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海波知道,基础设施建设模样很大,光地铁一号线就要投资六七十个亿。这是一块肥肉,林天益是不是又盯上它了?否则,他为什么不把这个央企介绍给我呢?应该是我管的口子啊。他又要插一手了,引荐投资商,或者插手这些工程的发包事务。贪心的话,就可以拿到不少钱哪。前铁道部长刘志军通过丁书苗发包高铁工程,一个原来农村里靠买鸡蛋为生的老太婆丁书苗,一下子就拿了三十八个亿的回扣。
林天益稍稍沉默了一下,才说:“好吧,那我去应付一下就行了。”
吕海波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是不是惹了林天益不高兴,或者得罪了他。他发现跟林天益说话,总是说不到一块去,有些格格不入。平时,他们走到一起,也能说句把玩笑话。但开玩笑归开玩笑,在原则问题上,吕海波总是不肯说违心话。
忙完手头的一些事,吕海波才给李丰平打电话,他心里有些不高兴,所以说话的口气有些硬:“李局长,你下午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
李丰平略作停顿,才宛说:“吕市长,下午我有个会,我明天上午来行吗?”
陡海波见他又要推迟,就有些不客气地说:“我明天有事,你下午开完会来吧。这事不能再拖了。不管早晚,我都在办公室里等你!”
现在,吕海波办公室里进进出出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他基本上已经没有空闲的时候了。电话也多了不少。
这不,他刚挂完李丰平的电话,手机又响了:“吕市长吗?我是刑侦大队的李向前啊。上次那个案件我们还在侦办当中,还没有结案。但你的车子,潘为民愿意赔偿。他让我问你,你想要多少钱?”
吕海波快言快语地说:“李队长,你们的办案速度也太慢了吧?多少时间了?还没有办好。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催问一下的,可觉得不方便,就一直没有打。”
李向前似有难言之隐:“吕市长,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哪。算了,还是不说它了。吕市长,你看你的车子怎么赔?赔多少?”
吕海波说:“照价赔偿呗。我这车买的时候是十八万,开了四年多,十五万多公里。”
“那就让他赔十八万元吧。”
吕海波赶紧说:“我也不要这么多,开了这么多年了,就以二手车作价吧。我想,五万元差不多,就让他赔五万吧。”
“五万?”李向前以为听错了,“你只要五万?吕市长,你真是太善良了。你知道,潘为民准备赔你多少钱吗?三十万元哪。”
“他钱太多了。但我不能多要人家的钱,我只要五万就行了。这车去二手车市场,至多能卖到五万。”吕海波边说,边用手里的笔点着办公桌,“你们要秉公执法,以法办事。赔偿归赔偿,他们的罪行必须得到的应有的惩罚。对了,那家被砸的人家,他们赔了吗?”
“也在办理。”李向前说,“到底赔多少?还有争执。被砸的人家要他们赔十五万。而潘为民只同意赔五万。相差太大,协调不成。孙家准备起拆他们。”
吕海波生气地说:“你看看,同样一件事,给当官的要多赔,给老百姓要少赔。看人头,戴帖子,这个人实在是太差劲了。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村支书是怎么当的?”
