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有如此手段。”
“世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惜我活的好好的，而且潜入了瑞霞城内部，你我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瞒你，登真丹还受用吧。”
“你！”
水天涯心脏砰然一跳，抚平的心绪波涛汹涌：
“对就是我。”
“你不是死了吗！”
“不死不行啊，不死瑞霞城就真能要了我的命。”
水天涯的震惊可想而知，如果不是雅砻死了，也许还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天人界也不会这么被动。
“我们都被你骗了，说，为何要这么做。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们多少人，黑血团也被你毁了，你知不知道损失有多大！”水天涯情绪激动，冲上去揪住了雅砻的领口。
“别激动，黑血团完了，总比你沐阳城完了强吧。如果黑血团不完蛋，你沐阳城能知道瑞霞城才是大陆的主宰吗，恐怕也不能吧。”
“那有怎么样，事到如今，我沐阳城已经骑虎难下，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水天涯越说越激动，心中恨意滔天，雅砻施展禁制屏蔽了传播。
“别激动，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瑞霞城动作会这么激烈，对黑血团的覆灭，我也很过意不去。但眼下沐阳城身处生死存亡边缘，本来我是不想来见你的，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沐阳城完蛋而已。”
“说，你到底还有何图谋！”
“图谋？！”雅砻撇了撇嘴，淡淡一笑：“为了天下苍生，就是本公子的图谋。”
“一派胡言，你若是为了天下苍生，他瑞霞城岂不是为了替天行道。真以为我不知道嘛，这一切都是你和瑞霞城玩的花样，真是骗得我等好苦啊，先是欲擒故纵苦肉计，然后再来一出云圣娶亲，真是用心良苦啊”
“信不信由你，而不由我。你应该也看到了，瑞霞城的手段和实力，抹平一个横跨大陆风光一时的黑血团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其他九大宗门连个屁都不敢放，大陆舆论连个把柄都抓不到，你觉得沐阳城办得到吗。”
水天涯顿显失落，心里何尝不清楚这个事实。
“今天来找你，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沐阳城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
“你胡说，沐阳城真人数十万，岂是瑞霞城、苍生界之流所能撼动！”
“信不信随你便，我今天既然现身来找你，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躲着，如此岂不是更安全。”
水天涯双目尽赤，可以看见愤怒和失落。自始自终他都以为自己计高一筹，到头来却是被雅砻给耍了，这种失败带来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水天涯，我来见你，是因为还信得过你，否则完全不用冒险见你。坐等瑞霞城灭了沐阳城，我在动手也不迟。”
抬起头，水天涯目尽疑色：
“那是为什么！”
“说来话长，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便全盘托出。”
“哪三个问题！”
“第一，我早知道仲孙家就是玉山宫在募勤团的爪牙，我只问，仲孙家在玉山宫的根，是哪一家。”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出卖仲孙家！”
“我知道，沐阳城与玉山宫在须弥大陆有攻守同盟协议，但如果我告诉你，仲孙家是瑞霞城的人，你还会这么想吗！”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水天涯断然否定，疑惑之色更重。
“没有什么不可能，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既然你不想说，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
雅砻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径自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我猜，生死签不是你沐阳城先有，而是玉山宫先有，可是如此！”
“那又怎样，这能说明什么。”
“那你告诉我，沐阳城谁家先用此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仲孙家在玉山宫的根率先使出了生死签，而后被你沐阳城盗得，或者说是当年沐阳城控制的黑血团从须弥大陆所得。”
