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香楼出来,北唐瑾缓步蹬车,心中仍是狐疑,方才凤晰琀以及‘花’涧月只是随意聊天罢了,并没有刁难她,这倒是令她十分奇怪,凤晰琀真的是仅仅想要请她吃饭?就这么简单么?这似乎不像是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啊。
回到北唐府以后,北唐峰将今日的事情详细告知王元香,王元香笑道:“北唐瑾是阿峰的姐姐,她从小照顾你,自然是对你十分信任,阿峰怎么还心生怀疑了呢?”
北唐峰总是心中忐忑,仿佛是有什么不寻常一般,但是仔细想想,北唐瑾的确是对他一直十分信任,想必应当不会怀疑他吧,更何况,他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北唐茹听着北唐峰方才的话,掩‘唇’一笑,带着三分的嘲讽,七分的安慰,道:“母亲,哥哥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亏心事呢,因此心虚了!”
王元香却是白了北唐茹一眼,道:“什么叫亏心事?咱们不过是想要除掉绊脚石罢了!”
北唐峰闻言,瞧了北唐茹一眼,道:“阿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么多年在边关,吃穿用度皆是她照应着我。”他说完倏然垂下头,只是他虽然有些愧疚,那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王元香道:“阿峰又何必如此呢?等到正经分家封侯的时候,她未必会将爵位让给你,因此,你们之间注定要有一场生死角逐,你此时叹息,岂不是无用的?”
北唐峰道:“阿峰知道了,母亲,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母亲,便是明王和齐国公也和北唐瑾有来往,您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元香闻言,先是蹙眉沉思,半晌,道:“北唐瑾貌美如仙,明王又素来喜欢美丽的‘女’子,这并不奇怪,只是,若是北唐瑾得了明王的青眼,那就大事不好了!”明王深受陛下宠爱,若是连明王都站在北唐瑾一方,那么他们再想除掉北唐瑾,就千难万险了!
她想了片刻,还是道:“咱们纵然刺杀不成,也有更好的法子,我就不信,永昌公主会和一个名声败坏,‘淫’当的‘女’子相‘交’。”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的锋芒毕‘露’,狠厉无比。
北唐茹听闻,掩‘唇’笑了,这次的计策可是连环计,是为北唐瑾量身定做的,纵然她是天神降世,也未必能逃过这一劫!
这个时候,北唐瑾则在案几上写字,她的心神有些‘乱’,她在默写《心经》。
近日,总是有些事情令她无法理清出头绪来,其一是凤晰琀,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凤宸的对话呢?还有就是,凤晰琀背后的势力,倒是是做什么用的?他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王爷,皇帝陛下怎么派给他这么多人呢?再加上‘花’涧月手中的四十万兵马,足够可以发动宫廷政变,或者是……
难道说……
想到这里,她倏然停笔,心中大骇,难道凤晰琀是陛下留下的力量来维护大皇子的?可是当今陛下多疑,他能这么信任凤晰琀么?若是不是这个理由,那是什么呢?
北唐瑾绞尽脑汁得想了半晌,倏然感觉脑仁有些疼,只是更令她头痛的是夏莎此人。昨日凌霜回报,夏莎此次来,是预备对她动手了,她想要杀了她。
只是,凭着她的智慧,不会再用武功了吧?况且,论武功她的确是跟自己差一大截呢!不是一年半载能赶上的,那么,便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夏莎是曼陀罗国的公主,她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自己呢?
北唐瑾摇摇头,虽然她对夏莎的‘性’情有所了解,可是此人‘性’格乖张,兼之放‘荡’不羁,她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半晌,她又从案几上抬起头来,过几日,便是祖母的生辰了,先过了这个坎,再想其他吧。她这样想着,‘揉’了‘揉’眉心,倏然感觉万分疲惫,竟比打一场硬仗还耗费心神,她此次是遇到对手了,一场心智和耐力的角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应付过去。
北唐瑾正想着事情,这个时候,秋荣从外面进来,瞧着北唐瑾一脸的疲惫,安慰道:“小姐近日应当好好休息了,再过几日是老太君的寿辰,小姐更是要忙一阵子了。”
北唐瑾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吧。”她说着已经预备要卸妆净面了,秋荣的面容却是有几分难看,道:“小姐,您怎么不问夫人分派的这些人如何了呢?”
北唐瑾却是笑了,接过秋荣手中的绢帕净手,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可是,小姐!”秋荣‘欲’言又止。
北唐瑾挑眉望着她,问道:“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秋荣坦白道:“夫人派来的这些人皆是培养了数年的‘精’锐了,秋荣的确是担心会有疏漏,因此……”
北唐瑾摇摇头道:“你怎么这样害怕了?这可不像你啊!”
