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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雾双花开单相谢(1 / 1)

“茯苓…;…;今日歇一歇,便早些回去吧。”百草怀抱了木匣子起身,路过宗政时,瞥见宗政那张阴沉的脸,有些不明所以,“不舒服就上楼休息。”不过她现在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不想去搞清楚宗政那飘忽不定的心情。

宗政难得的竟然没有理会百草,很是自然地扭过脸,继续姿态优雅地吃着他那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米粥。

直到百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宗政才神色坦然地放下手中的碗,只是粘上了米粒的嘴角抽搐得厉害了些。见坐在对面的茯苓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宗政终于找到了心理的平衡点,脸上又挂回了招牌式的笑容,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了嘴角,而后连看都没再看过一眼,就将那绫绡纱的手帕扔到了沾着油污的桌上,动作轻缓而优雅,就好像丝毫不受茯苓那满是怒火的眼神的影响。

“你这算什么?千里迢迢来寻姐的?我说,你断奶了吗?”宗政的眼里蓄着笑意,却仿若古井无波,深不见底。虽然这人的身份他猜个七七八八,可是心里还是不爽。他就早说,这女人身边苍蝇太多。

看着宗政这似笑非笑的挑衅模样,险些破了功,强忍着和宗政撕破脸的冲动,茯苓也笑了,这笑容比之宗政的可是阳光多了。

“你是嫉妒吧,我是百草姐姐最疼爱的弟弟,你呢,你又是什么?该不会是在追求姐姐吧,哼哼,别做梦了,和那位相比,你什么都不是。”茯苓对宗政的此时的表情还算满意,虽然他蛮希望有个姐夫,但那人决不能是这个自大狂,餂足地摸了摸圆润的肚子,打算遵从百草的话,好好休息。上楼之前,似乎觉得这把火点的还不够,又道:“对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大叔。”

若说先前宗政的脸色阴沉,此刻虽然心里翻腾得厉害,面上却是声色不动了。

“是吗?我看上的女人,果然很抢手。”只是不管现在她的身边有多少人,心里又装着谁,最后能与她比肩而立的人,都只能是他。

若你的这颗心里没有我,我便再给你一颗,现在先去住着好了。

宗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出了千里思,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许久,不过因为这张毫无遮掩的脸,险些被姑娘们围攻。

黑着一张脸停在了一个小摊前,简易搭成的木头架子上摆着许多女式的发簪,做工虽然精细,料子却粗糙廉价,宗政心里虽然嫌弃,目光却在某一处停留了许久。

“这位公子,买一支吧,送给心爱的姑娘,包你们感情升温,幸福美满。”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面目慈祥,正热情地推销着。

“咳咳,她…;…;会喜欢吗?”宗政正要伸手去拿其中一个,却冷不防被人抓住了袖子。

“大哥哥,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一个扎着包子头的小女孩儿,不过才八九岁的样子,宗政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本不想理会,从女孩儿手中夺回自己的袖子,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哥…;…;”女孩跑上前,举着手里的纸条,递到宗政面前。

二人正面对视,瞅着女孩的一双眼,宗政已经蓄在右手的暗劲无声消散,这双眼,好像百草…;…;

接过纸条,女孩笑得甜美异常,迈着欢快的步子,身影缓缓埋进了喧嚣的闹市。

“公子,还买不买?”摊主的问询将宗政惊醒,他只是有点惊讶,那样的眼睛,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不过她从没那样笑过,朝摊主摆摆手,打开了纸条,宗政眉头一皱。

那摊主还想再劝一劝宗政,再抬眼,眼前,还哪有宗政的人影?

此时的宗政已然身在千里思内,后院,一处较之百草住的房间更加雅致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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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别苦着一张脸那。”花凤飞依着竹榻,一只端了酒盏,一只手捏了美人香肩,身后披着白色海棠花织绣的宽大外袍,一头青丝滑落腰间,眉间朱砂轻点,凤眸懒笑,语含戏谑。

“这就是你所谓的要事紧急?”

宗政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匆匆忙忙地赶来,却发现,此处正是他与百草所居的千里思后院,一处僻静的小阁楼。进门前,他心里就有了底,不过还是留有一丝侥幸,也许花凤飞是真的有急事,毕竟,他可从没急到将消息带给外人来找他。

“怎么,难道不急吗,这可是我们镜宫的大事啊,事关未来的宫主夫人那。”花凤飞放下酒盏,推开美人,单手拖了下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八哥你好狠的心,自己在外逍遥快活,却留人家在宫里日夜操劳,亏人家还特地赶来,买下这阁楼,想要助你一臂之力呢。”

宗政干脆闭了眼,对于花凤飞这种调调,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这和你买下阁楼有什么关系?你最好有个更加合理的解释。”

“不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嘛。”花凤飞屏退了屋中的侍候的女人,穿上靴子,挪到宗政身边,“玉码城是不是还缺个无业镜宫的小据点呢?”