“你！”心头大怔，水天涯深感震惊：“这些都是绝密，你怎知道的！”
“其实我并没有想到那么多，直到有一天发现瑞霞城城主也会用生死签，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什么，城主！你说瑞霞城还有城主，他在哪里！”
“别急，慢慢来。水兄，我问了两个问题，你一个也没回答，这样未免不好吧。”
“你想怎样！”
“你把玉山宫谁家先用生死签告诉我，如此不就不违反你两家攻守同盟协定了吗！”
“你！”水天涯本欲反驳，嘴角却是莫名的笑了：“好你个奸诈之徒，这话倒是不错。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是长孙家先用的生死签，后来被当年黑血团三长老从仲孙家盗得，这才流入了我沐阳城手中。”
“长孙家？！”雅砻目光一缩，似有所想。
“怎么，你难道有怀疑？”
“不，此番下界的玉山宫三长老远聪尊主，就是长孙行，可是长孙家的人！”
“正是，你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是他和瑞霞城、苍生界在演戏，未免滑天下之大稽了吧！”水天涯嗤之以鼻，端起茶盏猛吞了一口，然后又斟满。“还有一个问题呢，是不是想问我沐阳城是不是准备和你联手把玉山宫干掉！”
“不是，我只是好奇。天人界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器，竟能发现天界山一侧的传承者，你不想说说嘛。”
“这又和瑞霞城有何关联，莫非瑞霞城城主是从天界山来的！”
水天涯愈发好奇，似乎雅砻搞到了不少瑞霞城内部的消息。一边继续周旋，水天涯试图试探搞到更多的消息。
“可以这么说，瑞霞城城主就是传承者。”
“这不可能。”水天涯断然否定，拿出乾坤袋一抖落，一块人骨赫然出现：“若是有传承者，神府所赐的法器就该有反应，但是却没有。这你又如何解释！”
雅砻目光一凝，思绪纷飞：
“这骨头从何而来！”
“乃是历代被杀死传承者的骨骸，由神府专门炼制后，能够感应传承者，绝无遗漏！”
心头一怔，雅砻表情僵硬，匆匆掩饰了一番，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天崩地裂：
“主人您挺住啊，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啊。”
“……我知道！”
强忍着悲痛和愤怒，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突然站了起来：
“绝无遗漏，好一个绝无遗漏。”
“你不信！？”
“姑且信了吧。”
“那你现在总高得诉我，这瑞霞城究竟是何方来历，为何如此神秘强大，背后的靠山是谁，城主有在何处。”
“我说出来，你回信吗！”
“这就看你说什么了！”
水天涯也站了起来，目视着雅砻，四目交错之间，气氛微妙的发生了某种变化。
“那好，先给你看一样东西，时间有点长，看完之后你就知道了。”
言毕，雅砻拿出乾坤袋一抖落，一台全息平板凭空出现，然后插入一张内存卡，一番熟练操作，一个光幕弹出。
内存卡中是楠茜记录的视频，都是关于瑞霞城内部的生活写照，经过剪切之后制作过的内容。
水天涯是的第一次接触“高科技”不免的会吃惊：
“此宝也是石门宝藏？”
“不是，但是早晚会在大陆普及，只要你活的够长，我有的绝大多数东西，你也会有。”
“我不信！”
“不信那是你的事，这东西是一种能够记录映像的物件，与你们法师储音的魔法相类似。你如果认为这是一种法术或者秘法，我也不介意。”
说着，雅砻摁动触屏，视频开始播放。
第一段内容就是瑞霞城内部新社员声势浩大的宣誓效忠仪式，数十万人同时宣誓，深深震撼了水天涯。场景中能够看到陈无败还有其他今天奉天台上露脸的其他掌柜。
然后是地下片区的生场景，其中有许多是社团团体秘密会议颠覆列国的的密谋会议，还有一段内容异常珍贵。
瑞霞城高层决策会议向来都是数名尊主现场坐镇设下屏蔽禁制，如果不实现准备，很难听到任何内容。当时正好让土公拿着一台微型摄像机守株待兔两年，终于断断续续记录到陈无败和五大家族密会的内容。
视频播放了大概两个多时辰，一直到上半夜，深感震惊的同时，水天涯就好像一夜憔悴了几十万岁，乌黑的头发顿时多了一把银发，失望的眼神愣愣看着平板，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亲眼看见了瑞霞城的肮脏和卑鄙，很失望吧。”
“……此物能不能给我！”
水天涯什么都没说，右手指着平板。
“不能！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不会成功的。神府已经被瑞霞城城主全部吃透。说的在明白一些，瑞霞城城主从上一个文明时代开始，就已经能够掌握神府的一举一动，包括当年天人界对须弥大陆的征伐，也是瑞霞城前身百里部族引导所致，以传承者的借口，引诱天人界下界作乱，这就造成了今天瑞霞城。如果平板给了你，非但无济于事，相反还要害了你和沐阳城。”
关于魔神和亡灵，雅砻只字未提，匆匆带过也就是了。况且说的太深，也是百害而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