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快看,他们在那儿!”一个眼尖的家丁用手指着飞奔的马车说道。
“给我包围他们。”安大鹏拿起马鞭说道。
“多久没骑我的宝马了,哈哈哈,果然是汗血宝马,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往哪儿逃?”安大鹏鄙夷地想着。
他摸了一把马头,双脚用力一踹马鞍,那马儿吼叫一声,便飞速前进。
“不好了,子墨,我感应到他们竟然离我们不远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你坐好,我要加速了。”公孙虎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公孙虎没想到的是,安大鹏等人为了追他二人,竟然连夜追来,在如墨的夜色之中,他们有众多的眼线提供了公孙虎二人正确的逃跑路线。所以,他们才得以在天亮之前堵在二人逃跑的路口上。
“还有三十里路就到安全地带了,虎子哥,你一定要坚持住。”羊子墨给他打着气。心想:要是我们都会武功该多好,如果武功高强的话,就不会受他们欺负了。
“好,你坐稳了!”公孙虎站在马车上,赶着马儿,可他这普通的马儿,纵然再奔命地跑,又怎么能跑得过,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呢?
距离越拉越近了,安大鹏如同锁定猎物般的猎豹一样,疯狂追逐。
很快,他一声“吁!”叫停了马儿,停在了公孙虎他们马车的前面,拦住了去路。
公孙虎马上赶着马车想从侧面逃跑,安大鹏怒吼一声:“停下!”公孙虎和羊子墨以及奔跑的马儿都同时吓得一跳,差一点惊跑了马儿,掉入旁边的悬崖,公孙虎整个人在这一声暴喝之中停滞了三秒。
他知道不能停,一停就必定是死路一条,再次举起鞭子驾着马车,向回跑去。
谁料,那安大鹏一怒之下,一粒钢珠飞出,砸中了马头,马儿顿时悲鸣一声,卧倒在地。马车再也跑不起来了。
“虎子哥,你快逃,不要管我!”羊子墨催促道。示意他赶紧一个人向山林间逃。
安大鹏用功一吸,那钢球自然又回到手中,他吹了吹灰土,又放在右手心中,不停地揉搓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冷冷说道:“一个都跑不掉,别做梦了。”
“子墨,对不起,又是我害了你,连累了你。”公孙虎失落地说。眼中含着泪花,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庄主曾说过,若是再次逃跑,他二人中只能有一个人活命,还是让她活着吧,自己一个不祥的人,走到哪里都孤苦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或许就是命数啊,只要岚儿能好好地活着,我也就满足了。唯一愦憾的事就是无法在百年之内救出师傅的本尊了。如果这样,那就带着这辈子的记忆投胎,下一辈子再想办法救出师傅吧!
“虎子哥,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己也渴望自由,奈何连上天都不帮咱们!”羊子墨心中的苦,此时一点也不比他少。
庄主说过,若是公孙虎三年内再次逃跑,他二人中只能活一个,还是让他活着吧,也只有他活着,将来的某一天,才有能力为我报仇。羊子墨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庄主,你杀了我吧,请你放过公孙虎,是我不想嫁给小少爷,才要求公孙虎带我逃走的!”羊子墨跪下来乞求道。
“不,庄主,你杀了我吧,事情是因为我而起,是我要带子墨逃跑的,我请你放羊子墨一条生路。”公孙虎也跪在地上乞求道。
“真想一刀砍了他,只可惜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不仅如此,我和子墨的命还掌握在他的手中,悲愤啊!”公孙虎心里有说不出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弱小。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强大,一定要强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强大到谁也不敢在我面前伤害我和我的亲人……。
“有意思,都不怕死,嗯,我好好斟酌一下,到底留哪一个才好,死了可就一了百了,我怎么会愚蠢到让你们轻易地去死呢?我安大鹏不仅是一庄之主,还是一个生意人,别忘了,我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安大鹏眯缝着豹眼,得意地说。
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家丁陆续赶来。把二人包围起来。
“带走!”安大鹏吩咐一声。昂着头骑着汗血宝马,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前面。
“是!”安大海答应一声,便指挥几个家丁去拖他二人。
“真是浑蛋,还要劳烦庄主亲自动手。”安大海一脚向公孙虎的身上踹去。
公孙虎没有躲闪,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如果躲过了这一下,那安大海的下一招会更猛烈。
果然,安大海一脚踹实,心安理得,“给他带上脚镣,手镣,我看你小子还怎么跑?”
一个家丁,拿出了沉重的手镣,脚镣向公孙虎身上锁去。同时羊子墨也上了枷锁。
回到了九龙山庄,二人知道,这安大鹏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皮鞭侍候!”安大海抡起皮鞭,狠狠地打在公孙虎身上。
公孙虎咬着牙一声不吭,毕竟这种罪受得次数太多了,反而已经不在乎了。
同时,安大海叫人把皮鞭打在羊子墨身上,那个拿皮鞭的仆人进去了。
“安大海,请你把子墨的皮鞭打在我身上吧,她身体纤弱承受不了。”公孙虎说。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颗痴情的种子,只可惜,你长错了地方。也罢,不过,既然你皮糙肉厚,就把羊子墨的鞭子一起算在他身上吧。”安大海对另一个仆人说。
于是,安大海打了两三鞭后,便由两个仆人来打他。
安大海心想:真是两个可怜的小家伙,二人肯定必死一人了,那安大鹏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估计公孙虎死得可能性会在百分之九十九,既然他注定要死,那就把羊子墨象征性打几下,全部的皮鞭都让他领了,也算是成全了他一个死人的乞求。估计,处死他的时候,痛苦也就小些吧?
“多谢二掌柜成全。”公孙虎感激地说。然后闭上眼睛,深切地体会着挨打的滋味。
公孙虎对这滋味已经太熟悉,太熟悉这种痛了,在这种被皮鞭抽打的痛苦滋味中,他竟不住想起两年前自己第八次逃跑时的情景:
那一年,他14岁,在苍凉的大地上,奔跑着一个少年,如箭一样的向前冲去,他时而咬紧牙关,时而皱起眉头,仿佛心有所虑。他飞快地跑过村庄,跑过大片田地,越过壕沟,来到一处丛林。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已经累得浑身无力,腿脚发软了。
“这里应该谁也找不到了吧?”想到这里,公孙虎往丛林深处慢慢走去,边走边喘着粗气。
真不错,这儿有块平整的大石头,先坐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子墨,对不起,请原谅我这次的不辞而别,我真的是一个不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屡逃屡被抓了,我不想再给你带来灾难,独自离开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等我逃出去了,有了能力,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公孙虎喃喃自语,不由从眼中溢出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