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没有看见欧阳笼那张刚才因为“洛寒哥哥”四个字儿生气变‘色’的脸,继续骄傲的说:“哥,你该感谢欧阳给你出了这么好的注意,要不然就唐玲那死脑筋,指不定还要轴到什么时候呢?”
凌雪的话突然断了,因为看见楼梯上真走下来的唐玲。
客厅里两个男人一起朝后看去,就看见唐玲站在楼梯上撄。
凌霄起身,快步朝楼上走过去,还不忘将凌雪狠狠的用手指了指。
凌雪委屈的嘟起嘴巴来,欧阳站在身后,捏了一下凌雪,低声说:“给你哥惹祸了吧。”
“老婆……”
“呕……”凌霄刚出口,唐玲突然呕了一声捂着嘴跑向楼下的洗手间里。
凌霄一愣,跟上去,直接随着唐玲进了洗手间,唐玲趴在水池上吐,凌霄在后背拍,不轻不重,担心的问:“老婆,怎么了?怎么就吐了?吃什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唐玲洗了洗脸,接过凌霄递过来的水漱口偿。
“好点没有?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去,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
唐玲推了推凌霄,脸上从刚才呕吐时的煞白变得有些红,这是羞了。
凌霄突然大喜,抓住唐玲的胳膊,“老婆,是不是有了?!”
唐玲笑了笑,看见凌霄这幅高兴的样子,她很欣慰,甚至忘了刚才听见凌雪说的话。
“老婆!你太厉害了,这是儿子还是‘女’儿呢?最好是双胞胎,有儿有‘女’,这样你就只受一次罪就行了。”凌霄‘激’动的将手轻轻的放在唐玲的肚子上‘摸’,轻柔的好像在抚摩一件珍贵的宝贝。
“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唐玲自己也不能确定,一句话将凌霄说的好像头顶浇来半盆冷水。唐玲又赶紧说:“不过可能是了,我都超出十天没来了。”
喜悦从新爬上凌霄的脸,比刚才更加灿烂,他抱着唐玲就往出走,“走,我们去看看。”
外面站着的凌雪和欧阳笼都听见里面的谈话,当凌霄抱着唐玲出来的时候,凌雪扁嘴,“还不一定是呢,瞧你那样子!”
“你丫要当姑姑了!”凌霄美的。
“谁稀罕似的。”
欧阳笼拉着凌雪说:“跟我走!”
“哎!去哪儿?”
“欧阳笼!你拉她干嘛去?!”凌霄抱着老婆,还不忘保护妹妹!
“你没结婚都娃了,我还没吃到‘肉’呢!得带回家尝尝!”
“讨厌!欧阳笼,你快放手!”凌雪羞的不能,“你不是答应我说要等到结婚那天的吗?你干嘛?”
“我不等了。”
客厅里,唐玲看着凌霄,“你不是说欧阳笼欺负了凌雪,凌雪都怀孕了吗?”
凌霄抹了一把自己的下巴,“谁知道那两人每天鼓捣什么,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
荣氏五年前被夜洛寒打击的够呛,好不容易翻起一些身来,股票又让人暗地在收了。
荣里新直接找到夜洛寒,“是你在做?!”
夜洛寒冷嘲的看着荣利新,“是我,你能怎么样?”
“你!你还敢承认?!”
“我为什么不敢?”高档的‘私’人会所,气派的欧美沙发上,夜洛寒叠着双‘腿’,优雅从容,看着荣利新却又那么慵懒的态度,“我是个男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敢承认,你呢?”
“我做了什么?”荣利新满眼仇恨,“你抢了我的未婚妻,差点儿毁了我,这都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所为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发现你的脸果真是不应该要了,难怪苏晚心那么善良的‘女’人一次次原谅你,又一次次想杀了你。”
荣利新脸部有些扭曲,夜洛寒听见他牙齿咬的咯咯响。
夜洛寒看着他,冷酷的眸子看不见底,仿若一场血雨腥风正在酝酿。
“荣利新,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看,究竟坏到什么程度了!”
