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冥!”苏凌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伏虎武馆,也就是丐帮的新总舵。
“苏兄弟你没事吧?”见苏凌醒来,庄铭上前关心道。
“庄兄!我弟弟呢?他去哪了?”苏凌着急问到。
“那个掌管雪衣的人就是你弟弟吧?他们走的时候我听闻他们要攻皇城,叶圣心已死,以他们的实力这会儿估计已经拿下了吧?”
“庄兄,我睡了多久?”
“苏兄弟你异于常人,我们把你救回来到现在仅仅过了半天的功夫,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换了别人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庄兄,我们走!”
“去哪呀苏兄弟?你刚醒身体虚弱还是再休息会儿比较好。”
“我要去皇宫,我要亲手杀了赵犷。”说完,苏凌掀起被子,仅仅穿上鞋就往外跑去。
“等等我!苏兄弟!你们在这守着,我去保护苏兄弟。”庄铭简单交代几句便朝苏凌追去。
万剑形成一条长河,苏冥以祖龙之息抵挡,祖龙之息所筑的护罩仅仅是接触到万剑中的第一剑便出现了裂痕,接着第三剑便彻底粉碎了苏冥的防御,无数剑气冲击苏冥的身体,苏冥只觉金丹被封印,体内气海破碎,一点内力都无法运用,倒在了地上,任由宰割。
“教主!”雪衣三护法见苏冥被秦萧击败,命悬一线,三人同时出手目的是全力击杀秦萧不给他杀掉苏冥的机会。
面对三人的攻势,秦萧将葫芦中的酒向天撒出,掌力一推,本应落地的酒水疾射而出,击中三人后融入体内。
“我!我的内力怎么全没了?!”孤狼大惊,最接近秦萧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已经该思考的不是以什么刺杀术击杀秦萧,而是怎么逃回自己阵营。
一只手紧紧掐住孤狼的脖子。“我很少杀人,但不讨厌杀人,不过如果是你这种除了当个祸害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家伙,我不介意多杀几个。”将无锋随手抛开,空中待命的万剑似是听到了指令,一拥而上将滞空的孤狼刺成了马蜂窝,不,仅仅是一一瞬间,之后空中再无孤狼的身影。
“孤狼!”虽知实力差距甚远,但现在已经五路可退,无锋举起重剑,爆发出与他体型不符的速度,来到秦萧身后半空,一柄巨剑即将把秦萧砸入地底,此时,又是一柄飞剑自发前来挡下无锋的攻击,巨大的反震撕裂了无锋虎口,但挡下他的攻击后秦萧似乎并没有打算杀他。
“结束了吗?当了那么久的废人,就算当一次也不会陌生吧?呵呵,杀了这么多蜀山弟子,我一定不是废物了,我应该满足了吗?呵呵,呵呵,我不甘心,还不够!还不够!我是天下第一!没有人杀得了我!”苏冥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眼睛,此时就如同一个疯子一般,不知是哭是笑。
“嗯?”秦萧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只见苏冥的眼睛已经不再拥有人类的瞳孔,双眼被血红覆盖,鲜红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可以吞噬一切的深渊,此时的苏冥不再拥有意识,朝着秦萧飞扑来。
秦萧在身前随意一指,一堵由剑搭成的阵墙挡在他身前,他不打算杀苏冥,所以仅仅是做出防卫,即使如此这阵墙也不是别人可以轻易击碎的。但是,令秦萧意想不到的是,没有一丁点内力的苏冥如同一头陷入疯狂的猛兽,一拳便击碎了他的防护盾,逼得他移动了身子。
“你是谁,附身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想做什么。”即使刚才发生的事情足够令人大叹不可思议,但秦萧仍是以极平淡的语气在问话,甚至没有一点疑惑的语气。
“呵呵,我想做什么?我来替他完成心愿~他只不过是一个废人,如果没有我的话他现在连个同龄人都打不过吧?更别谈杀了这么多蜀山弟子了,真有趣。”占据了苏冥意识的魔物咧嘴笑着,血液从苏冥的眼睛不断向身体蔓延,渐渐要将苏冥变成一个血人,只要将苏冥完全覆盖那他就能得到重生,彻底获得苏冥身体的掌控权。
“到处都是羽林军的尸体,那些家伙果然已经对皇宫发难了。”庄铭看着遍地的尸骸,既对对方的胆识感到钦佩,更对他们的实力感到震惊。
“庄兄,我们去正殿。”苏凌略微思考了一下,不多停留朝未央宫跑去。
“哦,诶,苏兄弟等等我。”
“多久了?多久没有感受过自己的肉体了。”浑身几近被血包裹的苏冥兴奋着颤抖不已。
