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挠挠头,改口道:“关在垂拱殿,严加看守”
一队约莫三十人的兵卒迈着稍显凌乱的步子,快步走过来,分出四人,架着瞪着眼睛的迦叶和法海离去。
“师傅”
许仙追上去,和楚峰并肩行走。
“七星剑,给你”
楚峰手一挥,甩出一把封印没打开的袖珍小剑。
剑柄上刻着八卦图样,道韵流转,给人一种厚重而不失锋利的感觉。
作为传统意义上的道家专属佩剑,七星剑从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出奇,但它却可以与金刚圈、紫金葫芦并列,可见它的非同一般。
“多谢师傅,弟子其实过来是想问,您接下来的打算,我们做的事,越来越大,今后的敌人想比会越来越强,师傅能否交个底,让子弟心里有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
把七星剑收起来的许仙,试探着问道。
楚峰微笑着看着许仙,刚才口出把迦叶菩萨吊起来的话,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
“放心,为师自有分寸,你加快攻伐的速度,只要占据半壁江山,就可以让宋帝禅位,名正言顺的接过江山气运,到时候,就是佛祖、玉帝来了,也只能承认你。”
“这么简单”
许仙觉得不靠谱,不管是各种神话传说,还是历史书上,都曾多次提到天命,那些开国之主出生的时候,都发生过各种异象,比如刘邦的母亲,比如隋文帝,出生的时候,都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他许某人出生的时候,却是安安静静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天命之人。
“就这么简单”
楚峰懒得再理这个患得患失的徒弟,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许仙在原地,站了一阵,举步朝大庆殿走去。
皇宫的花园里,一座莲花盛开的水池边,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圣洁美丽,大气端庄,一个娇媚活波,轻松自然,正是这几日都未曾现身的白素贞和小青。
“小青,这些日子,道长和许相公做得事,让我很担心,万一天庭和佛门降罪下来,只怕没有挽回的余地,我想阻止他们。”
白素贞素净的面庞上带着忧郁之色,美丽的大眼睛没有神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先是许仙为她杀人满门,接着举旗造反,一番杀戮,占了临安,还活捉了她昔日的敌人法海。
“姐姐,许仙做的事,只能算凡间的事,活捉法海,也算是替你出一口恶气,而且,这一切事归根到底,都是我师父做得,到时追究起来,算也是算到我师父身上,许仙最多再次成为凡人,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倒是担心那个不知道底细的师傅,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小青歪着脑袋说着,脑海里闪过楚峰的面孔,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觉得这人怎么看都看不透,像无时无刻都有一层迷雾遮蔽着。
“我担心的是,许相公牵扯太深,到时候会被株连,至于楚道长,此人敢如此行事,一定有后手,危险来临,他大可以丢下许相公,一走了之。”
白素贞整颗心放在许仙身上,对楚峰抱着几分怨念情绪,要不是楚峰弄出这么多事,她现在已经和许仙双宿双栖了。
“师傅,不是这样的人。”
小青摇头,不赞同白素贞的话。
“看来,只有小青相信贫道。”
楚峰突兀的出现,没有一点的征兆。
白素贞脸上赧然,有点发红,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听到,太丢人了。
小青吐着舌头,笑嘻嘻的说:“师傅身为出家人,却偷听两个小女子谈话,真是不知羞耻。”
楚峰一阵剧烈的咳嗽,这徒弟真是白教了,居然这么说自己师傅,以后绝对不会再教徒弟了,这年头人心不古。
小青连忙凑过来,伸手在楚峰的轻揉。
“师傅,莫生气,莫生气,你找徒儿,一定有事。正事要紧。”
楚峰无奈道:“是这样的,贫道在临安布了一个阵法,需要守阵之人,你们两个都会法术,所以贫道想到了你们。”
“阵法,对付谁!”
白素贞打断楚峰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担忧,她出身黎山老母门下,长期受到调教,不同一般的野生妖怪,对强大的力量,特别的顺从。
“一些未知的敌人”
楚峰没有直接说是天庭和佛门,以免吓到她们。
可楚峰不说,不代表白素贞猜不到,家养的,见过的市面不一样,远比一般的妖精想得多。
“道长,如果你想对抗天庭和佛门,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漫天神佛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再说,我不明白,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听许仙说,你是为了改变他的命运,如果这一切是神佛安排好的,就让这件事按照神佛的意愿发生不好嘛,你强行干预,不但害了自己,还会害其他的人。”
楚峰没有说话,一个人很难改变另一个人的想法,特别是像白素贞这种上千年来在特殊环境中成长的妖怪。
“姐姐,师傅既然这么做,一定有把握”
小青站在了楚峰这一边。
白素贞沉默不语。
“这事,白姑娘就不要参与了,小青去就行了。”
楚峰改了主意,把心怀二心的白素贞弄进阵法,万一出什么事,就弄巧成拙了。
“师傅”
小青想要替白素贞说两句。
楚峰直接摇摇头。
下午,临安皇宫,大庆殿前。
许仙,小青,虎二娘,阿青,惜福,各自站一个位置。
站在中央的楚峰,手中握着一个上宽下窄的金斗,口中念念有词。
“阵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九曲黄河阵,起。”
随着一个起字,金色的光环以雷电般的速度,向周围扩充,瞬间覆盖了临安周围上千里的地域,向东深入大海……
说是,阵排天地,势摆黄河,也不为过。
同一时间,阴风飒飒气侵人,黑雾弥漫迷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