“你才心坏了!”荣利新同样‘阴’狠的眸子瞪着夜洛寒,这些年,就结下这么一个仇人,仇恨的想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他时时刻刻都想让夜洛寒不得好死,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夜洛寒!
“你找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冒充楚夏,之后你觉得我是恨楚夏的,你怕那丫头把你供出来,就杀了她!”夜洛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甚至不惜他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荣利新脸‘色’大变,一下子变得苍白,夜洛寒都看见他身子都颤抖了。他站起来,轻蔑的看了一眼荣利新,走了出去。
荣利新慌了,夜洛寒这样说,就是已经有了证据?他害怕起来。
不能坐着等夜洛寒治他,他要先下手了!
……
楚冕媛接到从M国寄来的包裹看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拆,就只是看着包裹发呆,当秘书拿着文件进来的时候,她才将包裹放在桌子下开始工作起来。
直到下班了,她还在工作,一下午堆积的工作看起来似乎很多。
伏案工作中,‘门’开了,楚冕媛头也没有抬就说:“张秘书,你们下班吧,别等我。”
没人张秘书的回应,而且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楚冕媛抬眸,看见了丈夫续‘春’林。她很意外,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来朝续‘春’林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也没打个招呼?”楚冕媛给续‘春’林倒茶水,放在茶几上,“你坐一会儿等我?还是自己先回?”
“我等你一会儿。”续‘春’林坐下来,端起冒着白雾的茶水,吹着上面的茶叶,一边看着回去工作的楚冕媛一边品着香浓的茶水。
楚冕媛抬眸,看了一眼续‘春’林笑了,声音重重的说:“喝茶!不许看我!都没法工作了。”
续‘春’林也笑,看得出笑的很开怀,暖暖的热茶流入心肺,整个身体都是热的,眼里看着心爱的‘女’人,整个世界都是暖的。
“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楚冕媛没有抬头,继续批改着文件说。
“不是来接你的。”
“恩?”楚冕媛抬头,目光愣愣的看着续‘春’林。
续‘春’林笑着,解释道:“知道你忙,我怎么敢来打扰你,路过这里,听说你还没下班,就进来了。”
楚冕媛小‘女’孩般促了一下鼻子,笑意浅浅的,低头工作,嘴里说:“等我几分钟,我把这点儿看完我们就走。”
续‘春’林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好像一个嗯字的功夫都不敢打扰她。
他看着低头工作的‘女’人,认认真真,时而眉间轻蹙,时而展开,垂着一双眸子,他看不清她眼底的颜‘色’,却能感觉到她对工作的炙热。
续‘春’林是某局干部,这些年身体不好,退了下来,待在二线,曾经他权高位重的时候,楚冕媛还是一个小职员,如今他退下来了,楚冕媛已经站得比他原来还高。
楚冕媛的成功,其实他作为丈夫没有帮多少忙,都是楚冕媛自己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她踏过青苔,走过泥泞,穿过荆棘,她是在度过很多困难,步入平稳的时候认识的楚冕媛。
而现在,楚媛媛站在辉煌的顶端,他在跟着楚冕媛享福。
他们认识的时候,楚冕媛正在市里领导组学习,她经常废寝忘食,他觉得这个‘女’人一个人好拼,拼到不怜惜自己。
他一步步靠近她,给她送饭,给她递水,很多人对他说:“小续啊,那个‘女’人不简单,不是一般男人能驾驭得了的,她的心比石头还坚硬,她的能力不得不说比一般男人强出好多,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敢要。”
还有人说、:“小续啊,楚冕媛那个‘女’人有内幕,不是一般人能碰得的,听说首,长都追过她,还被她拒绝了。”
“小续啊……”
很多版本,直到现在,续‘春’林依稀记得,那些版本里,没有一样说楚冕媛是个‘女’人,一个人不容易,顶着异样的目光,背着讥讽的yu论,走的艰辛。
续‘春’林当时就想,如果有一个男人能来帮她一把,她也许能轻松一下。可是周围都是看着她,佩服着她,甚至躲着她和用异样来怀疑她的,没有一个人对她真心。
有些男人心眼坏,想靠近她,怎知楚冕媛出身军人,对付三个五个都不在话下。
一时间这样亦魔亦神一般的‘女’人,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了。
续‘春’林决然的走进楚冕媛,在她眼里,是一切冷酷和残忍造就了楚冕媛的坚强,在厉害的‘女’人,也是‘女’人!需要男人的肩膀。
续‘春’林追楚冕媛没有费劲,但废了时间,经年之后,楚冕媛总是说续‘春’林是世界上最傻的男人。
因为在续‘春’林和她求婚的那天,她把自己给了续‘春’林,起‘床’后她对续‘春’林说:“我跟过一个男人,生过他的孩子,那个男人不要我了,但他做了一件能对得起我的事情,就是把我和他的事情隐瞒的极好,让我在众多的yu论中少了一笔不检点。如今,我把这些告诉你,你可以选择离开。”
续‘春’林没有觉得她不检点,而是觉得她更加可怜,原来在她的背后,还有比那些大众知道的更为艰难的事情。
那天,续‘春’林抱紧了楚冕媛,他说这一生都不会放开她,他做到了,这些年,他对她无条件的爱着,直到现在,他都抱紧着她的人生。
楚冕媛合上文件,收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又戴回去,这才站起来对续‘春’林说:“走吧,等的不耐烦了吧?”
