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砻其实觉得这位知府有点脑抽疯,你到底有没有调查过我的关系背景啊,您难道就不知道钟源这位跟和皇帝家亲戚有点不一般的关系?还是说您真的秉公执法大公无私,天下草民皆贱命一视同仁?
现在终于明白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一至理名言的道理,原来再横的强龙,到了地方上就是被蛇吞的蚯蚓,就因为当地人的脑残和无知。
“等等,小民有话要说!”雅砻奋起反抗:“知府大人上来不闻不问,上来便要用刑,怎么也要让小民说两句吧!”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翻案!”张自生口气咄咄。
“你是何人,也敢先声夺人,知府大人还未发话,你何敢造次。”
雅砻明知故问,根本就没把张自生放眼里,气的张自生上去就想两掌。
“小兔崽子,杀人放火还敢抵赖,毁了我张家产业,今日便要你偿命!”
“原来你就是张家啊,失敬失敬。”雅砻彬彬有礼,阴阳怪气的“鞠”了一躬:“哎呀,小民最近肾亏,老是起夜,我这腰实在是难受啊,啧啧……”
“王八蛋,你敢戏弄我,我现在就要你死!”
说动手张自生还真动手,啪!又是一击惊堂木:
“放肆!”知府气咻咻道:“钟源,你侮辱苦主该当何罪!”
“知府大人,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吧。分明是姓张的想杀我,您非但不拦着,还要说我侮辱他,那你把脏字吐出,只要是我说过的一个脏字,哪怕只有一个,我就认罪!”
闻听此言,知府气炸肝肺:
“你,你还敢巧言吝啬。用刑用刑!”
“等等!”
“又怎么了,本官绝不会再被你耍弄,来人!”
“慢着,此案蹊跷,小民怀疑乃是张家栽赃陷害所致,请大人明查。”
“一派胡言,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冤枉。”
“大人呐,人证都是张家人,物证有哪一样出自小民之手,再说杀人得有动机吧,小民才来此地四五日,何故要杀张家人。小民刚刚买下的花春楼花了几十万上千万的云灿虹云灿晶,我上哪里去讲理去啊,请大人明查。”
跪拜涕零,一个标准的万岁朝拜动作,叩首叩首再叩首……
“放肆,分明是你设计诱害我亲儿,然后又埋下爆炸物诱我等前来,不是你杀人,何故花春楼爆炸!”张自生理直气壮
“胡说,我花春楼三日之前便已经打出歇业整顿告示,全城何人不知何人不小,难道张家没有看见门前告示吗。如果看见了,为何还要进入花春楼,分明便是私闯民宅,动机不纯。”
公堂进入对峙阶段,双方唇枪舌战张自生老是中招。
“还有,当时街坊邻里可都看见了,是你张家强拆我花春楼,为了一次到位故而让法师炸了我的财产,却导致了自家产业遭殃,这就叫因果报应。”
“胡说一派胡言!你巧言吝啬强辩是非,还要栽赃陷害,该死该死!”张自生七窍生烟面抽老筋:“知府大人,此贼可恶,请您还我张家一个清白。”
“张苦主,本官自然是要秉持公正替你做主。来人呐,带人证!”
堂下上来四五个被用担架抬上来的伤者,都是张家花春楼现场的幸存者。
“钟源,这五人当时身处花春楼,亲眼所见爆炸发生在花春楼,你还有何话说。”
“启禀大人,我花春楼三日之前便贴出今日歇业,莫非张家提前告诉了我,今日天明要来拆房,所以小民在店暗算了张家。此理讲得通吗!况且说,除了张家人还是张家人,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串供。”
“你巧言抵赖!”张自生嗤之以鼻:“大人,此贼狡猾至极,不用大刑绝不会招供。”
“张苦主,本官自有公道,你先坐下。”
官府不是瑞霞城的正无堂,最基本的证据逻辑是要讲的,而且眼下不是草民和权贵的官司,是财主和强权的官司。
买下花春楼花了多少钱,知府自己是心知肚明。哪怕有点脑残不清楚钟源这么个人,也要掂量掂量这里头的份量。
其他的不说,眼睛都不眨三十万云灿虹出去了。谁家买产业不都是云灿晶交易,动用到云灿虹那就是个大数字。
再退一步说,一番交锋之后,知府明显感觉到钟源此人根本不惧怕官府。据此推测,生意场上一定是见过大风大浪。
心里酝酿一番,知府正了正神色,出现了一丝秉公执法的味道:
“钟源,证人全是张家人这一点本官并不否认,但你又如何证明花春楼爆炸殃及无辜与你无关。”
“这还不清楚吗,小民三天之前买下花春楼,为了重新整改装修今日起歇业整顿。张家偏偏今天上门闹事,还偏偏出了人命,难道就这么巧。再说了,草民的云灿也是一分一分赚来的,一声爆炸全没了,我找谁说理去!”
