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长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话题一转道：“太子妃呢，怎么许久都没有看见她了？”
孙福原本就对沈霏虞心存愤懑，又见沈长笙如此关注沈霏虞，登得脸就垮了下来，道：“奴才不过是个卑微的奴才而已，太子妃那样高贵的主子去了哪里，奴才哪里知道！”
“你是说，太子妃已经不在东宫了？”沈长笙并没有去理会孙福言语当中的不敬，而是直接追问道。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沈霏虞的安危。
虽然沈霏虞出宫的消息并没有散播出去，但是任何事情都不是天衣无缝的，只要有心，总能从蛛丝马迹当中发现端倪。在沈长笙的认知里，沈霏虞是那种在爱情里痴傻的女子，为了慕容墨，她可以付出一切放弃一切，可以做那扑火的蛾。因此在慕容墨如今的状态之下，她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但孙福不是沈长笙，他跟沈长笙的观念自然也无法达到同一层次，见沈长笙依然追问，脸上出现不耐烦，谴责道：“秦统领不觉得自己的关心有些太过了吗，毕竟，现在的太子妃早已不是您的妹妹了。”
“我身为御前侍卫统领，自然要关心宫中每一个人的安危，孙公公想太多了。”沈长笙看向孙福道：“瞧着孙公公神色匆匆，想来该是有急事才是，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
孙福微微福身，然后快步转身离去。
从孙福这里确定沈霏虞已经出宫，沈长笙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宫外对于沈霏虞一个独身女子来说，会比宫里要更加危险。沈长笙折身往乾清宫走去，他要去看看皇上如今怎样了，顺道再跟皇上告假出去寻找沈霏虞。
让沈长笙没有想到的是，乾清宫居然有重兵把守着，看见沈长笙，将去路挡住道：“皇上有吩咐，除了太子妃以外，谁都不见！”
“我是沈长笙，御前侍卫统领，任何时候都有权出入乾清宫。这是皇上给我的特权，因此我不在皇上刚才的吩咐之内。”沈长笙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大声道。
这腰牌，是沈长笙竞职为统领时，皇上赐给他的。
一直以来，沈长笙都是将它藏在怀里，从未用过的。原本以为一直都用不上的东西，没想到却在今日用上了。
那两个侍卫看着腰牌，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地道：“我们不认识这腰牌，定然是伪造的。总之，皇上吩咐过，除了太子妃，谁也不见！如果有谁胆敢擅闯乾清宫，定然杀无赦！”
“你们是哪一队的？”沈长笙眯起眼睛看向罗列在乾清宫周围的侍卫，问道。
沈长笙毕竟已经是御前侍卫统领了，宫里的侍卫，大大小小的，他也认识不少。可是眼前的侍卫，他看着却觉得个个都面生得很。
那两个侍卫听见沈长笙相问，将头一抬，神情倨傲地笑道：“我们不属于任何一队。”
不属于任何一队？沈长笙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正才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清就已经摇着手中的梨花木扇子走了过来。
“秦统领终于来了呀，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沈长笙一惊，忙低下头道：“臣参见四皇子。”
“免礼。”慕容清微微一笑道：“秦统领可是我心中永远的不二统领人选，但不知我在秦统领心中，又是何地位。”
沈长笙俯首道：“承蒙四皇子厚爱，在沈长笙的心中，四皇子与三皇子一样，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和三皇子一样？”慕容清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大声笑了起来，忽而停住笑，目光如炬般看向沈长笙道：“秦统领要是这样想，可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我慕容清与慕容轩绝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做法，我也绝不认可！”
“可为人兄弟者，就该如三皇子那样阔达。”沈长笙平视着慕容清的眼睛道。
慕容清冷冷笑了起来，道：“既然你也说了，为人兄弟者，该阔达。可为何该阔达的那个人，就一定要是我呢？”
“因为有些东西，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该是谁的。”沈长笙说完这句话，又想起沈霏虞。一开始，他也不甘心过，也总想着能够寻个合适的契机将沈霏虞带到自己身边。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宿命这一回事。不该是你的，你若执意争取，就只会伤害每一个人。
可是慕容清并不认同沈长笙的观念，慕容清盯着沈长笙的眼睛，道：“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只要我胜了，我就是王者。王者，才是注定拥有一切的人。而现在，这场比斗的帷幕已经拉开了，秦统领也最好是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
“四皇子想要怎样的答复？”沈长笙轻声问道。
慕容清嘴角绽放出一抹妖异的笑，道：“秦统领是聪明人，我想要什么，你心里就跟明镜一样。聪明人说话不绕弯子，到底该选择什么，秦统领大声说出来就是。”
“臣只忠于臣的本心。”沈长笙平视着慕容清的眼睛道。
慕容清嘲讽地笑道：“看来，秦统领是执意要与我为敌了。”
“臣不敢。”沈长笙道。
慕容清嘲讽的笑意愈加浓烈，冷声道：“不敢？呵……这世间，有多少人说着不敢，却做出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来。秦统领想来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吧？我慕容清虽然不说有多惜才，但是对秦统领，却实在是难以狠心下痛手。不如这样吧，秦统领，我们来做一个协议如何？”
“什么协议？”沈长笙淡淡地道。
慕容清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淡定的性格，就仿佛是大风大浪来了，你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般。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因为误投主子而丢了性命的话，可实在是太让人叹息了。不如这样吧，不管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选择观看，两不相帮。而我，承诺你，绝不伤害到你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