“这次就算你过关,但你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宗政撂下话,神情不定。

“走好啊,八哥。”花凤飞冲着宗政的后背摆了摆手,笑得很是不以为然,他的好八哥啊,这看人未免也太紧了,连他都要被扔在警戒圈里防着。

果然,男人啊,一旦沾上情爱这种东西,就没有脑子可言了。

心事重重回到了房间的百草正在她的床上盘腿而坐,从茯苓处得来的木头匣子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事到如今,她却没有勇气再次拿起它了。

虽然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可是阿礼,那时你能依赖的人…;…;怕是只有我了吧,毕竟还是我硬拉着你,走到了与师门决裂的地步。若是我能早些发现端倪的话,也不会让你孤军奋战了。为什么,走之前,你还要笑得那样自如?”

从前她最喜欢逗薛崇礼笑了,也最喜欢看他笑了,可现在,唯独他的笑容她不愿再想起了,就连那样的梦都不敢再做了。

两年前的九月,薛崇礼第一次带她看了雾双花,印象中,那是回生谷中见不到的花,也是一种极美的花。花开两瓣,茎叶相缠,还是他最喜欢的白色,和他一样纯洁得耀眼。

她本以为雾双花应该是像并蒂莲一样的,一枝连理,花开两朵,同心同根,象征着美好爱情的花。

为此她还调笑他,“你小子该不会思春了吧,什么样的姑娘,漂亮么。”她们之间一向无需忌讳,因为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她一直这样认为…;…;

“呵呵呵,姑娘?有啊。小元…;…;我有些事情要处理,这几天可没办法陪着你行侠仗义了。”他又笑了,温柔,无暇,是知道她对他的笑毫无反抗能力吧,罢了,反正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次不见踪影的,等他回来,再听他讲他和姑娘的故事吧。

如今回想起来,一直是她没有看懂,他随手遮住的眼中…;…;有着深意。她总觉得,有些话,他不说,她便永远不会懂了。

谁知,这一去,便是回见不得。

正应了她以前看的话本中的桥段,往往突然出去应什么邀约,办什么事情的江湖儿郎,都再没命见他们柔柔弱弱的姑娘了。虽然,薛崇礼不是郎君,她亦非娇妾。

她和他之间还不曾有过决别,却已在别人铺好的路上,走向了今生的永别,这该说是时光仓促,还是,世故囚路。

现在她才知道,雾双花,并不是象征着甜美爱情的花,相依相偎的两片花瓣,终归有一片,是要被茎叶抛弃的,在另一片花瓣的身边,枯萎,坠落,归葬于尘土。虽然不知他和他的姑娘结局如何,她和他却是真的,再于世无双了。

少年最爱梨花白,水湖蓝衫袖不再,去时皆是情意浓,归来如何剑绞骸。

阿礼,你是不是在怪我?两年了,却还是不肯醒来。

“咚咚。”

“姐姐,是我。”

百草揉了揉泛酸的眼眶,开门将茯苓迎了进来,“怎么了?”

茯苓看了看百草,又看了看床上的摆设,转眼满是晦涩,转身又笑得大大咧咧,“我要回去了。”

“不多玩会么?”百草自认为还是了解茯苓的,若说这贪玩的心性,怕是杜仲也比不上的,到了外面,总没有急着回去的道理。“还是等等杜仲他们吧,也好送送你。”

“这一路走来该逛得该玩的都试过了,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小黑已经想家了。”或许是茯苓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改用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求情:“放心吧,我认得路的。”

好说歹说才得到了百草的放行,送人到门口。

茯苓翻身跨上小黑的背,落单了许久的小黑,愉悦地蹬了蹬蹄子,发出一串长啸。想是茯苓已经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了,这会吃饱喝足,正宜上路。

“姐姐,安心,茯苓不是两年前的薛大哥。”虽然知道这是在扒开百草的伤疤,可他还是要说,“过去的,也该放下了,没人会怪你的,凤凰,还在等你呢,我们也都在等你呢。”

不管面上怎样云淡风轻,心里又如何鲜血淋漓,“万事小心。”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对茯苓说的。

是啊,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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