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和陈伯看着陈子墨拿起那个档案袋,紧接着拆开档案袋的过程,他们渴望从陈子墨的表情里读到他的震惊和失望。
陈子墨一圈一圈的拆开档案袋的线,终于,那些照片一览无余的映入到他的眼前了。
那全部都是小纯的照片,也是陈子墨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照片。
丝袜,吊带,高跟,******,烟熏妆,大浓妆……等等等等,如果不是仔细看,看着看不出来那就是小纯,照片中她流连在声色犬马的红灯区,穿梭于形形色色的男人们的中间……
果不其然,陈子墨错愕的表情使在一旁观摩的苏芒,陈伯脸上露出些许的得意的表情,好像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几乎已经成功的拿着那种得意。
“看到了吧,儿子,你觉得妈咪的误会是空穴来风吗?你认为妈咪会接纳这样的一个人成为你的妻子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苏芒占据上风,以一个传道者的身份严肃而刻板的对陈子墨说。
陈子墨还在低着头,认真的翻看着这些照片,他不相信小纯这么多天以来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自由洒脱是假的,也不能认同苏芒嘴里说出的对小纯的人格定性的话,他要自己亲眼看一看,甚至还要听小纯亲口告诉他。
这么多的照片中,总还是有一些可以看清楚蛛丝马迹的,比如现在陈子墨手中的这几张,小纯站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哥’的面前,当看到对方端过来的酒的时候,她脸上表情的厌恶程度足以看得出来她的被逼无奈。
还有另外几张,那种痛苦又无助的表情使他看着都心疼,苏芒一定没有看到这些,或者说一定只是被表象蒙蔽了,根本没有看到事情的真相。
而真相只有一个:小纯是一个好女孩儿,沦落在红灯区,也只是个卖酒女郎而已,但那并不是她情愿的。
所以,这些看似所谓的‘证据’只能让陈子墨更多的了解她过去悲惨的生活,进而更加心疼这个姑娘而已。
“妈咪,你知道吗?小纯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是我支撑在世上不至于成为行尸走肉的支柱,是我所有情绪和呼吸的具体,是我中下的蛊的唯一的灵药,我不能失去她,还有这些照片背后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陈子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解也解不开的误会,他身心疲累的对苏芒说,虽然很无力,但是很坚决。
“我不明白,您从来不是一个以身世论英雄的人,也从不是一个喜欢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我原本兴高采烈的幻想着您一定会为我这么快的找到一段可以交付终生的感情而开心,可是您的态度……”陈子墨反驳苏芒。
“我的话你竟然都敢顶撞了吗?”苏芒用最后的底线,平静的问陈子墨。
“如果把子晴留给我的伤,一直持续下去,看到我颓废迷离像一个废人一样,难道那就是您期盼的?”陈子墨持续的反驳苏芒。
“好啊,那你就试试,今天我也把话给你说明白,如果你敢跟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我一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这算是我对你的一个‘承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就走着瞧,你敢赌吗?”苏芒坚决的说,带着商场大佬惯有的戾气。
“妈咪……我……”陈子墨想要继续争取,但是却被苏芒打断了。
“好了,你该去工作了,我也要去开会了。”苏芒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陈伯也一句话都没说,无奈的看了一眼陈子墨,便跟随苏芒走出去了,只留下了陈子墨。
陷入爱情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不甚顺利的事儿,挫折,磨难,苦痛,全部都一股脑儿的涌来了,陈子墨被打击的快要崩溃,其实他最怕的还不是这种种的阻碍,而他这么努力的争取爱情的同时,却得不到关于她的任何的消息,才是最痛苦的。
是啊,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大部分人都不会在第一次恋爱时,便能够一起走到执子偕老,会遇到伤,会碰到痛,但他们始终相信,伤害不会永远伴随。
就像曾经有一部电影,讲述了一位相信爱情的女孩儿和一位被伤害的男孩从相识到相恋的故事。
女孩可以说是对男孩一见钟情,哪怕是对方的一个微笑,她就视如珍宝,足以甜上一整天,她全心全意的相信未来。
女孩儿虽然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好,可就是无可替代。但是,爱情总有高低起落,如果不及时将这份爱情转变成亲情。那么,或许这种感觉也会褪色,直到其中一方的离开。
后来男孩儿离开并因为种种不得已的原因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女孩儿很苦痛,却无能为力,直到最后莫名其妙的消失,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也许是带着怨恨死去了,也许是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隐居了,也许……
当然,这是陈子墨脑补出来的结果,他想象了一百种结果,却没有一种是美好的,所以这个故事的开始和发生,多么像他们两个啊。
所以,陈子墨渴望给那个女孩儿所有的真心一个交代,因为他相信,小纯也想电影中的女孩儿一样的爱着自己,这是他三十年来唯一无比坚定自信的事儿。
不为别的,只为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跟木子晴一样或者更甚的自尊自爱的好女孩儿,那一晚上她的毫无保留就是她表达爱他的最直接的方式。
陈子墨还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没有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小纯不是他妈咪想象中的女孩子,更甚的是他没有办法得到关于她的消息。
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微小如尘埃,就在陈子墨坐在苏芒的办公室,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行政秘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总经理,办公室有您的电话,对方不肯报出家门,但好像是从中国打来的。”
中国?小纯吗?不可能啊,她不可能找到这里的,那会是谁呢?陈子墨迅速起身想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