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发现格博克勒甄比跟自己一样,似乎浑身上下用不上一点力气,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办不到。
此时葛覃终于是有点心慌了,她不能抬起手臂去拉住格博克勒甄比的手,就意味着,关键时刻无法带他一起进入空间躲避灾祸。如果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那他怎么办?
不一会儿便有小二送过来文房四宝以及朱砂。
小二干这件事情似乎也不只一次了,面无表情,动作麻俐,将纸铺在桌上,磨好了墨,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格博克勒甄比问道:“你是安国公府二少爷?人送外号二泼皮的那位?”
那人本来拿起毛笔正要写下文书,一听格博克勒甄比的问话,将笔悬在半空中,抬头瞧了格博克勒甄比一眼,眼中透着一股杀意,沉声道:“还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叫我的外号!你是第一个,念在你是个外族人,第一次犯错我便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但有一样,你破了我的规矩,这价钱嘛可就由不得你来提了。还是让我先仔细瞧瞧货色,成色要是好么,便多给几两也无妨。”
说着,放下手中的笔,绕到葛覃的身边,抬起手来去摸葛覃的脸蛋。
葛覃却没有发出尖叫声,也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只是满脸的挂着瞧不起眼前这个人渣的表情,等着他的手指凑上来,狠狠的咬上一口。
二泼皮却很是意外,道:“呦荷,这次遇到这个小娘子还真是有味道。居然不害怕,不吵不闹不骂人,有点意思,我喜欢。”
一边说一边将手掌放到葛覃的脸蛋上,想摸摸她的肌肤。
二泼皮老早就想摸一摸了,这小娘子的脸蛋看上去跟牛奶一样白晳丝滑,他就想知道摸上去的手感是不是冰凉滑腻,跟看着一样的好。
葛覃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嘴上,就等着他的手滑过嘴边一口咬上去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一个白影穿窗而入,还谁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什么的时候,二泼皮在听到动静一回头的瞬间,一只眼睛已经被倾城给啄瞎了。
二泼皮惨叫声连连,两只手捂着血流如柱的左眼,还没来得及叫人,倾城根本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啄,只是几个呼吸间,二泼皮的右眼也被倾城啄瞎,脸上身上布满伤痕,也不知道被倾城给啄出了多个伤口。
二泼皮几乎痛晕过去,终究还是求救出声:“来人!快来人!把男的给老子宰了,大卸八块,女的留下给老子暖床!”
直到这个时候二泼皮还是一副色心不死的德性。
格博克勒甄比也不知道二泼皮究竟是在哪道菜里下的毒,这毒倒很是独特,无色无味的,他还真是没防备得了。
格博克勒甄比真是没想到这个二泼皮会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所以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居然就中了他的阴招儿了。
他一觉出中了毒,身体不听使唤,就集中精神力召唤了倾城。幸亏倾城来的及时,才不至于让葛覃遭了二泼皮的咸猪手。
格博克勒甄比暗中咬牙,要不把这个二泼皮给碎尸万段,他就不姓富灵阿。还有那个安国公,养子不教父之过,他能养出这么个混蛋来,就得付出代价来。
葛覃心里一喜,听着二泼皮的叫声,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心说自己咋这笨呢,真是一孕傻三年,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召唤倾国呢?这就看出来,一遇到事情还是男人有主张,女人一遇事就发懵。当然了,她可不承认自己软弱无能,只不过是太相信自己的丈夫会有办法的。
葛覃在心里想,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男人会给女人的安全感吧。
外面的奴才听到主子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一边大叫着召集更多的人,一面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来。
可进来的人还没等找到自己的主子人在哪里呢,一个白影闪过,眼睛瞬间似被钢针硬生生的刺入,剧痛让他失去所有抵抗,不一会儿便跟他的主子一样,只有躺在地上哀号的份儿。
这时候格博克勒甄比也终于是将毒一点点的逼出了体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格博克勒甄比吐纳了一个小周天,四肢终于恢复了五分的力气。
外面那些奴才也陆陆续续的拿着砍刀冲了进来。
因为楼里的长廊设计的不是很宽,大概也只有五尺的宽度,太多的人一起涌上来更是施展不开,所以,进雅间里来的,也只能是三五个一拨的,这种货色,在格博克勒甄比手里连一招儿都走不过,再加上有倾城的帮忙,这屋子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成了屠宰场。
满地的血迹,满屋子的哀号声。
这间雅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早就把满楼的食客都给吓跑了,现在整座酒楼里,只有葛覃这间雅间里还有人。
格博克勒甄比负手而立在屋中央,倾城一身白色羽毛高傲的站在主人身侧,冷眼瞧着这些蠢人满地打滚,小眼睛里射出嘲笑的光芒。
格博克勒甄比声音不大,淡淡地道:“这里除了二泼皮,其他的人都可以走了。如果不走,就留下来喂鹰好了,我的海东青不记口,什么肉都吃!”
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打手们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颤,这只海东青的厉害他们是见识过了,再也没有胆量再见识一次了,都忍了痛,看都不敢看二泼皮一眼,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格博克勒甄比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谁要是胆敢报官——”他故意把声音拉长,然后抄起桌上的毛笔,向屋外一甩,毛笔顺着敞开的房门激射出去,穿过宽阔的中庭,直直的插在了对面房间的屋门上,比一支利箭还要迅捷三分。
一群打手吓得缩着脖子,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瞬间作鸟兽散,把他们高贵的主子一个人扔在了这个活阎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