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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并不好过。
自欣妃走后,贵妃就开始以各种理由拒绝‘侍’寝。
月事来了,偶感风寒,头昏脑涨,心绞痛……总之就是身体不舒服。
开始的时候,他偶尔还能看见贵妃,好歹能进入锦绣宫。
后来,贵妃干脆以怕传染给秦皇,连锦绣宫都不让他进了。
派去的御医一‘波’又一‘波’,所有人都知道贵妃在装病,只是不敢说,便只能以检查不出来为由搪塞。
秦皇当然知道贵妃只是找借口不见他而已。
否则,她怎么每天去皇后宫中不发病,每天逛御‘花’园不发病,每天喂鱼修枝时不发病……不光如此,她还叫了戏班子,请宫中后妃听戏!
还给了那个名伶重赏。
单单他去找贵妃的时候,贵妃就抱恙在身。
他不明白,欣妃之死,里面不是没有贵妃的手笔,他还没生气,没罚她呢,她怎么就先矫情起来?
这些日子,他幸了许多人,年轻的,貌美的,会伺候人的……
他原想找个人替了阮佩兰便是。
在这后宫,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
可是,他睡了那么多‘女’人,没一个能给他想要的感觉。
不对,统统都不对。
她们都不是阮佩兰,没了那般骄纵的‘性’子,没了许多小情.趣,‘女’人们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刻意讨好,他越是感觉索然无味。
他想她,疯狂的想……
想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的一切。
他多想直接闯入锦绣宫,‘逼’问她为什么?‘逼’她接驾,‘逼’她伺候他。
可是不能,他不能让她知道他离不开她!
那样的话,她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不遂他愿。
他倒要看看,他和她,究竟谁磨得过谁。
这里是皇宫,他才是这里的主宰!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阮佩兰只是个妃子,她有母族,有儿子,她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她的母族,她的儿子着想。
而他是皇上,只要他一句话,再强大的家族也要灰飞烟灭,再睿智的王爷也能沦为庶民。
到那个时候,她便只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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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宫。
“娘娘,皇上今儿又翻了悦嫔的牌子。”香嬷嬷汇报。
“喔,‘挺’好。”贵妃道,“这好像是这个月第七次还是第八次了。”
“回娘娘,是第八次了。”香嬷嬷道。
“明儿给悦嫔送个‘送子娘娘’像,祝她早日怀得龙嗣。”贵妃道。
“是。”香嬷嬷躬身,随即提醒道,“娘娘,悦嫔一向小气,您送她‘送子娘娘’像,她怕是要多心,以为您讽刺她生不出来。”
“随她怎么想,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本宫送什么,赏赐什么,是本宫的事。”贵妃道,“她既有本事留得皇上日日宿在她哪里,便由得她在皇上那里告本宫嫉妒她好了。”
说到这里,贵妃就笑了。
“她就算说本宫嫉妒她,那也要皇上信才好……”
她一个连‘侍’寝都懒得‘侍’的妃嫔,会嫉妒谁呢?呵呵呵呵。
“娘娘,说到这事,奴婢要多嘴一句。您一直拒绝皇上,这不是事儿啊!”香嬷嬷一脸愁,“宫里其他‘女’人,谁不是盼着皇上,只有咱们锦绣宫,皇上巴巴的要来,你偏要推。”
“之前孩子没了的事,奴婢还能理解,您气愤,您不甘,可如今,这是为何?”
“您就算不为您自己想,也要为裕王想啊!还有阮将军他们!”
“您不以前常说吗,前朝后宫,本为一体……”
贵妃最近所作所为,香嬷嬷是真看不懂。
贵妃看过香嬷嬷,如同说别人宫中事情般,轻描淡写道:“你说的这些,本宫何尝不知,只是……做了这么多年棋子,做了这么多年挡箭牌,被人下毒多年……到底意难平……”
“娘娘……”香嬷嬷还想再劝,这时,贵妃继续开口了,“本宫说的到底意难平,是指从皇上角度看见的本宫……到底意难平……”
她顿了一下:“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若裕王那边问起,你就说,本宫说的不用担心。”
听到贵妃说自有主张,不必担心,香嬷嬷心头巨石陡然放下。
她就知道,娘娘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娘娘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是思前想后计算过的。
她看不懂,不代表不对。
看着香嬷嬷放心的表情,贵妃淡淡一笑:“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
香嬷嬷“是”了一声,退下吩咐人去做。
贵妃这才叹一口气。
累……
从进宫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各种算,算局势,算人心。
唯独,没有真心。
“唉……”
沐浴的时候,贵妃下巴放在手背上,趴在浴桶边缘,一口气叹得余音绕梁。
“娘娘在想什么?”香嬷嬷问。
“想儿子了!”贵妃可怜兮兮的看过香嬷嬷一眼,“不知道他们这一趟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们这一趟回来后,本宫要提出,以后住裕王府。”
说到这里,贵妃被自己逗笑了。
她笑着,继续后半句:“这样,以后就能天天看见本宫那宝贝儿子了!本宫的儿子长得可真好看啊!人又聪明,武功还好,还孝顺……”
“本宫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竟生得那样优秀的儿子……”
贵妃一个人自言自语,越说越开心,恨不得明儿就搬去裕王府的样子。
香嬷嬷和其他一干宫人却是一脸无话可说。
贵妃娘娘这样疼儿子,看儿子各种好,若以后真搬去裕王府,婆媳关系能处好吗?别看现在贵妃娘娘和裕王妃关系好,那可是没常见面的结果,住在一起就不好说了!
再说了,搬去裕王府这种事,是她想搬就能搬的吗?皇上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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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秦皇宫后宫,其他后妃皆在猜贵妃究竟会不会失势。
“娘娘,皇上今日又宿在悦嫔那里了,没有过问贵妃,也没再派人去请脉……”
“阮佩兰居然还在作!她也不怕吗?”
“娘娘,照这样下去,贵妃失势只是迟早。”
“这可不一定,一个能得皇上欢心这么多年的‘女’人,会‘摸’不清皇上的心思?”
“也是,说不定哪天贵妃想通了,一碗所谓亲手熬的羹汤送过去,皇上立即就去锦绣宫了……”
“那个‘女’人,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