秋荣跟了她这么多年,早就能独当一面,她根本无需担忧,可是对方显然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小姐,奴婢……”秋荣还是十分为难。
北唐瑾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如此,你便将近日府中的情况告知于我吧。”对方没有自信,她也不能赶鸭子上架。
秋荣依言将王元香派来的婢‘女’以及婆子们暗中的行动说了一遍,北唐瑾认真得听着,时不时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可是,小姐,奴婢虽然从小长在北唐家,但是在边关这么多年,难免对这些内宅的事情有些疏漏,恐怕会……”秋荣越说越担忧。
北唐瑾却道:“这些事情你虽然有些不甚清楚,可是经过嬷嬷的教习,想必,现在你已经牢记在心了吧!”北唐瑾进宫的时候,将秋荣也带了进去,并请了永昌公主的‘奶’娘教习她了宫中以及内宅的一些规矩讲究,以秋荣的用功和聪慧,此时应当已经牢记在心了,怎么她就是这么不安呢?
“可是……”秋荣依旧十分担忧,她这几日一直眼皮子跳,担心因为自己疏漏连累了北唐瑾。
北唐瑾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免得你整日忧心忡忡的。”
秋荣听了这话,才放下了心,点点头,为北唐瑾梳洗完毕,便也退下了。
翌日午睡过后,北唐瑾被北唐洵叫到了书房,她到的时候,北唐峰和北唐洵仿佛已经说了一会子话了。
见北唐瑾一身雪‘色’衣袍,北唐洵愣了片刻,面‘色’有些僵硬,北唐瑾知道,北唐洵想起了她的母亲,母亲生前便是最喜雪‘色’的衣裳,以及梅‘花’,而她的今日穿的袍子正是绣着梅‘花’的。
北唐瑾低垂着眸子,对于北唐洵的表情当做没有看见,盈盈拜倒,行礼道:“阿瑾拜见父亲。”
表情僵硬也只是片刻,北唐洵很快恢复了平常的严肃神‘色’,只是见到北唐瑾一来,倒是有三分喜‘色’的,他的这个‘女’儿聪慧谨慎,比男儿还强百倍,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自是骄傲的,尤其是有人提及的时候,他虽然面上谦虚,心中却是异常骄傲的。
“今日为父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北唐洵直奔主题。
北唐瑾恭敬道:“父亲请讲。”她说话间已经在北唐峰旁边坐下了,随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北唐洵道:“阿瑾怎么看当今朝中的政局呢?”
北唐瑾秀眉一蹙,想了片刻,谨慎道:“‘女’儿觉得,当今政局稳定,各个家族间的势力十分平衡。”
北唐洵闻言,摇摇头道:“阿瑾明知道为父问的不是这个。为父是想问,你对朝中的几位皇子怎么看?”
北唐瑾眉头更深了,只是她是‘女’子本不应当讨论这些朝中大事,可是,北唐洵一向将她当做儿子养,再者,凭着她的战功,将来北唐洵若是有什么侯爵,也会传给她,因此,她便更不会避讳了,直言,道:“莫不是……”她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北唐洵的表情。
北唐洵就是喜欢北唐瑾这一点,神经极为敏锐,他道:“七皇子和五皇子皆找过为父了,并许了为父朝中要职。”
北唐瑾摇摇头道:“可是,皇帝陛下属意的人选是大皇子凤英啊,父亲您怎么……”
“你说得没错,陛下的确是想要将皇位传给大皇子,可是凤英若是弹琴作画还是在行,若是令其为为帝,恐怕是还不如五皇子凤瑱。”
北唐瑾知道,凤瑱一定许了北唐洵极为重要的朝中重职,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动摇。
只是她并不预备帮助北唐洵,也不想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道:“荣国公府同信国公府实力相当,‘女’儿觉得,父亲还是应当观望一阵子的。”
北唐洵听完,终是叹了口气,道:“为父自然是知道要择优,可是,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去选择那可就晚了啊,锦上添‘花’又怎及得上雪中送炭呢?”
北唐瑾点头道:“是‘女’儿愚钝了。”
正是担忧会错过最佳的时机,北唐洵才会如此忧愁烦闷,不知如何抉择,可是,将北唐瑾叫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帮助,倒是令他更加烦忧了。
然而,他转而又道:“为父听闻,你同明王近日有来往,可是真的?
