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当然不如何。
路凡炼制的洗髓丹,加上还没有开始卖的,总共也不过一百五十五枚,而且其中五枚还是他测试的时候炼出来送给江小雷的。
慕容玲这一下开口就要个百八十,连江小雷都觉得路凡不会答应,就更别说小魔女自己了。
其实她也只是心里有些不开心,故意狮子大开口捉弄一下路凡而已,更何况她之前都已经说了她请喝酒,怎么会真的伸手找路凡要东西呢,慕容家大小姐一向不做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
所以当路凡点头的时候,包厢里的另两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认真的?”慕容玲微微张着嘴,喝了一半的酒碗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眨也不眨地盯住路凡,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不是小魔女不淡定,是她真没想到路凡会应下来,她相信就算是江小雷都看得出来她玩笑的本意。
“嗯,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路凡坦诚地迎接着她的目光。
炼制这种洗髓丹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半天的事情,外面很多人猜测他炼得少是因为这个对于精神源的消耗太大,但实际上这种一阶的丹药,尽管是改良过的,对他来说就算是炼个三天三夜也都没有什么影响。
他只是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已。
“我要先听听你的条件,再来考虑别的。”慕容玲回答得也很干脆,洗髓丹对现在的慕容家来说确实很重要,但是比之重要的事情其实也有很多,如果路凡提出的条件太过分,他们也是没得谈的。
“放心,我这个条件跟你们慕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路凡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摇了摇头看向桌上的粗陶罐,“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跟酿这酒的人见一面。”
“你对雷音酒有兴趣?”慕容玲万万没想到路凡开口提的居然是这个,还愿意用洗髓丹来换,难道青心城又来了一个大酒鬼不成。
“差不多吧。”路凡点点头,至于差多少,却是不打算跟慕容玲细说。
还好小魔女也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看出来路凡不想谈这个后,也只是耸耸肩道,“虽然我很想一口答应,但是其实林家对关于雷音酒的消息看管得很严,就算是我们慕容家,这么多年来也没挖出多少消息,连是谁酿的都不知道,所以你拿这个跟我做交易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这样啊......”林家对于雷音酒的保护之严并没有出乎路凡的意料,甚至因此更是隐隐验证了他心中的那个猜测。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一样,那这林家与他之间的渊源可就太深了。
路凡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停留在了雷音酒上,心中升起了几分怀念的心酸。
早在这酒端上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只是当时的他实在是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所以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熟悉,却并没有深思。
然而在将雷音酒端起的一瞬间,钻入鼻尖的那股极淡的区别于普通酒香的焦香,却如惊雷炸响在路凡脑海中,让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这......这分明是药灵子酿的酒!
路凡简直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那一刻的心情,震惊,惊喜,失落......刹那间涌上心头的情绪实在是太过复杂,他只能通过大口灌酒的方式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而那入口的酒,也再一次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错觉。
难怪从小雷音酒开始,他心中就有股挥之不去的情绪堆积着,万万没想到,在这小小青心城,在这早已陌生的八百年后,居然还能再次尝到故人的味道。
好在路凡自身定力非凡,一碗酒下去,就敛起了眼中的情绪,没有让其他两个人察觉到什么。
当年喝过药灵子自己酿的酒的也就他和青火丹尊两个人,无论药灵子是出于何种原因将自己酿酒的秘方传给林家,都说明了他这位师兄与林家之间紧密的联系。
而这种联系是路凡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的,所以他才会想要与酿酒的人见上一面,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是如何与林家靠上边,就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慕容玲见路凡应了一声后就陷入了沉默,以为他是心有不甘,想了想后开口道,“林家的人一向低调,不怎么参与其他家族之间的活动,不过过几天周家的第一拍卖场会为了大比举行一次拍卖,林家的人肯定也会到场,到时候你可以来看看,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她这话纯粹就是安慰了,路凡想知道的关于雷音酒的事情可是林家的核心机密,岂是与林家的人随便接触两下就能弄明白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慕容家这么些年来埋在林家的那些探子们,都可以直接自爆丹田去死了。
不过路凡却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的晚上,你要去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走,我们慕容家的包厢就挨着林家,绝对方便。”慕容玲的眼神中藏了一些小狡黠。
就算路凡没有被她爹许诺的器宝阁二层收益打动,到时候他往他们慕容家包厢一坐,其他家族的人自然也就懂了。
一旁的江小雷倒是也想说话,不过想了想,还是默默住了嘴,虽然路凡难得在他面前表现出需求,但是他在江家那边说话却没什么分量,还不如让路凡跟着小魔女走,至少慕容家的人小魔女还是指挥得动的。
而且他觉得慕容家对路凡的态度也很诚恳,如果路凡真的要选一个势力的话,在得罪了周家的情况下,慕容家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或许路凡对林家更感兴趣?
和慕容玲一样,小胖子也不知道路凡为什么对雷音酒这么上心,但是他相信路凡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反正无论如何他肯定是无条件支持路凡的。
于是三天之后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