“苏冥?!”苏凌赶来大殿,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苏冥,还有御剑站在一旁的秦萧。
“你在对我弟弟做什么?”苏凌质问一旁的秦萧,手中已凝起一缕明火,警惕地盯着秦萧。庄铭也运转内力,随时准备支援苏凌。
“他是你弟弟?他已经被魔物入身,再过一会你弟弟就彻底成为他的肉身了。不过我有办法可以救你弟弟,愿不愿意相信我,全凭你自己。”秦萧解释完背过身去拿起葫芦饮了几口烈酒,给苏凌思考的时间。
“这,是真的吗?”苏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见到的弟弟真的是魔物?虽然自己不把他当做废人看待,但确实十年前的苏冥还只是个只会刺杀术,不懂一点内功心法的普通人,不,比普通人还要弱上一些,十年来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似乎除了那男子的说词就没有其他解释说得通了,煎熬中看了一眼苏冥。
“嘿嘿,哥,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去相信外人呢?你真的忍心看别人杀了你弟弟吗?”粗犷的声音从苏冥嘴里发出,接着血液开始往他嘴里灌入。正在苏凌惊诧不已的时候,秦萧不再旁观,一记剑指袭向苏冥,苏凌欲上前阻止,却感觉浑身似乎受到束缚一般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秦萧刺瞎了苏冥的左眼。
“不!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选择杀了他?我不服,我不服!”左眼内的本体被刺破,“苏冥”陷入癫狂,身上的血液也开始缓缓凝固,不再蔓延全身。
“如果我为了阻止你得到他的身体就杀了他,那反而是帮了你一把,我能看出他只不过是一时走错步入魔道才被你钻了空子,他的本意并不想让你融合,他在抗拒你,所以你才迟迟无法完全掌控他的身体。如果我杀了他那反而是助了你一臂之力。”一击得手,秦萧开始了说教模式。
“呵呵,蜀山剑神,果然与众不同。但是,不要忘了,你和我一样。我们都和那位有着关联,你这么对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临死前,“苏冥”对秦萧阴邪地笑了笑,接着从苏冥身上消失,化为湮灭。
“那位?不管你说的那位是谁,反正与我无关。”秦萧思考了一下,脑海里并没对方所说的那位的印象,自己从小在蜀山长大,十二岁时便周游列国,四处寻找高手对决,但和所有人都没有交涉,想了想,应该只是那家伙死前说的胡话罢了。
“苏冥!!”感受到身体终于可以动弹,苏凌大步上前抱起地上的苏冥。
“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我给他的眼睛治疗一下就行了。”秦萧朝二人走来,俯下身子手掌放在苏冥的眼睛上,苏冥只觉眼睛被温暖的气流抚慰着,挣扎地睁开了眼,看见了哥哥苏凌以及正将手掌覆在自己左眼上的秦萧。
“已经没事了,你们走吧。”秦萧将手收回,转身走向蜀山长老们身旁,准备替他们疗伤。
“为什么?我杀了你们这么多蜀山弟子,你为什么不杀我报仇?”苏冥感觉到左眼的视野一片黑暗,心知左眼已废,但他不是个矫情的人,无法挽回的东西便不再留恋,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对方要放自己一条性命。
“报仇?报仇有用吗,报仇我的小师弟们就都能活过来吗?如果是那样那我肯定会杀了你,不过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杀了你也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
“感谢前辈不杀之恩,如有机会苏凌一定替他报答前辈。”苏凌告谢一声,担心苏冥再纠缠下去说出什么惹怒到对方的话那就没机会离开了,对方的实力他也看到了,别说自己,就算是庄铭和他们二人一起估计都没办法撑住一炷香的时间。回身看了一眼苏冥,“我们走吧。”
虽仍有诸多不解,但苏冥还是让苏凌搀扶着朝殿外走去。
“慢着。”秦萧看了一眼苏冥,出声。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忘记仇恨吧?苏冥的心咯噔一下,看着秦萧,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眼睛黑洞洞的,看着真丑,回去戴个眼罩吧,独眼不正是男人的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