北唐瑾就知道北唐洵会问及此事,毕竟明王是任何人都想要拉拢的,北唐洵如此不过是同其他的官员存了同样的心思罢了。
北唐瑾道:“明王殿下时而去‘玉’缈宫同永昌公主研究琴谱,因此,‘女’儿有幸同其说过几次话。”她说的的确是实情,明王曾两次去‘玉’缈宫,自己同时也在,因此,她这样说并没有任何漏‘洞’。
然而,北唐洵闻言却是有几分失望的,道:“明王此人行事怪盗,‘性’情乖张,难以捉‘摸’,阿瑾要小心应对才是啊。”明王是出了名的喜欢刁难人。
有一年,明王参加太后的寿辰,有一个武官送太后一幅麻姑献寿图,明王见了,当众问其关于如何解说这图的寓意。
那武官没有想到凤晰琀会问他,而且,他只是听人说,这图是前朝的任番亲自所作,此时已经是极为稀少了,因此十分珍贵,而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他的谋士告诉他,若是将此图送给太后娘娘作为寿礼,太后一定十分高兴,因为太后极为喜欢任番的画作风格,细腻而传神。
武官并不知道这幅麻姑献寿图有何寓意,于是便道:“这图是贺寿的佳品。”
皇帝以及后宫妃子、朝中众臣们皆在场,闻言皆哄堂大笑,那武官却是‘摸’不着头脑,他答得哪里不对了?
当年有个小公主,聪明伶俐,受到皇帝的宠爱,她年龄尚小,但是从小受到皇室的教育,倒是十分聪慧,她告诉那武将说道:“您说的并没有错,只是驴‘唇’对不上马嘴罢了!”
那武官反应迟钝,仍是不解,众人见他一脸的疑‘惑’,更笑得不能自已了。
凤晰琀又问他,道:“这图上的‘女’子是谁,哪里人,在哪里修道?”
方才的问题,这位武官都没有答上来,这个问题一出,他更是一头雾水,摇头说不知道。
凤晰琀便说道:“本王问你三个问题,你却摇头三不知,本王可是如何是好啊?”他一边说一边优雅得笑。
后来,一问三不知的典故就变了一种含义,寓意一个人痴傻,呆愣,竟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以后,这个武官经常被人嘲笑,而其他的官员更是不敢得罪明王,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自己也同这名武官一般了,因此,在大街上看到明王的车架,要在三丈之外让路,在宫中碰到明王,更是大老远得行礼,生怕被明王说成自己不敬,一时间上到皇子,下到朝中大臣,无不对明王惧怕,因此时至今日,提及到明王的时候,皆是恐惧和忧心的。
因而,北唐洵这样提醒北唐瑾,的确是对对方的关心,自然,他也担心北唐瑾得罪了明王,会连累北唐府。
北唐瑾道:“父亲请放心,‘女’儿定谨言慎行,不被人家挑出错处。”
北唐洵点点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北唐峰和北唐瑾告退。
出‘门’的时候,北唐峰问北唐瑾道:“阿姐预备什么时候将礼物送给祖母?”
北唐瑾自然知道北唐峰十分担忧自己会中途改变主意,毕竟那也是他们的计策之一,若是她真的换了其他的礼物,效果就大大的不同了。
为了让北唐峰放心,北唐瑾笑道:“就这几日了,峰儿可为祖母寻到礼物了么?”
北唐峰摇摇头道:“已经出去多日,却并没有可心的,还是劳烦阿姐为峰儿参看参看。”
北唐瑾知道北唐峰早就选好了礼物,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不让她知道他送的什么礼物罢了,于是面‘露’难‘色’道:“阿姐也想要为峰儿参看,可是近日永昌公主又邀请阿姐下棋,阿姐我真是愧对峰儿了。”
北唐峰却显得十分体谅,安慰道:“阿姐讨好永昌公主也是为了北唐府着想,峰儿怎么能坏阿姐的大事呢?因此阿姐不必自责,况且峰儿已经长大了,阿姐要对峰儿有信心才是啊!”
北唐瑾瞧着北唐峰乖巧的模样,心道,你此时恐怕早就想好如何破坏我和永昌的关系的法子了吧,只是她心中微怒,脸容依旧柔和,柔声道:“峰儿长大了,阿姐自是放心的。”
两人说话间,迎面而来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朝着北唐瑾行礼道:“藏锋拜见‘玉’容将军。”
北唐瑾却是笑道:“我此时是闺中的小姐,你不必再向我行礼了。”
藏锋却还是摇头道:“将军虽然在家中休养,却依旧是将军,依旧是藏锋的上将。”
北唐瑾知道藏锋此人老实又固执,于是笑道:“也罢,你爱拜就拜吧。”
藏锋朝着北唐瑾点点头便转身进了北唐洵的书房,仿佛是要紧的事情。
北唐瑾瞧着对方的背影,轻轻一笑,北唐峰瞧见北唐瑾突然发笑,倒是奇怪,道:“阿姐为何发笑?”
