又道:“艳梅姐,有话到我宿舍说去。”她怕办公室里来人,自己丢面子。
肖艳梅冷冷地道:“无话可说,你赢了。”
“姐姐,别,我有话给你说。”说着硬拉着肖艳梅来到自己的宿舍,将门一关——
李欢喜扑通跪在地上:“艳梅姐!”声泪俱下地道:“艳梅姐,我也是无奈,十七岁他强奸了我,一次次我忍气吞声,后来我就喜欢上了他。可是他偏偏不爱我,而喜欢你,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是啥滋味?我承认,你们两个人今天走到这一步,是我一步一步精心安排的。”
“李欢喜,你赢了,我输了。可你不要把杨老师拉进来,胡说什么杨老师强奸了我,还说孩子是杨老师的!你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艳梅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杨老师!”
肖艳梅抱起孩子转身拉开门,走了。
李欢喜又第一时间告诉了李佳琪说:“肖艳梅来找她了”
李佳琪忙道:“你们两个人没打架吧?”
“没有。”
“这就好,我担心咱们的孩子,别弄丢了。”
“没事!”
“哎,对了,下周我不忙了,咱们两个人聚聚吧!”
“好的!”李欢喜似乎觉着过来肖艳梅这一关,十拿九稳了。
村里硬化街道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整条街宽五米,两边一米绿化带。还好,没有影响到一户的房屋,只有李天德家的一个猪圈需要挪。经村委会讨论,给他一千元的搬迁费。
施工前,村委会主任张英顺将村委会的决定告诉了李天德,并通知他限期挪走。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天德死活不同意,嫌赔的少,说他这个猪圈在家门口,喂猪方便,每年养一两口大肥猪,还指望着它过日子呢。
没办法张英顺回来告诉了杨辉,杨辉道:“他想让村里陪他多少啊?”
“他要一万,我觉得太离谱。”
“那不行,我们是严格按着拆迁标准赔的,这个标准不能变,他不能桑棵外面找地,你再去告诉他,这是村委会研究决定的,限他三天之内挪走,不能影响施工!”
三天之后,施工队进了场,工程一步一步进行,轰鸣的推土机清扫着路上的障碍。
硬化街道,这在村里来说,也算是一项大工程,大家怀着兴奋地心情出来围观。老人孩子站了一街筒子。来到李天德的猪圈旁,李天德将推土机拦住:“慢,村委会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呢。我的猪圈不能动!”
施工人员没办法,找到张英顺:“李天德不让动他的猪圈,你去看看吧!”
张英顺来到现场:“李天德,不是告诉你了吗,三天之内必须挪走,不能影响施工。”
“哼!你们给我补赏了吗?”
“不是告诉你,经村委会研究给你一千元,你怎么不去会计哪里领啊?”
“太少,你当打发要饭的,我要一万元,没有一万块钱,你们甭想干成!”
人们开始议论开了:“瞧瞧,这会让他讹上了,看看村委会这帮怂货怎么处理吧!”
“‘哼!向他这样的人就是欠治!”
李慎怀过来了,对李天德道:“天德,你过来。”李天德跟着李慎怀往旁边挪了几步,李慎怀悄悄地对李天德道:“你不就是嫌少吗,让他们给你添上几百算了。”
“不行,他们找你来说情是吧,咱爷们这些年我就没服过你,你说情管用吗?关键时期我要几个小钱你们都眼红!爷们,你说说,你当支书这些年贪污了村里多少钱!听说你还想当支书,把儿媳拿出来当诱饵,搞什么美人计,不是还没当上吗?我把话撂这里,就是你再当上了支书,要是不给我这一万块钱,这街也甭想修成!”李天德大声嚷道。
李慎怀被李天德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暴跳如雷:“放你娘的屁!”说完吐了他一口吐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