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突然出声道:“难道...你们不想离开这里吗?”她现在对这里是彻底感受到了恐惧,满脑子都是逃、逃。
根本没有一开始到这里来的兴奋与期待,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欢快与刺激,那种发自内心感受到的惊惧让她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想逃离这里。
郑幸幸怔了一下:“你说...离开这里?”
“怎么?难道你自愿待在这里?”李玲的语气立马由一开始的温和变得稍微强硬了点儿。
郑幸幸连忙摇头:“不是,我是觉得这种想法感觉离我好……遥远……,好像我曾经也有为一个同样的目标努力过,只是……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那个目标……”
真的很奇怪,她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为什么没有想逃离这里的想法?
姜临眉尾微扬,她寡淡的语气道:“走吧。”
那态度仿佛能不能离不离开这里跟她没关系似的,让人万分的想揍她。
只是一瞧女生那冷冷淡淡的明艳脸,郑幸幸还是熄灭了心中那仅存的一丁点的想法。
这么好看的脸,揍了怪可怜的。
最可恨的是,她揍不过啊啊啊啊啊!
李玲却忍不住微微拧眉,她抿了抿嘴,她现在在怀疑跟着面前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感觉这里跟迷宫似的,绕来绕去的,特别是这灯,谁造的啊?也不知道修一修,那么多不亮的灯。”
一路上,就属郑幸幸的话最多,一直喋喋不休的。
李玲:“……”
她好想让这个家伙闭嘴。
而走在最前面的姜临却依旧手插着兜,干净白皙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至于后面的郑幸幸,她自动给屏蔽了。
一道光一道暗的在她的身上相互交替着,也衬的她那纤瘦的身影多了几分沉冷的神秘感。
就在她们前方要拐弯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
姜临没有停下脚步,她目不斜视着,冷峻着一张脸,掏出手机,划开屏幕,随意的垂眼一看,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真的是极其符合姜临的性格。
那边的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又发来了信息。
信息如下:
“这位玩家,您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请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九张卡牌排序动物各不相同的持有者,并一一抢走他们的卡牌,手段不限制,如果玩家在抢夺过程中发生意外,最低惩罚:重新洗牌,最高惩罚:百分之百死亡率。
我相信您可以的哦,加油。【笑脸】”
看着那个诡异的笑脸,姜临秒回复了一句话过去。
“呵呵哒。”
什么狗屁?
还加油?
真的是烦人。
本以为对方不会理她的,就在她想灭了屏幕时,手机再次叮铃铃一声响起,对方居然真的回复她了。
“对了,忘了通知你了,如果你的卡牌丢失或者被别人掠夺而去,将会有惩罚等着你哦!加油哦!【花花花】”
看着原本的尊称您变成了你,笑脸变成了几朵粉嫩的花。
姜临不由得内心轻呵了一声,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这么小气。
不错,最起码还知道她那句“呵呵哒”的意思,没白发。
“姜哥,它又给你发了什么?”
只有姜临一个人接受到了信息,郑幸幸和李玲都没有收到。
姜临关掉了屏幕,她把手机又揣回了兜里,并没有立刻说话。
她回想了一下信息最后的那一段,想了想,于是她偏过脸庞去,侧着黑色的眼眸看了一眼郑幸幸。
郑幸幸见姜临突然回头看她,满脸疑惑的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姜临回过头去,“没什么。”
哒哒。
哒哒哒哒。
哒哒。
哒哒哒哒。
……
似乎有规律可循的脚步声轻轻的响起,仿佛踩着节拍而来的。
这次居然是从后面传来的。
“有动静。”李玲警惕的僵硬了身体。
郑幸幸不知为何突然冷静了不少,大概因为前几次的一惊一乍,最后不过是有惊无险,她也变得胆子大了些。
“别害怕,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听这声音有点...像人的脚步声?”郑幸幸不太确定的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那声音恍若踩在了李玲她们剧烈跳动的心脏上,那样的鲜活而活跃。
姜临却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她侧面的一面墙壁上。
只见那上面细看,居然有一丁点的细微的凸凹不平。
“是你!!”李玲的瞳孔在倒映出那个人的面容时,猛烈地一缩。
“李玲,你怎么了?”郑幸幸担忧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响起。
李玲颤抖的声音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我……认识你吗?”只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瘦弱不堪的男人,哦不,准确的来说只是一个十三、四岁大小的男孩子。
李玲像是遇见了什么怪物一样,她目光警惕且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
要是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的眼睛深处埋藏着一丝丝恐惧。
“小孩子?”郑幸幸诧异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小男孩。
姜临看了一眼小男孩,见李玲反应那么强烈,她红唇微抿,凤眼微敛,眼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小男孩微笑了一下:“这位姐姐,请问我们认识吗?”
李玲目露惊讶和怀疑,她在怀疑这个男孩说话的可信度,但是在看到男孩那纯真无瑕的模样,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
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记不得那件事情了?
但,她明明清楚的看到他……但是现在出现在她前面的人,在清楚的告诉着她一件事情,这个男孩是鲜活的。
郑幸幸却忍不住道:“你这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脏兮兮的,看着跟好久没有吃饭似的。”
小男孩虽然衣衫褴褛的,身上脏兮兮的,但他的面容却异常的干净,干净到让郑幸幸她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眉眼带笑:“有人对我说过,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经历何事,也要保持面容干净整洁,因为我们不是那没有人要的乞丐。”
郑幸幸尽管心里觉得这个小孩子有点可疑,可是瞧着小男孩那温柔纯真的笑脸,也忍不住生出了些许怜惜来。
殊不知李玲却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说过这句话,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