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按照珊蛮大人的要求,准备了一只黑红相间的大公鸡,一碟朱砂,两支分别用大小红果的胎毛制作的胎毛笔,一匹黄绸布,两锭一百两一只的银元宝,气死风灯八盏,龙凤火烛八支,朱雀,玄武,腾蛇,青龙,白虎,勾陈六神的画像等等,足足有上百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葛覃吩咐奴才去照单采购,忍不住问珊蛮大人道:“表舅,你这怎么弄出这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上次你不是说只带孩子就行吗?这才几天的功夫,画风转的太快了!”
珊蛮大人道:“唉!老夫也是害怕出差迟不是?小公子和小郡主可不是凡人,我这又是第一次做这种封印灵根的事情,总是担心一个不慎,反而弄巧成拙就有负王爷和娘娘的期望了!这半月来我绞尽脑汁的琢磨,还是稳妥为上,老夫打算采取最笨拙但是最安全的方式将两个孩子的灵魂抽离身体,有六神阵法相助,至少不会出现灵魂离体后送不回去的情况。”
葛覃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有一句话的要旨她抓住了,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种封印灵根的祭神仪式是需要将两个孩子的灵魂剥离身体的,但是,会有灵魂离体回不去的风险是吗?”
珊蛮大人点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人的三魂魄一旦离体,能不能完全都回归到本体,这其中变数太多,不可控制的突发情况也很多。”说着,他欲言又止,有些话好像不大好说,眼神闪烁不定的。
葛覃知道他还有话没说,便道:“表舅有话不防直说,如果封印的风险太大,我跟王爷会重新考虑这件事,或许不封印更好。”
珊蛮大人这才道:“老夫不是不想说,实在是吃不准实情到底怎样。王爷和娘娘可能有所不知,札克善擅长的那种紫薇斗数要比老夫会的摸骨术技高一筹,他如果把紫薇斗数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是能推演得出灵根离体那一瞬间的重要时刻的,那样的话,他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也可以通过特殊的一种祭祀仪式,强行掬走灵根的任何一魄。结果是很可能直接导致孩子的某种缺陷。
想必王爷和娘娘也听说过,人的三魂指的是胎光、爽灵、幽精,代表着人的天、地和五行,而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代表喜、怒、哀、惧、爱、恶、欲,而老夫也听人说起过,王爷曾经也是丢过七魄之中的非毒,即代表爱的那一魄已经离体而去。至于精通于紫薇斗数之人能够拘走哪一魄或是更多,那就要看他的道行了。
札克善能推演出两位小主子的灵根来处,造诣怕是不浅。所以,老夫不敢赌,便想出用六神阵法护魂一招儿。
至于娘娘所说的,若是风险太大就不进行封印了,这可真是使不得啊!孩子越大,灵根越是明显,有些道行的能人异士都能窥得几分真谛,那样的话,两位小主子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一件更厉害的,就是两位小主子灵根外露到一定的程度,更是有助于紫薇斗数一脉千里拘魂。两位小主子的灵根之气会变成一种非常明显的目标,吸引那些贪婪之人找到他们。”
葛覃被这番话给吓傻了,心里发毛。她不由自主的往格博克勒甄比身上靠了靠,直到贴上他温暖的胸膛,才觉得不那么冷了。
葛覃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转过头去望向格博克勒甄比的眼睛,眼里泪光晶莹,哽咽着道:“你派出去抓捕札克善的人回来了没有?能不能抓到他?是我错了,不应该妇人之仁,大发善心,总是念着他母亲的好,我的仁慈会变成利刃扎向我的孩子。”
格博克勒甄比拍了拍葛覃的肩膀,安慰道:“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札克善也是命不该绝,各人都自有缘法,岂是你能决定的?再说了,你存善良之心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他母亲也的的确确的散了真元,把真元都渡给了你。你也真是得了他母亲的大好处,饶他几次不死也是知恩图报。你放心,孩子们不会有事的,凡事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相信我!”
葛覃把银牙一咬,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札克善的事情我不干涉你了,你要怎么办随你吧。我不能一错再错了,若是因此害了两个孩子,我死都闭不上眼睛。”
格博克勒甄比点头道:“好!但是,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了赵二先生这次不要他札克善的性命,肃慎男儿没有说话不算数的,说到就必须做到。这事儿你别担心了,我来处理。”
最后夫妻俩还是决定冒险进行封印两个孩子的灵根。只是在心中不停的祈祷着顺利些再顺利些,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可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珊蛮大人的顾虑是对的。
札克善此时早已经逃到了白国境内,投奔了白玉儿,正在白玉儿宫里,戴了人皮面具,冒充白玉儿的近身小臣,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白玉儿对这个少年是若即若离,时远时近的,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札克善只是个不谙人事的毛头小伙子,根本没有情史,还是个雏儿。
而白玉儿可是御男无数,石榴臣下之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白玉儿来说勾引拿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小白,真是比喝水都容易。
白玉儿之所以一直勾着札克善,是因为她了解札克善的底细。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本事着实是不小,至少学得了他母亲八成的本事。紫薇斗数修炼到了上品级别,能掐会算不说,歪门邪道多得很。正是看中他的才华,白玉儿才不惜以色相诱。
白玉儿本就生得美若天仙,还会媚术,把札克善迷得是神魂颠倒的,唯白玉儿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