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牢房里,欣妃一家看着前后拖出去的三具尸体,分别是文王大舅的儿媳,二舅的孙儿,以及三舅未出阁的‘女’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整个大牢里,除了几个还在睡觉的孩子,所有人都已经醒来。
欣妃一家,‘女’人基本在哭,男人们纷纷红了眼。
所谓“富贵险中求”,可他们没想到,这个险,竟然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
“来人!加强防御!”‘侍’郎甲带着众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气愤的吩咐,“从现在起,所有‘侍’卫由三班倒改成两班倒,另,去京畿处借一队‘侍’卫,待会儿请示王爷后,再去御林军处借一队‘侍’卫,我就不信咱们把刑部守得像铁桶,他们还能进来杀人!”
“是!”众‘侍’卫和衙役纷纷答。
……
大牢里依旧沉默。
经过方才那番惊心动魄后,所有人的心都还在剧烈跳动,特别是文王大舅的小儿子。
刚若不是父亲及时喊停,恐怕他也死了……
……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听见外面传来‘侍’卫们齐齐参见王爷的声音。
紧接着是秦曜阳问询的声音:“可知来者是谁?”
“是五个‘蒙’面人,全部使用刀,身法很好。”有人答。
“然后呢?尸体呢?”秦曜阳问。
“回王爷,小的们学艺不‘精’……他们,他们全都逃了!”
“没用的东西!”秦曜阳忍不住骂,“你们将近30个人,竟让5个人跑了!上次被人耻笑,这次还被人耻笑!”
“……王爷,属下听见他们的称呼,有一个二宝,一个五宝……不知是不是赏金猎人银五宝?”有人说。
“银五宝……”秦曜阳低声,“若是他们……你们这群人不是对手倒也正常……没想到,对方竟请了他们……”
“王爷,他们有什么奇怪吗?”有人问。
“这几个人武功高强,收费昂贵,可信誉不是很好。”秦曜阳顿了下,“对方应该是狗急跳墙,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组织,通常都很隐蔽,若非江湖中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就算找到,也不一定有合适的人手恰在京城。”
“这几个人怎么办?”有人再问。
“是个问题。”秦曜阳答,“若他们知道谁在买凶杀他们还好,我们可以将人抓起来,若他们不知道……怕就麻烦了。人放出去是死,不放的话,我们刑部怕是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波’杀手。”
“秋闱泄题乃大罪,这些人反正都是死。”有人说,“王爷,我们明儿就开堂审,全部判死刑,他们死了,我们就清净了。”
“这种话,别让本王听见第二次!”秦曜阳道,“且不说罪不及妻儿,这秋闱泄题的源头还没找到呢,怎能让他们死?”
秦曜阳顿了一下,声音渐冷:“你该不会是盼着他们死吧?来人!把他抓起来!”
一阵刀剑声后。
众人听见有人汇报:“王爷,他服毒自尽了!”
“哼,果然是‘奸’细!”秦曜阳一声冷哼,“把大牢里那群人全部押出来,关到地牢里去!另,去我王府调一队死士过来,守在地牢‘门’口!让御林军在我刑部外围守三天。”
“是!”刑部官员和‘侍’卫们齐齐答。
……
一炷香后,欣妃一家被人从普通大牢赶了出来,重新关进地牢。
地牢,顾名思义,建筑在地下的大牢。
这座大牢由四面钢‘精’筑成,除了少许手指大小的通风口,就只有一个入口。
这里是整个刑部防守最严的地方,通常关的是穷凶极恶的罪人。
“哐!哐!哐!”众人刚走进地牢,立即听见铁链撞击在‘精’铁地面上的声音从甬道尽头传来。
伴随这声音的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的雄浑吼声。
这吼声可不是普通的大声吼叫,而是夹杂了内力的“狮子吼”,众人只觉得耳膜阵阵发痛。
“哇……”
随着第一个孩子醒来大哭,其他孩子们纷纷醒来,听见这声音就哭。
“官爷,能给我们换一个牢房吗?”抱孩子的‘妇’人哀求。
“这是王爷的命令,你说能换吗?”‘侍’卫面无表情,“让你们住这里,是为了你们安全,你们若想死,我倒是可以替你们通传一声。”
众人想到已经死掉的三个亲人,立即闭口。
值得庆幸的是,地牢没普通大牢那般大,房间也不多,他们这一大家人,虽关在两个牢房,却是相邻的房间,说话倒也方便。
‘侍’卫们将他们关好后,并不做逗留,很快走了出去。
这里比普通大牢更幽暗,除了每过10步,墙上有一盏小油灯外,再没有其他光线。
那个狮子吼的人在地牢‘门’重新关上后,倒也不白费力气了。
整个空间里,众人只听见铁链拖过地面的声音。
冰冷的,如来自地狱的铁索。
“娘,这里是哪里?我害怕!”有孩子的声音,孩子紧紧搂住母亲。
“庆庆乖,在娘怀里睡一觉,娘在这里,不怕,不怕……”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小声哼着一首童谣。
二舅家死掉孩子的父母一直在哭,二舅媳‘妇’儿也哭。
“我们就不该贪那个钱!”有人痛心疾首,“现在是有钱没命‘花’!”
“姑姑在宫里做娘娘,她一定会救我们,只要她下一道命令,裕王就得放人,对不对?”有人很傻很天真。
“哼!”一声冷哼,“说不定最想我们死的人就是她!”
“怎么可能?!我们若死了,她可就没母家了!上次爷爷不是说……”
这人的话没说完,只听欣妃的父亲,这家的老爷子一声大喝:“给我住口!”
那人立即战战兢兢闭口。
这时,文王的大舅,也就是欣妃的大哥开口,同样是沉痛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缓慢的,显然是经过一番思考:“父亲,在您的心里,只有欣妃是人,我们都不是吗?”
“你是不是在想,即便我们所有人都死了,只要她没事,我们的死就值得?”文王大舅问。
老爷子没说话。
“我们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您在拼命保她,情愿我们所有人死……可是您看看,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我,老二,老三,难道我们就不是您的儿子吗?”
“您的重孙们,一个个最大的13岁,最小4岁,您忍心看着他们死吗?”
“您的孙儿孙‘女’,他们最小的,还没成家,您也要他们死?”
“秋闱泄题,虽是大罪,可罪不及妻儿,儿子求您,放其他人一条生路,好吗?这件事,我,老二,老三,我们去死,其他人活着!您让我们一家子,好歹留一点血脉啊……”
“不,不!我不想死!”文王三舅立即跳出来反对。
“你不想死,你以为这件事由得了你!?”文王大舅厉喝。
……
地牢外,秦曜阳站在一通气口,他听着地牢里的对话,‘唇’角微微上扬。
过了一会儿,他迈步朝刑部偏厅走去。
路上,他忽的一声厉喝:“谁!”
一把叶子抓下,如数柄短刃朝半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