“没有,我到愿意等你,就是怕耽误你。”续‘春’林说着拿起衣架上楚冕媛的衣服给她披上。
“我不怕,你身体也不好,要不然退了吧,天天来这坐着看我,等我。”
“好。”续‘春’林也笑。
楚冕媛仰头看去,续‘春’林的脸上好像永远都在笑着,这么多年,他的笑脸就像一株不败的‘花’朵,总是开放着的。
路上,续‘春’林说:“冕媛,我们在外面吃点吧。”
“回家吧,小冬还在家呢,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小冬说和同学去聚会了,就我们两,你也别做了,累了一天。”
“好。”楚冕媛点头,“难得你们父‘女’俩给我放假,我们就外面吃。”
一间家常菜馆,两人要了一个包间,续‘春’林一如既往对楚冕媛关爱有加。
一顿饭吃的和谐温馨,饭后,续‘春’林说想让楚冕媛陪他走走,楚冕媛也答应了。
没走一会儿,续‘春’林看见楚冕媛是累了,也就说回去吧。
直到到家,楚冕媛见‘女’儿还没有回来,就续小冬打电话,续小冬说和同学在一起,会晚一点儿回去。
安顿了‘女’儿,楚冕媛就去洗漱准备睡觉,‘床’上,楚冕媛看着续‘春’林,“老续,今天你怎么了?”
续‘春’林顿了一下,“没有啊。”
“有事就说啊,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在外面一天都猜了别人了,回家不想猜你。”楚冕媛给续‘春’林拉了拉被子,睡在续‘春’林身边,又说:“我们是夫妻,你也让我猜,那你是不是狠了一点儿?你答应过我要疼我一辈子的。”
续‘春’林翻身看着楚冕,认真的眸光盯着楚冕媛,“我是想一辈子疼你的,我说的话,我都不会忘。”
楚冕媛坐了起来,看着续‘春’林这么认真,她疑‘惑’了,“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
现在楚冕媛的样子就是一个要解决事情的‘女’强人,是的,她从来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解决各种事情,家里工作,她都是一把好手!
“冕媛……”续‘春’林顿了顿,还是说:“我知道你找到那个男人了,还找到你们的‘女’儿了……”
楚冕媛身子一直,僵在原地。
续‘春’林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我知道你这一辈子就爱着那一个男人,你要愿意,我可以和你离婚……”
离婚?!
从她决定结婚那天起,她就没有想过离婚,因为那个她爱的男人已经走了,而且一去不回,她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离婚!
如今,已经这把年纪,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即使苏振海出现了,她都没有想过,现在续‘春’林提出来,她的心里突然正在狠狠的斟酌这两个字。
多少年里,她一路披荆斩棘,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可如今就离婚两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头上,顿觉好沉好重。
“你跟着我过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趁你还有点儿活力,我不能这么自‘私’把你困在我身边,你该享受一点儿快乐和属于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逞强给别人看。”
楚冕媛眉蹙了一下,不得不说,续‘春’林是了解她的,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这个男人已经成了亲人,哪有一个人能离开亲人的?而那个男人是心上一直藏着的人,该不该让他跳出来呢?
