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哼起了小曲,觉得娶一个儿媳妇也是不错的,当然如果这儿媳妇是她自己选的就更好了。
周氏一面吃着葡萄,一面注意着苏勇之的情况,看见苏勇之从苏老太太那里出来,马上出门将苏勇之,将苏勇之叫了进来,“怎么样?你奶奶找你干什么的?”
苏勇之看了看自己的娘,想起了和苏老太太的谈话。
“跪下!”刚刚进得门来,还没有来得及请安的苏勇之便被苏老太爷这一瞪眼、一声吼吓得腿一软,跪倒了地上。
苏老太太看着苏勇之不解的表情,叹了口气,再也忍不住骂了起来,“勇哥儿啊,勇哥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竟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不去迎亲是不是又是周氏那个贱人给你出的主意?”
苏勇之听苏老太太毫不留面子的骂着周氏,脸上隐有怒意,为自己的娘感到不值,“奶奶,那是我娘。不去迎娶不是我娘的主意,是我的主意,我不喜欢她,我要娶丽娘!”
苏老太太看着一脸倔强之色的孙子,想起他小时候也是个乖巧可爱的,只是因为有这么个母亲,怜悯的看着他,“勇哥儿,你可知道你娘这样是在害你,不是在帮你!你这般不是让你娘子丢面子,而是丢你自己的面子。”
说到这里,顿了顿,开始回忆,“你以前也是个聪明乖巧的,……不知道你何时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苏勇之也是忆起了小时候自己很得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喜爱,可是自从自己家分家离开镇上,自己便开始慢慢地变了,自己的娘亲什么都依着自己。
苏勇之犹记得有一次和二叔家的敬哥儿为了一块糖吵架,自己娘亲护着自己,打了敬哥儿,还怂恿自己也打……
苏勇之看着自己娘亲一脸的兴奋模样,烦躁不已,又想起了奶奶的那句饱含怜悯的话:“你娘那个人只爱她自己,什么时候能爱过你。”
“娘,没有什么,只是问我身体如何。我先回屋了。”苏勇之面上的表情淡了些,并没有告诉周氏的实话。
“勇哥儿,你奶奶就没有说别的?她脸色怎么样?”周氏见苏勇之转身欲走,一把又扯住了苏勇之的胳膊,也不管自己手上的葡萄汁,一脸的不甘。
苏勇之看了看周氏留在自己衣服上的指印,又看了看一脸的不甘、八卦、兴奋表情来回转换的周氏,心里终于将那最后一丝的疑惑去除。
可是周氏看到苏勇之表情微僵,以为他是不知道如何说长辈的不是,再次推了一下苏勇之,催促着苏勇之,“娘知道你是个好的,不想道长辈的不是。你放心吧,你只和娘说说,娘又不会说出去!娘还能害你不成?”
苏勇之望着周氏这张熟悉的面孔,想了想,斟酌着语句:“娘,我,我想成亲后分家单过,可以么?”见到周氏的面上怒容,马上解释,“但是我还是会孝敬您的,这一点您放心!”
“你个畜生,你个畜生!”周氏竟是骂起了苏勇之,“你这是不要娘了啊!我还没有享过儿媳妇的福,你就心疼儿媳妇,不让她服侍你娘?”
周氏一行掐着苏勇之,一行哭诉着。
苏勇之只能站在那里,由着周氏打着,嘴里不停的解释、道歉,但是并不说自己不分家。
周氏哭闹了一阵子,见还没有拿下苏勇之,只得跪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引得外面的宾客一阵好奇,不时地伸头往里面看。
苏老太太本不想管周氏,暂且让着她,等儿媳妇娶进家门再说,可却是不曾想这周氏还能闹出这事来,这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你们去将她给拖进屋里捆上,今天便不用她出门招呼了。”苏老太太对着身边的小苏李氏、苏佳蓉等人吩咐完,嘴里犹自不停,“她昨天不是就没有出面,说自己忙的累到了么?那么就多躺一天!”
苏老太太也真的是北周氏这蠢货给气狠了:即便要折腾,也不用放在今天啊,这不是让一家子跟着丢人么?
傍晚时分,鼓乐声传来,热闹的紧,而周氏却因忙着婚礼而累到,没有到场,这一场婚礼倒是体体面面的举行了。
周氏在屋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鼓乐声、人声,心里痒痒的,不是悔,而是恨,恨苏欣一家给她带来的霉运,恨苏老太太和苏老太爷的狠心,更恨苏勇之娶了媳妇忘了娘。
等到来做客的众人都离开,苏老太太才有时间来看看周氏。
周氏见到苏老太太进来,迅速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那一抹恶毒与狠意。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只有无限的悔恨,泪水顺着满是满是皱纹的眼角爬满了脸庞,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苏老太太见到周氏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有些不落忍。一面给周氏松开绳子,一面嘱咐苏佳蓉去弄些饭菜过来给周氏吃。
这一晚,苏老太太和周氏谈了很久,周氏认错态度坚决,“娘,您怎么不早说?您若早些和我说这些道理,我也不至于……”,说到最后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苏老太太回屋和苏老太爷谈起这件事很是感慨和自责,“我一直都觉她不懂事,不喜欢她,可是却忘记了教她做人做事。她也不是那不挺劝的人……唉,竟是我误了她。”
苏老太爷让苏老太太以后多教导周氏便是,让她别自责,“那娶平妻之事便也作罢吧?”,苏老太太自然赶紧应是。
苏老太太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苏老太爷后悔自责的时候,周氏去了苏勇之的新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娇羞的声音,暗骂:“妈的,****什么?不要脸的东西,都是因为你,我才受了这么多的罪。”
想起自己今天所受的侮辱,周氏小声的敲着门,“勇哥儿,你开开门,我是娘。”
里面的声音一顿,再也没有了声响,恢复了寂静的房间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般。
周氏一脚踹在门上,小声的骂着“小娼妇,,小畜生,没有一个好东西。苏勇之,老娘生病了,让你媳妇给老娘侍疾,老娘……”
周氏的声音传进屋里,本来就心慌的草儿这会儿更是瑟瑟发抖,“相公,我去服侍婆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