北唐瑾却是问道:“峰儿觉得藏锋此人如何?”
北唐峰不知对方为何发问,于是道:“藏锋‘性’格敦厚,只是有些固执,武功高强,是难得的将才。”
北唐瑾却是笑着摇头,道:“阿姐可不是问的这个,阿姐问的是啊,若是将苏桃许配给他如何?”
北唐峰恍然大悟,若有所思,道:“峰儿觉得此人定不负阿姐所托的!”
北唐瑾点点头,面上难得浮现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只是,北唐峰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想的另一件事情,北唐瑾这是想要撮合苏桃和藏锋,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利用了。
“峰儿在想什么?”北唐瑾见北唐峰若有所思,轻声问道。
北唐峰却是笑道:“峰儿在想,这么一个老实又固执的人,碰到苏桃那般跳脱的,定是极为有趣的!”
北唐瑾纤纤‘玉’指弹了北唐峰脑‘门’儿一下,嗔怪调笑北唐峰道:“等你到了议亲的年龄啊,小心也被调笑哦!”
北唐峰俊眉一蹙,可爱的鼻子皱在一起,委屈道:“阿姐又欺负峰儿了!”
北唐瑾笑着摇头,安慰,道:“好啦,是阿姐的不是了,你又何必恼了呢?”
北唐峰闻言终于笑了起来,此时,北唐茹正站在盛开的梅‘花’后面瞧见这一幕,心中越发恼恨,她一定要将此事告知母亲,北唐峰说什么要对付北唐瑾,可是,她明明瞧见,他同北唐瑾亲密得如同一个人一般了!
翌日一早,北唐瑾去赫连氏处请安,这个时辰,就她一个人在,王元香等都还没有到。
赫连氏的脸‘色’依旧是如往常般刻板,她令北唐瑾起来,然后命人为北唐瑾倒了茶,才问道:“我听闻你要将苏桃许配给藏锋将军?”
北唐瑾闻言,面‘露’诧异之‘色’,恭敬道:“阿瑾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赫连氏今日的心情仿佛是不错,道:“我听闻藏锋此人敦厚老实,只是有点儿死脑筋,以苏桃的身份倒是不委屈她了。”
在赫连氏的眼中,苏桃只是一个婢‘女’罢了,能许配给一名将军倒是她的福气了。
北唐瑾明白赫连氏的意思,道:“祖母说的是,只是阿瑾十分不解,祖母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
她的话音刚落,王元香便打了帘子进来,接口道:“这件事情就连洒扫的小丫鬟都知道了!”
北唐瑾听出来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责怪她说话不谨慎,‘弄’得人尽皆知了。
北唐瑾起身给王元香行礼,道:“原来是这样啊,倒是阿瑾整日闷在屋子里,对这外头的事情不甚了解了。只是苏桃若是能许给藏锋将军,倒是一件喜事,她自己也十分愿意呢!”
北唐瑾说得十分恭敬,其实是说,苏桃能许给藏锋是一件喜事,即便是人尽皆知又如何呢?喜事不应当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么?
王元香笑道:“阿瑾说得是,这是一件大喜事。”
她说完也行了礼,几个人便在一处吃茶,王元香继续道:“苏桃既是到了说亲的年龄,阿瑾可是要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了,免得行错了,倒是北唐家御下不严,不会管教下人了。”
北唐瑾自是不爱听王元香的话,可是对方说的也并无道理,于是道:“母亲说的是,阿瑾记下了!”
这个时候,赫连氏也说道:“你整日要进宫陪伴永昌公主下棋,这件事情就教给你母亲吧。”
北唐瑾不知道赫连氏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心中忧愁,若是将苏桃‘交’给王元香,这岂不是害了苏桃么?王元香岂能好好教导苏桃?
然而,赫连氏开口了,北唐瑾又不能反驳,只好遵从,道:“祖母说的是,母亲掌管中规多年,有经验的老嬷嬷也是甚多,将苏桃教给母亲,阿瑾是十分放心的,阿瑾想,经过母亲一教导,苏桃虽然愚钝,出了北唐府,定也不会丢了北唐家的脸面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日后苏桃丢了北唐家的脸面,就是王元香教导的问题了,因此因着这个缘由,王元香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了。
然而,王元香却道:“阿瑾此言母亲可不敢苟同,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苏桃实在是冥顽不灵,天神来了于是于事无补了!”意思是我只管教,至于苏桃能领会多少,可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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