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计不会牵连你。”沈长笙忙接口道。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决计不会牵连到我?我是因为害怕受你牵连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况且,如今我身为太子妃,秦大哥以为若真出了点什么事,你一句不牵连我,就能让我置身事外吗?”
沈霏虞轻叹口气,“秦大哥,你太天真了。”
沈长笙久久无言。
他倒宁愿自己再天真一点,天真到不必前怕龙后怕虎,这样便可以在赐婚当日,便带着她离开相府。
有她相伴身侧,天涯海角,何处不可以安身?
见沈长笙沉默下来,沈霏虞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当下放缓语气道:“我们那么久没见,好不容易见着了,本该说些体己话才是。也怪我,心烦意乱口不择言。秦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好。憋在心里,早晚也得憋出病来。”
看着沈霏虞面有愧色,沈长笙心头一喜。
她,到底也是在乎自己的。
敲门声突然响起。
沈霏虞与沈长笙互相对望一眼,两个人脸色都大变。
沈霏虞朝沈长笙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镇定自若地问道:“谁啊,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就寝了吗,这么晚了还来打搅?”
“太子妃,奴婢秋月。听说您最近睡眠不太好,特地从太医那拿了安睡香。”
沈霏虞刚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这香都已经送到自己房门口了,若是再拒之门外,只怕更容易让人起疑心。
回头一看,沈长笙也已经躲到了屏风后面。
沈霏虞定了定神,忙躺到榻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扬声道:“既然是秋月,便自己推门进来罢。”
“是。”秋月推开门走进沈霏虞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笑道:“奴婢去帮您把香点上吧。”
“嗯,有劳了。”
沈霏虞看着秋月熟稔地把香点燃,突然想起怎么这么久都没见绿袖,正准备开口询问。
秋月却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般,浅笑着走向她道:“绿袖听说围场后的山峰有治疗您腿伤的药草,吃过晚饭后便背着篓子采药去了。”
去围场后的山峰采药?
沈霏虞一听就急了,围场本是为了皇室中人狩猎而特设的,那里面的野兽能少得了吗。
绿袖一人去山峰采药,这该有多危险?
“太子妃不必担心,孙公公派了两个会功夫的侍卫陪着绿袖一起去了。”
秋月抿着嘴偷笑道。
“好大的胆子哇,你也敢来戏弄我了。”
沈霏虞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也有了心情跟秋月开玩笑。
只是,屏风后面的人却还是让沈霏虞捏着一把汗。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鬼的缘故罢,沈霏虞竟然没有出言遣退秋月,只盼着她能识趣自己告退。
然她频繁地打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秋月又岂会不知趣。
“太子妃好好休息吧,奴婢先告退了。”
秋月俯身替沈霏虞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顺势掏出自己的手帕给沈霏虞擦了擦额头,这才退下。
等秋月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沈霏虞这才出声道:“秦大哥,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