“冕媛,别委屈了自己。人生苦短,别错过了。”
“好吧!”楚冕媛冷漠的说了这两字,转身下‘床’,将外套套上,回头对续‘春’林说:“谢谢!”
楚冕媛“咚!”的一声将‘门’关上。
那一声关‘门’声震碎了续‘春’林的心脏。
隔壁房间里,楚冕媛哭了,藏了这么多年的眼泪一直落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续小冬哭喊“爸爸”的声音传进来,楚冕媛连鞋也顾不上穿跑了出去,主卧室里,续小冬哭着正在拨打120,回头看见母亲,就说:“妈,你在家啊?爸这是怎么了?”
楚冕媛已经来到‘床’边,看见续‘春’林倒在‘床’上,气息虚弱,昏‘迷’不醒,她更加难过,“老续,老续!”
120呼啸的声音近了又远了。
医院。
心脏病突发的续‘春’林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围着很多人,他的妻子‘女’儿,他的姐姐续‘春’燕,还夜洛寒夫妻俩,还有夜容川和洛文如。
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他们都在他的身边。
“爸,你可醒了,你吓死我和妈妈了!”续小冬哭着,也笑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陪着他就行了。”楚冕媛让所有的人都走,大家已经待了一个晚上了。
“冕媛,你也累了,瞧都出了黑眼圈,你也回去,给我找个护工就可以。”
“爸,有我呢。”续小冬拉着续‘春’林的手,“我陪你。我照顾你。”
“好好,就小冬陪我,你们都回去吧。”
楚冕媛拍着‘女’儿的头,温柔的说:“你也回去,休息一下,给你爸带点儿换洗的衣服来替我。”
最后所有人都被楚冕媛打发走了,她坐在续‘春’林的‘床’边,愧疚的说:“你对我恩重如山,我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好狠啊,这是要我死了都不得安心吗?”
“对不起。”续‘春’林伸手去探楚冕媛的手。
楚冕媛快速握紧他的手,眼泪落在两人的手上,续‘春’林只觉得很冰凉。
“是我对不起你。我太冲动了。”楚冕媛把、续‘春’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他手掌的温暖,“你说好要照顾我疼我一辈子的,你就这样撒手,我真的会恨你!”
续‘春’林的眼里流出开心来。
……
续小冬从家拿了续‘春’林的换洗衣物,让阿姨给续‘春’林炖了汤,一并带着去医院,出‘门’时,楚冕媛留在家里的手机响了,她看见是楚冕媛秘书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张秘书说要的一份文件问楚冕媛签好了没,续小冬问他什么样的文件,张秘书一说,续小冬在书房就找见了。
带着‘鸡’汤和续‘春’林换洗的衣服,续小冬拿着楚冕媛签了的文件去医院,路过市政大楼,续小冬把楚冕媛的文件给送进去,楚冕媛一生热爱工作,工作从来一丝不苟,何况现在她身为市长,这些文件是多少人期盼着的。
张秘书不在,别的秘书说,让续小冬等一会儿,也就两三分钟,张秘书就回来了。
续小冬在楚冕媛的办公室等,因为无聊就‘乱’走,走在办公桌前看见桌子下面的包裹,她有些好奇,拿起来一看是M国寄来的,上面写着楚冕媛收。
楚冕媛是个好市长,还是个称职的母亲,和她这‘女’儿一直两人无话不谈,就好像朋友一样,续小冬没有听母亲说过,M国有什么朋友?
如果是工作,都一般会传文件,如果是工作,楚冕媛不会耽误到不开封,续小冬本来没有探讨别人‘私’信的‘毛’病,就连父母也一样,她从小受这良好的教育。
可不知为什么,手就那么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的东西让续小冬蹙眉不解。
她一件一件拿起来:各个阶段小孩的衣服,还有照片,续小冬拿起来,居然是苏晚心从小到大的照片!最小的是八,九岁的,一直到苏晚心成年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