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十二皇子喊了好几声“五哥,五哥”,这才把荣王追上。。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五哥,你怎么了?”十二皇子一把抓住荣王的小手臂。
荣王目光微寒,朝十二皇子抓着他手臂的手看过一眼,十二皇子立即把手放下。
“五哥,你生气了?”十二皇子似乎不太敢确定。
“你说呢?”荣王反问,他的目光审视般看着十二皇子,“你不是迫不及待要跟秦曜阳去了吗?还跑来追本王做甚?”
“五哥,你说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十二皇子皱眉,语气中也有不快,“我是见锦王与四哥打得火热,想给他找点不快。再说了,我和老十三前两日才去看了四哥,今日若一句话不说,岂不显得生疏?”
荣王笑,眸中冷意更甚:“这才没今天呢,就四哥四哥的喊了……”
“五哥,您真想多了!我这儿都是为了膈应锦王,你若不喜欢我这样叫,我以后还叫裕王便是。”十二皇子忙着解释。
“你怎么叫他是你的事,与本王无关。”荣王道,“本王在秦曜阳刚回来时,就已说过,本王与他势不两立,你究竟站在谁的那边,你想清楚。”
“五哥,这还用想吗?我们三个人自小关系就最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啊!”十二皇子忙着表忠。
荣王没说话。
这时,十三皇子开口了:“五哥,关于裕王的事,您是不是太敏感了?”
荣王沉默。
十三皇子再道:“五哥,我和老十二和你什么‘交’情,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背叛谁也不会背叛你。你今日为了裕王怀疑老十二,往后就可能为了裕王怀疑其他人。”
“这样不好。久而久之,你会把站在你身后的人推到裕王身后。”十三皇子说。
荣王深深吁了口气,十三皇子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懂。
只是——
他做不到。
从他第一次看到秦曜阳起,他就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是从前父皇重用太子,或者偏爱锦王时,他都没有产生过的。
他总觉得,终有一天,秦曜阳会夺走他的一切!
父皇,母妃,兄弟,以及投靠他的大臣……
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权势,所有的未来……所有的。
“五哥……”
见得荣王有些颓败的样子,十二皇子担心的喊了一声。
荣王再次深深呼气,伸手拍了拍十二皇子胳膊:“今儿的事,就当五哥发疯,别放在心上。”
十二皇子点头。
荣王再拍拍十三皇子:“放心,我没事。”
他顿了一下:“秦曜阳路上遇刺的事,我们三人没做过,余下的便只有太子,锦王,老十一,或者秦曜阳贼喊捉贼。这事儿咱别掺和,让他们狗咬狗,任何人倒了都对我们有好处。”
“是。”“是,五哥放心。”
……
秦曜阳告别锦王后,就往秦皇议事房走去了。
秦皇和另外几个大臣在里面,说的是还未成定局,尚需多方面意见的事。
秦曜阳便站在外面等。
通传公公见秦曜阳求见,忙转身,打算进去汇报,秦曜阳先一步阻止了他,秦曜阳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父皇忙完后再见他不迟。
通传公公抱拳称是,继续候在议事房‘门’口。
秦曜阳也不急,只站在庭院里等。
这日的他穿着‘玉’白‘色’的蟒袍,发顶没有‘玉’冠束发,只短发根根立起。
他的眉目依旧如画,烟‘波’流转间有光华万千,他的鼻子很‘挺’,脸颊如刀削一般,薄‘唇’轻抿。
这样一个男子,因得头发的缘故,怎么看怎么有违和感,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秦皇与臣子们讨论了半个多时辰,待到臣子们离开,走出议事房,纷纷朝秦曜阳行礼时,秦皇方知秦曜阳来了。
“裕王来了?”秦皇问。
“是,皇上到议事房不久,裕王就来了。”裴公公躬身答,“奴才听通传小太监说,裕王不让打扰皇上谈事,就在外面等着。”
秦皇点头:“让他进来吧!”
就他对秦曜阳的了解,秦曜阳必定是有重要事情启奏,否则,这个时间段,是秦曜阳回裕王府陪凤青翎吃早饭的时间。
果然,秦曜阳进议事房后,开‘门’见山就说了他的想法:与夜国通商。
他将夜国的经济情况,秦国商人在夜国的处境挨个描述了一次,鉴于夜国与南疆人擅长蛊毒,不能让他们走出夜国境外,秦曜阳建议由秦国人过去。
直接派皇商去夜国‘交’易,‘交’易的对象是夜国朝廷。
前期皆以以物换物的方式,到后期再视情况而变。
至于夜国朝廷怎么分配物资,则是夜国朝廷的事。
秦曜阳还说,他曾在夜国购得一批山珍,品质上乘,值得‘交’易。
秦皇没立即答复,只徐徐道:“听说,夜国之行,多亏了夜王……”
“是。”秦曜阳毫不隐瞒,“儿臣提出通商,固然有促进两国经济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为了报恩。”
他顿了一下:“夜国的山珍等物虽好,可我们秦国不缺那些东西,也就是多一些供应而已,可夜国却急缺我秦国的许多物资。”
“父皇,儿臣若非这趟去了夜国,永远也无法想象,一个国家的皇宫,居然建在一座小山坡上,皇宫没有宫墙,只几个小木屋构成。”
“夜王和夜王后平日都穿的是麻布衣服,只有重要庆典时,才会穿绸缎。”
“那里的百姓更不用说了,很多人连陶瓷,茶叶等物都没见过……”
秦曜阳一句接一句。
秦皇似在听,又似没有听,过了许久,秦曜阳描述完许久,秦皇这才开口——
“你不去查姜东一的案子,不去查是谁派人刺杀你,反而跑来要夜国通商?你不觉得有些主次不分吗?”
“回父王,儿臣已平安回到京城,于此刻儿臣而言,与夜国通商是主,查儿臣之案是次。”
“喔?”秦皇的声音微微扬起。
“秦国若能早一日与夜国通商,夜国百姓的生活就能早一日改善,而至于儿臣之案,无论是今日查,还是明日查,结果都是一样。”秦曜阳说。
他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与痛楚:“儿臣‘私’心里,不愿查此案,总觉得案子查到最后的结果,不会是儿臣想看到的……”
这一刻,秦皇心里有一些动容。
无论是他还是秦曜阳,皆很清楚此案查到最后,牵扯的必定是某位皇子,秦曜阳不愿查,便是不想舍弃这份亲情。
这个从小被他丢到夏国的皇子,竟是比其他所有皇子更珍惜这份血浓于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