李向前沉默。
吕海波又说:“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检察院应该在提起公拆的时候,附带民事赔偿的。孙的生活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早就安排好了。”李向前一迭连声回答,“吕市长,你真的让我们不得不佩服啊。多赔的钱不要,还这样关心老百姓。唉,我们市里的干部,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吕海波听出他的话外音,估计他碰到了什么难以明说的事情。正想问他,李向前又说:“呃,吕市长,你看你,什么时候抽时间来我们刑侦大队办一下赔偿手续。”
“好,我明天就过来。”吕海波愉快地说,“这钱拿到,我正好要还给人家。”
李丰平一直到下去四点多钟才姗姗来迟。他站在吕海波办公室门口,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吕市长,我来晚了。”
吕海波打量着这个大腹便便的矮胖子,感觉他有点滑头,也有些世故,城府绝对不浅。
国土局不在这幢办公楼里,而与市土地储备中心一起,有一幢专门的办公楼,据说很漂亮。吕海波还没有去过。
李丰平一走进来,就热情地夸他:“吕市长,都说我们市里来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副市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没想到,您比我想像的还要年轻,帅气。”
“来来,这边坐。”吕海波还是客气地给他泡茶,将他让到会客区里。坐下后,他正襟危坐,认真地说,“李局长,我们通过两次电话,但没有见过面,所以有些事情总是谈不透。”
李丰平拿出软中华,发他递过来。吕海波摇摇手:“我不吸烟。”
“那我能吸吗?”李丰平人很胖,但很活络,一副坐不住的样子。
“吸吧,没关系,这是烟灰缸。”吕海波指指茶几上的烟灰缸,自己则端起来茶杯喝茶。他很讨厌吸烟的人,但办公室里不准人吸烟,也说不过去。
李丰平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姿势酷酷地吐了一口烟雾,才说:“我们离这里比较远,不像有些局,就在市政府一幢办公楼里,要见面就方便了。”
“天翁街道那块地,拍卖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吕海波不想跟他再寒喧,他晚上还有约会呢,所以得抓紧时间跟你交涉。
李丰平坐姿随便地靠在沙发上,边抽烟边说:“已经公示了,现在正在报名阶段,到这个星期四下午五点为止。”
吕海波敏感地睁大眼睛:“公示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上个星期五公示的,一般公示时间为五个工作日。”李丰平声音沉着地说,“我们在土地储备中心的大屏幕上进行了公示,还发布在我们国土局的网站上。”
吕海波有些不满地看着他:“我在第一次电话里跟你说,要在报纸上发个‘土地拍卖公告’,你们为什么不发呢?”
李丰平眨着眼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脑子里在想着理由,他不能说实话。为什么拖延拍卖时间?怎么公示?他一个堂堂的国土局局长都作不了主,而是请示林市长后才定的。开始,林天益打电话给他,让他慢一些进行拍卖。上个星期四,林天益又指示他,在小范围内公示一下就行了。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闷。
“在《南江日报》上发半个版的广告,要三万元钱,太贵,我们觉得不合算。”李丰平只好边想边说,“另外,招商局的人说,他们那里有的是开发商,会帮我们联系的。其实,我们只要找到一家能接受这个条件、有实力的开发商就行了,用不着化钱做广告。来投标的单位太多,搞得太复杂也不好。”
吕海波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有些吃惊:“什么叫公开拍卖?不在报纸上公布,起码得在省招标网上公布吧。报名来竞标的单位越多,不是对我们越是有利吗?”
“这也不一定。”李丰平对这个跟他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如此跟他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吕海波毕竟是他的上级,他不能像在局里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
李丰平只得耐心解释:“吕市长,现在各地的做法都是这样的:说是公开拍卖,其实大都是事先谈好,再走个程序就行了。为什么这样呢?因为,有时候表面上很热闹,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很多,但都不举牌,最后都流拍了。所以,光搞拍卖的形式不行。当初,我们为什么先跟兴华房产公司谈好呢?就是怕流拍嘛。”
吕海波越听越生气。李这些话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在为他们的幕后交易找借口。他以为我不懂,哼,真是太可笑了。
但他嘴上却说:“我不太了解拍卖的行情,但我知道,国家制订这样的政策和法规,总是有依据的。我们必须认真执行,不能搞变相应付。”
李丰平愣愣地看着他。吕海波又直击其要害:“公开拍卖,事先不知道谁能竞标成功,就不会有幕后交易的**行为发生。只有公开拍卖,才有做到公平,公正竞争。拍卖成功,对我们政府和老百叶姓都有好处。”
李丰平听着听着,脸上浮起一层不易被察觉的阴影。但他马上用抽烟的动作,来掩饰心头的不安和慌乱:“嘿嘿。吕市长说得对,应该按照国家规定办。但这次已经公示了,明天下午到时间后,如果有三家以上的单位来报名,就可以公开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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