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十几条汉子都是狩猎的高手,追踪熊、虎、狼等野兽都不能被甩得这般彻底的,怎么葛姑娘一个弱女子,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谷鲁忽然一拍脑门儿,道:“对呀!我们当然寻不到蛛丝马迹,因为她是骑着那只鹰飞走的呀!我们怎么可以在林子里找到她的踪迹呢?”
众人闻言,俱皆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废的一屁股往地上一坐,不找了“人家在天上飞,咱们在地上跑,这上哪去追?”
而此时此刻四王爷已经接到探子来报,乌苏里大汗已经带着一千近卫军出了王城,往秃答部赶过来了。
四王爷和格博克勒甄比带着几百号人迅速向秃答部集结,在入秃答部的小路上遇到了谷鲁留下的哨兵,还好的是格博克勒甄比在秃答村里住过两个多月,所有人都认得他,也不需要什么核实身明的程序,那哨兵看到格博克勒甄比,便从藏身处现出身形,带领这几百人小心翼翼的绕过满山遍野的陷阱,进入秃答部腹地。
葛覃虚弱不堪的生魂此刻却被困在异维度的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无法逃生,独自一个人在生死之间苦苦的挣扎着。
公元二零三四年元旦过后的第三天,葛覃兮还有七天就满十二周岁了。她却带着满满的青春气息把她妈吃的安眠药阿普唑伦吞下了大半瓶子。
当老母亲发现她躺在她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吓得瘫软在地上,抱着她痛哭,拨打120的手都抖得厉害,拨了几次才按对手机的键子。
十二周、十三虚岁的小女孩儿已经开启了叛逆期的美好时代。葛覃兮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是个大人了,父母说的都不对,她的想法和做法才是对的。
葛覃兮的父母是已经六十多岁的一对老头老太了,每当开家长会,都让葛覃兮抬不起头来,同学们都嘲笑她,说她的父母更像是她的爷爷奶奶。
她打小儿被老父母捧在手心儿里长大。
因为葛爸葛妈这对老夫妻第一个孩子在成年后病故,成了可怜的失独家庭。两口子在各大医院的不孕不育专科诊室泡了两年,终于做成功了试管婴儿,生了个二胎,还是个女孩儿。
葛爸为了纪念已故的大女儿葛覃,便给小女儿起了个名字叫葛覃兮,意为葛覃归兮。
因为老来得子,夫妻俩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只要葛覃兮说上一句,没有不满足的。
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儿,惯子如杀子。葛覃兮跟她姐姐葛覃完全是两个类型的孩子。她姐姐葛覃是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她呢,却是个极度叛逆的神经少女。
于是,十二岁的神经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早恋了。
当葛爸葛妈被老师请到学校办公室里一顿沟通情况之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葛爸葛妈都是普通职工,家庭条件不算好,也不算糟,中等偏下的生活水平。这个二胎女儿却被他们养得不亚于富家女,要什么给什么,喜欢什么买什么。以前的积蓄已经基本被这个小女儿给挥霍的差不多空空如也了。
物质要求都可以满足她,但这次葛爸是真的怒了,这孩子太丢人了,公然的在学校里交好几个男朋友不说,还引得几个男生为她争风吃醋的打起了群架。十二岁还不到呢,就叨着绿摩尔,就是那种女士抽的细细的过滤嘴香烟,据说有一种非常好闻的淡淡的薄荷味道。
老师脸色铁青,气愤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你的女儿葛覃兮,一个初一的孩子,居然一边在那儿吸着绿摩尔,吞云吐雾的,一边抱着肩膀美滋滋的观看几个男友为她争风吃醋的打架。其中一个男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把小匕首,扎伤了另一个男孩子的脾。受伤男孩儿家长不依不饶,到学校来闹,要求学校给个说法。我这是先跟你们沟通一下,你们先有个思想准备,下一步学校会把涉事孩子的家长都找到学校,一起协商解决办法。不过,葛覃兮一定会受到处分的,看教务处的意思,应该是勒令退学。”
葛爸葛妈一听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谁能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原来只不过是学习不好,作业不按照完成,上课说话不听课睡觉之类的毛病,现在可好,这孩子变本加厉起来,居然就闯出这么大的祸,还要被学校勒令退学。
有了这样劣迹的孩子,再想到别的学校就学,哪个学校肯收?这么小,不上学,流落到社会上,不是会越变越坏吗?
葛爸葛妈又是道歉又是认错,老泪纵横的就差给老师下跪了,可是,这事儿班主任老师也很为难啊,她也没有能力改变教务处的决定。
于是,回到家里,葛爸十二年来第一次痛打了葛覃兮一顿,葛妈在一旁拉都拉不住。
葛覃兮挨了一顿大嘴巴子,满脸不服,梗着脖子,扬着小脸儿,一言不发。脸蛋都被她爸打肿了,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掉,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意思很明显,无声的抵抗:“你随便打,打死我也不服!”
一家三口又哭又闹的一直打到后半夜。葛爸葛妈终于熬不住了,回房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葛妈不放心女儿,去她房间想安慰女儿一下,结果门在里面反锁上了,根本开不开。
葛妈使劲拍门,连声大叫女儿的名字,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儿。
葛爸没办法,打碎了门玻璃,伸胳膊进到门里面,在里面把门锁扭开了。
等老两口看到屋内的一幕,吓得魂儿都飞了。
葛覃兮口吐白沫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旁边一个装阿普唑伦的空瓶子倒在地上,几粒白色的小药片散落在床角边。
葛爸葛妈焦急的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等着,对这个服药自杀的小女儿是又恨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