知府态度出现微妙的转变,雅砻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官场众人都是鉴貌辨色的老手,自己理直气壮就是给他的当头棒喝。就算你脑残不知道我的厉害,那三十万云灿虹是真的吧。就算是张家镖局,能一咬牙拿出三十万来嘛。
“钟源,你因该清楚。天下苍生皆有定数,若是你提前卜知张家来犯做好准备,此事未尝不可能。”
“那我问大人,小民来到夏城不过四五日时间,我与张家根本不认识,我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就难道图个吉利,放一声响?连带害死了那么多人,值嘛!”
雅砻强辩,张自生怒不可遏:
“知府大人,休此贼一派胡言。此贼当日坑害了我的亲儿,至今浑浑噩噩不知世事,定是害怕我张家前去问罪,所以出此歹毒计谋!”
“错,大错特错。分明是你张家大公子嫖宿一宿精尽而竭,你们却想吧责任推卸给我花春楼。”
“胡说,若非你以老妇暗算,岂能害了我儿!”
“这算什么道理,他裤裆里的玩意儿,我还能管得了它。来的都是客,客人的要求便是天理,本公子没有拒绝客人所求的道理,除非是本店办不到,当然不能满足。但凡是能够办到的,一定处处替客人着想。知府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知府双目如鼓,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想吐。
“钟源,那你以黄花落叶老太*了张家大公子,此事你可承认。”
“知府大人这话怎么说,怎能用*二字。分明是张公子自己所求,店中老鸨已经明确告知,是他非要新进姑娘,我也没有办法。”
听这话,张自生气的是面如猪肝,如同喝了五粮液里外通红,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发怒还是脸红,还是说心虚了。
谁家去妓院嫖妓,不是冲着年轻貌美去的,你倒好偏偏给弄了十几个大妈大婶,这还是人嘛。
“张家家主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芹菜萝卜各有所爱。大妈大婶就难道不是姑娘,更何况人家守身如玉第一次就被你亲儿给作践了,怎么还能不承认!”
“放肆放肆,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何人嫖妓嫖的是老太,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啦。”雅砻脸一撇,觉得可笑。
我脑子有病啊,有种你试试雪浪梓,就这样的我都嫌年纪大,更何况还是残花败柳。
“既然你都不愿意,为何强压给我儿,分明是你故意刁难,以至于我儿丧失神智。为了逃避我兴师问罪,又设下歹毒恶计,毁了我家产业。天下间竟有你这的劣绅,为王法所不容,为天地共诛之。知府大人,在下恳请将此贼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张家主,此事来龙去脉本官尚未清楚,稍安勿躁待我一一审来。”
“知府大人,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呐。”
张苦主改张家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地位却截然不同。前者是受害者,享有正当的民事刑事权利,后者已经排除了受害者的权益,而是处于被告同等法律地位。
“钟源!”
“小民在。”
“既然你承认以老妇陪侍张家大公子,那本官问你,你可与张家大公子有宿仇。”
“没有,绝无此事。在下来到夏城不过四五日,只为打理当地生意,哪能与张家结仇,万万没有此事。”
“那以老妇陪侍张大公子,可是你恶意刁难所致。”
“没有,大人若不信,可问花春楼老鸨。”
“不行,方才还说张家人作证不可信,此时却要采纳花春楼老鸨证言,我不服!”
张自生反对知府眼睛抬都不抬:
“张家主,此地乃公堂,不是一言堂。钟源来到夏城不过四五日,即便买下花春楼也才三日,短短三日怎能收买人心。是否采信证词,本官自有公断,你退下!”
知府驳回张自生,传花春楼老鸨。
“你可是花春楼老鸨。”
“大人,民女正是花春楼妈妈。”
“你把当日情形一五一十讲来,若有出入绝不轻饶。”
老鸨将当日事发过程一五一十说的清晰明了,不过部分的关节节点雅砻改动了一下。
比如新进的姑娘还在*,改口成了新进姑娘,直接把*两字给省了。还有新进的一批姑娘,简称是姑娘。难道老处女老黄花就不是姑娘?好歹当年她们也是夏城一枝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敢否认她们也曾年轻过,谁能否认她们曾经不是姑娘,难道人妖不成。
“大人呐,替民女做主啊……”
老鸨嗷一嗓子,知府给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肃静肃静!”知府连拍惊堂木,胸口也是七上八下的:“如此说来,你并没有告诉张家公子实情。”
“大人,这么问恐怕不妥吧!”雅砻打断道。
“本官问话,妥与不妥自有主张,何须你来插嘴。”
“知府大人,老鸨姨实情相告有何不妥,难道大人并不认为,这些落叶黄化之女不曾年轻过,难道知府大人还要否认她们的贞洁,维护纨绔公子。况且当时老鸨姨已经委婉拒绝张家公子要求,实在是其逼人太甚,不满足要求给便要打砸,况且满足了要求还上门滋事,公道何在,天理何在啊……”
嗖一声双膝跪地祈望苍天,一个夸张的造型顿让知府受不了,张自生更接受不了。
自己的儿子是去嫖年轻姑娘的,结果你给送了十几个老娘姨,这是侮辱我的智商,侮辱我的人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