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有出事。”沈霏虞摇了摇头,随即沉声道:“公主依然好好地在宫里,只不过,她很快就要成为太子侧妃了。”
“什么,太子侧妃?”他闻言,抬起眼瞪向沈霏虞,道:“你为什么不出言阻止?”
“你以为我能阻止吗?”沈霏虞苦笑道。
“你说她很快就要成为太子侧妃了,难道说现在还没有成为吗?”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阖宫皆知了,就只差皇上的一纸诏书。”沈霏虞道。
他笑道:“那就好办,宫里传得再厉害也无所谓,只要皇上能够收回成命,那么这些肆虐的流言自然也会安静下来。总而言之,扶夙国的公主绝不能成为他过国侧妃。而且我也绝不允许有人跟你享用同一个夫君。一个芙蓉就够了,绝不能再出现第二个。”
“但是他是太子,将来迟早都会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就算今天这个公主的婚事没成,也早晚会有那个公主。所谓,不二女共侍一夫,这也不过是我的梦想罢了。如今,我早就已经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梦想给掐断了。所以,阿玖,你也不必为我打抱不平什么的。”
沈霏虞看着他,轻笑道:“对了,你怎么跟扶夙国扯上关系了?”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他挑着眼睛,笑得仿佛桃花都跟着开了般妖孽。
沈霏虞低下头,道:“你不回答算了。”
“我跟府夙国的国主相识,所以……”他笑了笑,接着道:“事实上,我是图腾帮的帮主。我曾经救过上一任帮主的性命,然后他就将帮主之位传给我了。而图腾帮,跟扶夙国国主的关系十分要好。”
“所以,你现在是听命扶夙国?”沈霏虞拧紧了眉头道,毕竟,听命于人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他而言。沈霏虞能感觉到,他绝对跟自己是同一类人,都那么高傲。
“你就那么希望我听命于人吗?不过,还真让你失望了。因为,如今图腾帮已经只归我管了。扶夙国跟图腾帮,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之所以我现在还帮扶夙国做事,那也全是看在上任帮主的情面上。只是,璎珞图腾令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否则的话,这图腾帮的一切就全是我一人说了算了,而不必去让底下的人给我举手投票了。”
“璎珞图腾令,是什么东西呀?”沈霏虞问道。
“图腾帮的信物,相当于皇上的国玺一样重要。”
“这样子啊。”沈霏虞淡淡地应道,脑海里,却浮起芙蓉曾经送给自己的那个银镯子,那上面刻着繁复的图腾。
也不知道,那个图腾手镯,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璎珞图腾令。
不过,沈霏虞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毕竟,图腾令,从名字上来看,就应该是一块令牌之类的。而将银手镯当做帮派最重要的信物,这也着实有些荒谬了。
“我刚才在宫里已经暴露行踪了,想必此刻宫里的侍卫御林军都在搜索我了。因此,这封书信,就要请你帮我转交给公主了。”
沈霏虞双手接过,看着他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留在这里等还是……”
“你不用担心我。”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长得繁盛茂密的爬山虎跟前,探手将爬山虎拨拉开,只见另外一条幽静小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沈霏虞惊讶地捂住嘴道:“这条小路通往哪里?”
“通往一口枯井。”
他的回答,再次让沈霏虞怔在当场。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条隧道,应该不是本来就有的吧?”
他闻言一笑,一点也不谦虚地点头道:“这样巧夺天工的设计,怎么可能会是本来就有的呢。我离开皇宫十年,这十年里,又岂会什么事都不做呢。”
“你还留恋皇宫?”沈霏虞问道。
他摇了摇头,道:“皇宫就像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牢笼,有什么好留恋的。我留恋的,是人。”
他看着沈霏虞,目光淡然,没有任何波澜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霏虞原本以为是沿原路返回,可是当他推开那道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门,沈霏虞发现,眼前的风景竟然不是假山,而是自己房间里的壁橱。
“你!”
沈霏虞回身,抬起手指向他,怒叱道:“你怎么能这样做!难怪我说怎么每次你进入我房间,都是那么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你,你……”
他轻轻地将她手指拿下,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去找你的时候,大多都不是从这个出口出来的。这是,属于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沈霏虞见他眼中闪现出孩童才会有的狡黠笑容,心头的怒火不由也烟消云散,最后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便踏足往外走去。
他的声音,轻轻地从后头传来,“一定要将书信交给公主,她的名字叫做展千含。”
沈霏虞重重地点了点头,听到门关上的细微声响,而自己,此刻正处在壁橱里面。
好在最近正是盛夏,春菊已经将那些厚实的衣服都另外打包放在库房去了,否则的话,沈霏虞这会恐怕是想要出来都是一件难事了。因此,便也就相信了他方才的说辞。毕竟从这样的地方钻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手里捏着这封薄薄的书信,沈霏虞有一种想要拆开的欲望,但还是及时地制止了这种欲望。慢慢地往展梓文房间走去,一路上,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待会见到她,应该先说点什么。
“太子妃……”
身后传来春菊的声音,沈霏虞回头一看,站在原地微微一笑。
“太子妃您去哪里了,奴婢找了您好久。”
春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焦急地问道。
沈霏虞也没有去质问她方才跟沈长笙说了什么,只是淡淡地笑道:“我去找展姑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
“太子妃不用奴婢跟您一起去吗?”春菊疑惑地问道。
沈霏虞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她虽然没有出言质问春菊什么,但是潜意识里,对春菊的信任值已经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