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是不管呢?魔道和人世的战斗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要毁灭大家一齐毁灭好了!大不了让魔道赢呗……”徐陶嘟着嘴说。23US.最快
“你们当然可以拒绝,这确实是所有人的事……亭欢,即便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依然可以拒绝的送他去斗法,你若想回去,我随时可以送你去……”
“小宝宝若不去,难道上师打算自己去迎战?”徐陶追问。
傲沧目光如炬,“这话莫要乱说,即便我不在乎一己之安危前去应战,若不慎漏了风声出去,天帝得知必怒,只需一碣封印便可将我门下全部锁在天棱洞内,到那时才是真的没了回旋的余地!”
“哦哦哦”徐陶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了,讪讪的。
“若魔道赢了又会怎样?”
傲沧的黑眸瞬间风起云涌,带着雷霆般的压力射出凌厉的光,惊的徐陶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四时紊乱,天地昏昧,生灵涂炭,毒瘴横生……”
“上师不要再说了……”亭欢突然打断他。
“我的孩子会去的,他的父亲将是未来的国君,保护国土和百姓的安危,他身为皇子责无旁贷……”徐陶看她一眼,这个妈也够狠心的。
“上师,你断定他一定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孩呢?”不知不觉间,徐陶又用了尊敬的语气。
傲沧看了看亭欢隆起的腹部,微笑道:“七脉,他自然是个男孩……从坐胎那天我便知道了”
“他的名字只能叫七脉么?”
傲沧温和道:“只是我和师尊这样叫他,至于大名,还是由他的父亲来取更好一些……”
亭欢先是露出一点祈盼的欣喜,随后变换成黯然的苦涩。
“他父亲也许永远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吧……”
徐陶拽了拽傲沧的衣袖困惑的问:“为什么只有我们小姐和大殿下生的孩子有七脉呢?如果他们有第二个孩子,还会不会有七脉?”
傲沧说:“哪里这么简单,为了凑成这七脉师尊们用了三世的人事孵演,有些细节不便告诉你,不过,七脉只有一个,等他降生后,宣瀚身上的燕侣痣和亭欢身上的莺俦痣便消失了,从此世间再不会有身具七脉的人……”
亭欢听了不语,只默默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宣瀚在亭欢小书房中的躺椅上已经睡了大半个时辰了。
今晚宫里为他办了个小小的庆功宴,多喝了几杯有些上头。
他仅用了四个月就把山东和河南发生的空印大案调查的水落石出,地方计吏预持空白的官印账册至户部去结算钱谷,差额巨大,居然长达三年之久才被发现!
御史上奏后皇帝气的脸色铁青,他正推行币制改革忙的毫无喘息之机,便令太子主查此事,还派了户部新任的主事刘证协助他以四个月为期处理完毕!
照理地方上派人至户部报告财政收支账目时,所有账目必须和户部审核后完全相符方能结算,若其中有任何不符就应该驳回重新造册,且须再盖上原地方机关大印才算完成。因往来路途遥远,如发回重造势必耽误相当多的时间,所以前往户部审核的官员都备有事先盖过印信的空白书册以备使用,而钱粮在运输过程中会有损耗,所以从运送一直到户部接收时的数字一定不会相符,在路上到底损耗了多少,官员们无法事先预知,只有到了户部将要申报之时才能知道其中的差额,所以派京官员都习惯用空印文书在京城才填写实际的数目,这就给了过手的地方官留下可乘之机,最后一查,实际记录的数量竟然不到发出数量的四成!
查明数据后的宣瀚大怒!
立刻下令处死了主印官员和过手的贪污官员,副官充军发配,还把牵连的五十名官员都进行了严厉的处罚!
又规定,加强官方文书的效用,账册上必须盖有完整的印章,钱粮文书必须盖骑缝印;第二,钱粮之数,必须县、府、省到户部,级级往上相合,在哪一级发生不合理的短缺,就由哪一级负责。
见他的调查思路清晰、处置措施利落干脆,还对上报流程做了改进,虽然处置力度过于严厉了些,皇帝考虑后觉得,太子拿出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除弊态度对于快速树立形象也有好处,便没有干涉他,还为他开了个庆功宴。
酒过三巡,已经有了醉意的宣瀚执意要出宫,皇帝和皇后都没有拦他。
因为谷新对皇帝说:“今儿是初九,太子一定要去的……”
宣瀚身上盖着亭欢盖过的薄被,依稀还能闻到仿佛来自她身上淡淡的茶花香。
酥姬亲自端了醒酒汤进来,看着他玉颊上泛起的不正常的红色她淡淡蹙着蛾眉,轻轻试探了一下后,不由得一惊!
“千春!你快来看看,殿下是不是在发热?”
千春听了快步走进来,她是懂些医术的,先是摸了摸宣瀚的脉搏,再翻开他的眼皮,又摸摸他的额头,“好像是发热了……”
“我这就去抓药熬药……”
“唉!”酥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咱们这样随便给他治病,可以吗?”他可是太子啊!万一出了事谁负的了责?
千春犹豫了一下道:“那叫虎耳将军将他背回去吗?”两个女人看着睡着的宣瀚,他貌似很强大此刻却显得脆弱无助,他身份那么尊贵,此刻却看着可怜兮兮,谁也不忍心叫醒他!
“去吧!……他不是在结露堂里也吃过姜逢的药吗?我们小心一些也就是了……”酥姬把他的被子掖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宣瀚梦见了亭欢,一会儿是她闯进魂魄堂惊惶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含笑持笔作画的娴静,一会儿是她发怒了和自己争执的执拗,一会儿是她偷偷打量自己又怕被发现的害羞,一会儿又是她满脸红晕眼光流艳,娇艳的躺在自己怀里的魅惑,还有两人难以自持的颤抖和炙热呼吸与纠缠……他觉得头疼,浑身无力。
在从河南赶回来的路上正遇一场暴雨,当时他正骑马赶路,没有及时换下淋湿的衣裳,虽然已是初夏的天气,但晚间风大,想必就是那时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