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儿说着伸出纤纤素手,中指弯曲,照着小红果的小脑门儿用力弹了一下,道:“我又不会总用这个开门出去,你怕个什么劲儿?再说啦,我没事出去干什么!”
小红果伸出她的小肥爪子揉了揉脑门儿,道:“覃儿姐姐,你学坏了,你以前多温柔的!”
覃儿道:“你是说我现在越来越像她了么?”然后若有所思,道:“也许你说的对,我自己也觉得越来越像姐姐了。”
覃儿一边说一边拿着小红果的人参果对着那层保护罩一样的东西画了小圆圈儿,刹那间保护罩就出现了一个小洞,覃儿化作一股青烟从小洞里面飞了出去。
这时,一名少女急匆匆的跑进了堂子,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叫道:“珊蛮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绑架了扎克善哥哥!”
她的声音被鼓乐声淹没,没有人能听得清她在喊什么。
少女急得抹得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跑到祭台边上,想上去又不敢上去的样子,焦急的在祭台边上转了好几圈儿,最后涨红了脸,银牙一咬,仿佛视死如归的壮士一般,跳上祭台,拉住正在闭着眼睛,掐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的珊蛮老太婆,在她耳边大叫道:“珊蛮大人,札克善哥哥被人绑架啦!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他会不会已经,已经出事了?”
说着,少女呜呜咽咽的哭得很是伤心。
珊蛮大人一惊,睁开双眼,道:“你说什么?札克善被绑架了?谁会绑架他?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急得直跺脚,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出口,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横下心道:“那人从我背后偷袭我,将我打晕了,我当时就在札克善哥哥的房门外,我,我就是想看看他伤好些了没有?可等我醒过来发现房门被踹开了,札克善哥哥他,他不见了。”
珊蛮老巫婆也紧张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摆了几下,鼓乐声戛然而止,堂子里瞬间寂静下来。
覃儿这时十分配合的将藏在老杨树上的札克善一脚踹飞了出去。她也害怕老巫婆发现她是只鬼收了她,一脚踹完立刻溜回胎记空间里了。
札克善个子高大,体格健壮,落地时砸倒了十几个人。
那些被砸的人满眼金星,东倒西歪的摔在地上,叫骂了一通才发现是札克善躺在那里瞪着一双牛铃似的大眼睛,眼中一片血红,却僵直着身体一动不能动。
有人就呼喊道:“札克善,札克善,你怎么啦?”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札克善抬起来,送到祭坛上。
谷鲁平日里与札克善十分要好,按他的意思,他很希望和卓能够嫁给札克善。可是,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基本无法实现的。一是和卓不喜欢札克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二是谷鲁明白自己父亲与札克善母亲之间的明争暗斗,两人势同水火,做亲家,他连想想都觉得是奢望。
这时谷鲁看到札克善被人袭击,上身光着,连件衣服也没穿。他当然不知道札克善的衣服是被覃儿踢下杨树时挂在树枝上了,原本少年在绑他时就只是点了他穴道将衣服裹在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穿在身上的,所以松松挎挎的,就挂树上了。
谷鲁也跟着冲上祭台,用力的分开众人,伸出手指试着给札克善解穴,可是试了几处穴道,札克善也没有反应,仍旧像根木棍似的僵直着身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札克善明显是有意识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不停的转动着,仿佛有话要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谷鲁急得要命。他忽然咦了一声,从旁边的人手中夺了一支火把,去照地上躺着的札克善,看清后失声大叫道:“珊蛮大人,珊蛮大人,您快来看,札克善身上长得这是什么?太吓人了!”
珊蛮老巫婆还是非常在乎自己这个独子的,不得不中止祭祀活动,念了一半的咒语只能停下来。
即便是听到谷鲁的喊叫,她也并未十分的担心,她觉得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行了。
可是当她看到儿子那一瞬间,整个心就开始往下沉,她是懂些医术的,儿子身上,脸上,上肢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密密麻麻的红疹。她见儿子双目通红,伸手翻了一下他的眼皮,眼皮都变成了赤红色了,再探了一下额头,触手极烫,烧得厉害。
谷鲁道:“快快,大家把札克善抬到那张藤床上去,这祭坛上太冰了,把人都冻得受寒发热了。”
可珊蛮老太婆看着儿子那身红疹子就知道绝对不是受了风寒这样简单。果然,刚把人放到藤床上,札克善就开始翻着白眼,浑身不停的抽搐起来。
接着,札克善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那样子十分的骇人。
众人都慌了手脚,一个劲儿的问珊蛮大人这是什么病?
珊蛮老太婆看着儿子的样子,心里发冷,这症状实在是太像天花了,可是她不敢把这两个字轻易的说出口,这两个字一出口,他的儿子就会被族人遗弃,她作为他的母亲,与他生活在一起,也会被视为传染源而驱逐出族群。
那样的话,她们娘俩将变成乞丐流离失所,或者运气再差点,就得死在外面。
珊蛮老太婆倒抽了几口凉气,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了主张。可是不说也是不行,这天花的传染性太烈了,儿子要是真的是得的天花,别说自己危险,就是全族人都危险,搞不好要被这病给灭了族。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老巫婆急得汗珠子都淌下来了。
葛覃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挣扎着从雅布怀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祭台上的格博克勒甄比跑过去,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从身上撕下布条就想往他手腕的伤口上缠,先做物理按压止血,可当她扯着他的手腕一瞧,不由得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