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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开罗不过一个星期,从他说出那句回到拜德土兹的话开始到现在,我竟然就这么不明就里的跟着他回“家”了,全程伴随着被揣在口袋里的错觉。

他办事还真利落......

乘车一路穿越约旦、叙利亚,途经土耳其,一路北上,到了他的家---布达佩斯。

他的父亲重病在床有好一段时间了。我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扭身去逛花园。中世纪的古老庄园现在仍然美得不可思议,带着浓厚的文化底蕴,低调的坐落在布达佩斯郊外不起眼的一片老树林,即使抹不去的孤独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但它似乎本该如此。

孤寂,又骄傲的与世独立。

这么大一个地方只一个老人家、年迈却精明能干的女管家和一个厨师两个女佣住着,负责草坪花园修剪和房子维护的工人虽然是长期被雇佣,却不住在这里。

同龄友人一一逝去,老伯爵孤身一人,却也无可奈何。

我惊恐得跟在老管家玛利亚夫人身后,看着她闲不下来的一会上楼,轻轻扫去陈列室里收藏品的灰,一会又下楼,去书房整理被老伯爵弄得到处都是的信纸,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

爬楼梯这么快的老人家可真不多见。

她一边忙着,一边跟我絮叨着almasy小时候的事。

说他是一本合着的书,别人永远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但是深深藏在面无表情顺从着父亲任何旨意的外壳下,有着强烈的向往自由的心。她甚至还拿给我看摆在老伯爵书架上,却被遮挡在角落里东西。是almasy小时候偷偷藏在自己秘密小基地的小玩意儿,一个生了锈的铁盒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晒干了的树叶和花,虽然只是暗沉沉的褐色却依稀可见形状,还有几个木雕和几块奇特的小石子。

自从almasy走后这东西就被藏在花园角落的石凳后面。老伯爵在他走后把这东西拿了出来,每次饭后都会在书房里反复翻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藏了这个,包括藏在哪儿。

看见旁边的托盘上堆满了almasy为开头的信,我有些无可奈何。

真是个别扭的父亲。

老伯爵已经神志不清,他甚至无法辨别almasy和玛利亚夫人。

他会紧握着玛利亚夫人的手,絮絮叨叨得说着自己一点也不爱他的母亲,娶她不过是被自己父亲逼迫继承皇室贵族头衔。

但并非不爱他。

我们在这里停留了四天,离开了匈牙利,随后穿过捷克,到了德国境内。

1936年,纳粹成为德国唯一政党已有3年,希特勒也独\裁了三年之久。

战争就像易燃物一样被他日益膨胀的野心堆在这里那里,只等着找机会把它引燃。

这次almasy并没站在火山口上,我们应该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事实证明,可以过平静日子,不是“一直”,而是“一段时间内”。

我们回到了故居。

它还停留在那个疗养院后面的林子里,布局仍旧与前世一模一样,深褐色的家具和地板,除了少了成堆具有收藏价值的书籍,其余一切都没变,甚至壁炉右侧的那道轻微凹痕仍在......

还真是不可思议!

两个小时之前它还属于疗养院中的一个老人。他很高兴跟almasy达成交易,毕竟在疗养院里面热闹一些。孤家寡人,不想再独居了。

我们又一次在这里安定下来。与之前的区别是,almasy负责一切食物和生活用品的购买,而不是找疗养院里面的人每个星期定时送来。

唔......不是披着人人喊打喊杀的外衣似乎还蛮享受?

第二天他就带来了两只小家伙。一只黑背,一只杜宾,分别取名olf和lacki,跟amon的那两只军犬长得分外相似。我开心得不行,每天跟在它们后面走走停停。

他负责训练工作。看着他每天肃着脸用生肉干让这两个家伙爬上钻下有点纠结,打猎带着也不用这么苛刻吧,又不是让它们去咬人......

当然,训练过后确实不像其他狗一般懒散,它们的肌肉更紧实,皮毛更光滑,耳聪目明。

偶尔早上坐在小码头上钓鱼的时候,它们就趴在我身边,那两张宠辱不惊(面无表情)生人勿进的脸简直跟它们的主人一模一样。好好的狗,就不能叼个木棍捉捉蝴蝶在草地上打个滚么?还是小时候可爱,会跟着我的吊线飞跑,然后掉进水里,再爬上河岸,乐此不疲的再追一次。

他最近连续几个月的早出晚归。我们一同起床,晚上等他回来。这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毕竟整个林子可以让我闲逛,各种各样的带着光亮羽毛的鸟,一架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胜在有趣的书,有时间还可以帮疗养院的中年护士们照顾病人,病人们总会絮絮叨叨得说他们以前的趣事想引起注意。

但所有这些时间都是心不在焉得过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一本书翻开是什么样子晚上时候仍旧是什么样子。

我在想他。

脑子里满是他的脸他的背影他的一切。

骑马时候挺直着的背,刮胡子时候握剃刀的姿势,微微歪着头,锋利的刀片缓慢刮过脸颊的一部分皮肤,穿着挺括的长大衣牵着狗低着眉眼回头看我的瞬间。出门穿衣服时候直直看着我,慢慢将两只手臂一一穿过袖子,握着我的手将我轻轻拽过去放在他前胸的扣子上,也许没等我系完就会轻轻用手指夹着我的下巴微抬,轻轻啄吻吸吮我的嘴唇,回来时候会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褪去皮手套,或者单膝蹲下,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我,抬手顺着我耳侧的头发,手指顺着耳廓上下移动......

所有一切深情但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慢动作让我抓狂,他却仍旧面无表情得慢条斯理。

虽然早出晚归,这似乎一点也没缩短我们的床上时间。

有一天他回来异常的晚。

我抱着书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他满身的冷香弄醒的。

他已经将我抱在他身上侧坐着,衣服还没脱。我轻轻侧过脸埋在他挺括整齐的长大衣上吸气,心里无比踏实。

“吃过晚饭了吗?”我抬手轻轻抚摸他脸颊上已经长出来的胡茬,刮在手心痒痒的。

他就着我的手掌偏头轻轻蹭了蹭下巴,低低“嗯”了一声,只深深看着我。

我手指慢慢向下抚过他的喉结,那里立刻敏感的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缩回手,抓起他的一只手合在掌心握着,虽然手背凉着但是掌心温热。他也顺势握着我的手拉到嘴唇边轻轻啄吻,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我的眼睛。

慢慢将手指插在我的头发中,一顺到底,又托着我的后脑压向他,由浅入深的吻,口腔中也沾染了他口腔里的酒味,灵巧的舌尖带着我一起,缓慢又用力的吸吮。

跟他做\爱的时候想被吞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没有明天般的投入一切......

他缓缓将我的裤子从头褪到脚,又由下往上用指腹缓缓抚摸回来,或轻或重的按压和揉捏,温热干燥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我没有一丝布料的跨坐在衣冠整齐的他的身上,被迫贴着他冰凉的大衣扣子,他跟着我一起上下,小幅度的共同运动,缓慢而又毫不迟疑的力道让我发狂,而他正看着我,棕色发丝整齐的疏到脑后,低眉深眼,抿着嘴唇,面无表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眼睛清明,正侧躺着,一只手正将我的头发反复卷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拉开,再卷起来,再拉开,而其他部分已经被他顺好放在枕头的另一侧。

我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眼睛里,漂亮的深褐色瞳孔,里面只有我,仿佛盛着一汪深沉的永远没有波浪的海,上面只有我这一叶小舟,紧贴着平静的海面,被他托举着,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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