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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小鳄蛾在老三的身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又不断跌落,不过有一点很明显,那便是那阵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老三要复活了,这正是让我疑惑的事情!
老三是真的复活,不是诈尸,也是怨魂控尸,而是真真正正的复活,因为他的心脏在跳动。
死人的心脏是不会跳动的。
村长的脸色阴的能滴下水来,他在老三和二狗身上不停的转换视线。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村民则是惊喜为多,甚至还有小声嘀咕,说以后没准他们死了也能这样复活。
不过他们同样满心的疑惑,过往二十多年,老三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就他自己复活了。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有力,覆在老三身上的鳄蛾渐渐全部死去,从他的身上跌落。
这情况就好似那些鳄蛾用自己的命换回了老三的命,不过我很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些鳄蛾不会凭白无故的牺牲自己换回老三的命,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啊!”
裂缝下,老三发出了一阵悠长的叹息,双手撑着身体,缓缓做了起来。
大片大片的鳄蛾从他的身上脱落,大部分都死了。少数还活着,也是有进气没出气,能扇扇翅膀,至于飞那是别想了。
“我怎么了?”
老三还没回过神,傻傻的看了一眼跳下去抱着他的二狗。
“三哥。你活了,你活了!”
二狗一把抱住老三,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老三嫌弃的将二狗推开,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搂搂抱抱的,不他妈腻歪!”
“草,这什么地方?”
下一刻,老三回过了神,一下子蹦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从下面爬了上来。
我盯着老三,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特别是眉心,还凝结着一抹黑气,根本不像是活人。
还有他的心脏,跳动的很有力,咚咚作响,向他这样跳动,除非是来一场百米赛跑,不然不会这样。
从他复活到现在,他的心脏这样跳跳了将近五分钟了。根本没有缓和的意思,这不正常。
二狗没注意到这些,那些村民也没有,全都在那围着老三说着恭维话。
村长没参与,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好似看出来了什么。
“那个婊子呢?”
忙活了半天,老三分开村民,直接冲着村长问道。
村长没吭声。只是朝着二狗努了努嘴,老三回头将二狗拽出来,恶狠狠的问道:“那个婊子呢?”
“三哥,你放心,剖腹挖心,我已经处理了,尸体也进了那些蛾子的肚子!”二狗躬着腰,讨好似的说道。
“你说啥?”老三瞪了一眼二狗。
“我说剖腹挖心,尸体都进了蛾子的肚子!”二狗又重复了一遍。
“呕!”
老三回头看了一眼蛾子,又看了看那块石头。直接干呕了起来。
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人群才散开,老三在众人簇拥下向回走。
我给大春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跟上,然后爬了下去,捡起两个蛾子。追了上去。
回到村里后,为了庆祝自己死而复生,老三开始张罗酒菜,二狗陪在他身边,弄得半个村子都闹哄哄的。
我们住的院子是少数几个安静的,回来后将门锁好,我将那几个蛾子从兜里拿出来,仔细检查着。
我一共捡了五只鳄蛾,每一只都巴掌大小,它们翅膀上的花纹大体相同。只有一丝细小的差别;肚子将近五厘米长,不过都是干瘪的,最奇特的是上面有一个椭圆状,类似于眼睛似的纹路;最奇特的还是它们的口器,上五下六。一共十一颗锋利细碎的牙齿,看着都让人心寒。
“这他妈的哪里是蛾子,简直就是杀人利器啊!”大春捻起一个蛾子,砸了砸嘴。
我没理大春,继续观察着蛾子。蛾子的眼睛也很奇特,有眼白,有眼球,和人类的眼睛根本就没分别。
只不过现在,这五只蛾子的眼睛全部变得灰白。没有一丝神采,就如同死去的人一样。
这五只蛾子,还有那些裂缝中的千余只蛾子全部死了,死法全部一样,它们的生机全部没了。
“这些鳄蛾用它们的生机把老三的命换回来了?”大春凑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可能!”我还不能确定,这种情况我没见过。
“不可能!”
石榴姐却在这时一口否定,“老三已经死了三天,血液凝滞,血管萎缩,如果是将老三的魂唤醒,或者疏通梗在他喉咙的那口气还有可能,想要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绝无可能!”
我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石榴姐说的没错,老三不是死了一会,他死了三天了,肌体功能全部坏死。
那些鳄蛾失去生气,顶多是将自己的灵魂灌入老三的身体里,根本不可能出现人死复生,正常如故的情况。
如果那些鳄蛾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话。那么历朝历代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老三是怎么回事?”大春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将五只鳄蛾收起,看了一眼老三家的方向,缕缕青烟升起,那是在做饭。
判断一个人是人还是尸,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看他是否能够消化食物。
如果他连食物都消化不了的话,那就不是人,是尸体。
“行!”
大春没啥意见,反正那边人多,去凑凑热闹也行。
老三家很热闹,村里的人基本上到齐了,十多个小孩骑在墙头,打打闹闹的。
院里面也站了一堆的人,为数不多的十多个女人也到了,大都是在忙着拆菜煮饭。
老三大马金刀的站在院子正中,挥着手唾沫横飞的吹着这几天的经历。
他说他进了阎罗殿,还见到了孟婆,还有牛头马面判官什么的,说的头头是道。
村长也在,他站在墙角,手里夹着自制的烟卷,一口一口的抽着,那双阴沉的眼睛不时扫一眼老三,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二狗跑前跑后的,帮着老三张罗着,一张张桌子很快摆了起来,村民一个个落座,院子也显得不那么乱了。
我主要瞄着老三,他和刚出来的时候差不多。脸色白的跟纸似的,眉心的那团黑气不但没散,反而更亮了。
酒菜上齐后,我们仨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不过没动筷,同桌的几个村民都是又黑又瘦,而且他们的目光不时就扫向石榴姐,他们想要将石榴姐吞下去。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大春早就火了,我和石榴姐勉强压着,他才没爆发。
这场宴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老三没少喝,不只是没少喝,而是从头喝到尾,但是他一点反应酒醉的反应都没有。
老三也注意到了不对,脸完全阴了下来,没有了最开始时候的兴奋。
二狗也注意到了,他也阴着脸,一脸晦气的坐在老三身边。
“不喝了,都散了吧!”
将最后一碗酒灌下去,老三站起来一顿碗,转身回屋了。
二狗也跟着站起来,挥着手向外赶人,早就喝的差不多的村民一个个摇摇晃晃的向回走。
“说说吧,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走没了,我走到二狗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声问道。
二狗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没等他开口,屋里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