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在空间内与老巫婆展开对峙。
空间外格博克勒甄比率领着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与宫中阿林阿天汗的正规军也展开对峙。时间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平日里打更的更夫看到大批的军队冲向王宫,还哪里敢出来敲更?瑟缩的躲在上值的小屋子里不敢出来。
宫门外的吊桥已经拉起,宫外的护城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无声无息的守卫着这片王的宫殿。
格博克勒甄比叫人放烟花为信号,能知宫里面的内应将吊桥放下来。可烟花璀璨夺目的升空,半晌过后,真到烟火散去,又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护城河对面的王宫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格博克勒甄比皱着眉头向对岸望去。他五感敏锐,夜间只要有一点点星光,他便能借着微光视物。只见点点寒芒犹如天上遥远的星光,一点即灭。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光芒的出处。不由得心中一凛。
看来,阿林阿也不似想像中的那般无用。自己的内线已经被阿林阿给拔除了。对面宫门上方闪现的点点寒芒,是已经准备好发射的箭矢,尖利的箭尖在黑夜里偶尔被星光照到,反射出的一点点寒芒。
按照肃慎国的制箭技艺,就是臂力最惊人的弓箭手,也不过能在百步外射中目标。现下自己距离宫墙尚在百步开外,这是弓箭手在等待机会,只要自己率领人马再向前奔上百步的距离,就进入了对方的射程之内。如果城墙上的弓箭手把好手,只要一箭就能要了自己这条小命。
格博克勒甄勒住马,抬手示意队伍停止向前。
对方首领见格博克勒甄比勒马驻足,心下焦急。可敌人不在射程之内,发动攻击屁用没有。没办法,那首领与副将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启动第二方案。
阿林阿天汗在城内次防守圈布置了大约三千兵士。原打算是防备格博克勒甄比逃跑的,在他可能逃跑的路线上设置了一圈的警戒线。同时用作备用攻击小队。如果第一套作战方案失败,或没有条件执行。启动第二套备用作战方案时,埋伏在警戒线上的这队人马将冲出来,与宫中的军队采取夹击的方式,给格博克勒甄比这队人马包个大馅的饺子。
王宫的城墙本就高耸当空,一支信号烟花弹腾的升上夜空,在夜幕下绽放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
距离王宫大约四五里左右埋伏在警戒线上的士兵们接到将令,齐齐的一声嘶吼,跨上坐骑直冲入内城。
与此同时,王宫宫门外的吊桥徐徐放下,里面一声号角,鼓声震天,与喊杀声连成一片,大批甲胄鲜明的士兵自宫内冲出,直取格博克勒甄比这队人马。
邱允文一马当先,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怒吼着越过格博克勒甄比,冲在了队伍最前面。格博克勒甄比对肃慎国对阿林阿天汗是有感情的,或许直到现在仍旧心中酸楚。可邱允文却对肃慎国,对阿林阿天汗半点感觉没有。他只知道妹妹妹丈如今身遭不公平待遇,不得不反。为了维护自己亲人平安周全,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哪怕搭上自己这条贱命,也要冲在最前面。
事到如今,格博克勒甄比已经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
他原本还想着如果计划顺利,可以不见血的擒拿了阿林阿,圈禁了他,让他衣食无忧的度过一生。
可现在看来,想兵不血刃的和平解决此次危机是不可能的了。
想想也是,就在不久之前,他为了逃出医馆,已经杀了不少人。
那些被阿林阿派去查抄杏林医馆的士兵们被他带人杀死了将近一半,另一半都绑了押在医馆里。从那一刻动手开始,这件事就不能善终,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那个冷血无情的格博克勒甄比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内城,格博克勒甄比腹背受敌,率领着自己临时组建起来的杂牌军队,与几倍于己方兵力的阿林阿天汗的军队艰难的展开浴血撕杀。护城河的水已经被死亡士兵们的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在暗夜里大片火把的照耀下,诡异的波动着。
受伤的士兵们大声的惨叫着,断胳膊断腿的士兵在抱着自己的残肢哀嚎着。还在撕杀着的将士们均是满身的鲜血,赤红着眼睛疯魔了一样挥刀乱砍,他们已经分辨不清是谁的鲜血浸透了自己的铠甲,沾在皮肤上粘腻冰冷,却冷却不了那颗快速跳动着的灼热的心脏。
格博克勒甄比和邱允文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一人能顶百人,却也渐渐的体力不支起来。虽然他们俩个人怀里都揣着葛覃为他们准备的易筋洗髓丹,让他们俩个在体力不支时吃上一颗,以便迅速恢复体力。
两人却根本腾不出一息的时间,从怀里换出丹药送入口中。战事吃紧,只是一个呼吸间都在不断的有人受伤有人死亡。两人只是机械的举起手中的兵刃砍向敌人,脑子几乎已经无法思考。
阿林阿在御书房里如坐针毡,他听着宫人的奏报,一颗心如擂鼓般跳动着。心中的焦躁越发的难以抵挡,他终于停下来回不停的踱步,将手中一直攥着的毛笔用力一折,笔杆应声而断。他将折断的毛笔猛地摔在地上,喝道:“来人,备马,孤王要亲自取那逆臣贼子的首级!”
太史令大人和几位重臣立刻跪下来阻止:“天汗陛下,万万不可!天汗陛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如今胜算在握,格博克勒甄比那逆臣贼子已经是强驽之末,不足为惧。天汗陛下只须再稍待片刻,逆臣的首级便可奉上。宫外一片混乱,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刀剑不长眼,若是天汗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辜负了咱们肃慎国这片大好江山?”
一群老臣七嘴八舌的,舌灿莲花的一顿彩虹屁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