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武无奈的摇了摇头,微笑道:“你听不懂没关系,朕也不强求,这次刺杀事件却是给朕提了个醒,现在是时候给你派点事做了,老做着这么个闲散的官儿,白领着朝廷的俸禄可不行,朕可不容许臣子光吃干饭不干活,呵呵。”
刘凡赶紧提醒道:“皇上,微臣现在可不是在吃干饭呀,微臣现在是在免费给您打工呢!上回微臣打了右丞相老大人的犬子,您罚了微臣半年的俸禄,您忘啦?”
项景武瞪了他一眼,没理他,接着道:“刘轩宇,你与草原人谈判结束,朕会给你再派件差事儿,你要给朕好好做、用心做,若再像以前那般胡闹,朕可不会再看清儿的面子了,该打该杀,朕绝不留情!”刘凡闻言大惊,凛然称喏。
“说起清儿,朕觉得,你、清儿、宁儿之间的事倒是可以准备准备了,”项景武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凡道,“以后成了自家人,你办起差来想必会更用心一点吧?”
刘凡高兴道:“谢谢岳父,哦不对......应是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照顾清河公主、安宁公主,以后微臣若在外面受了谁的欺负,就回家叫清河带人抽谁!”
太子府。
夜已深沉,挂在后殿檐下若明若暗的纸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殿中两个人影拉得不停动荡。
刘逸坐在太师椅上,声泪俱下道:“太子殿下,现在满朝大臣都在猜疑,说刺杀寿亭侯的背后主谋就是老臣,老臣实在是冤枉呀!恨不得一死以证清白……”
太子温声宽慰道:“老师不必动怒,清者自清,冤屈总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孤相信老师是清白的。”
刘逸摇头道:“清也好,浊也好,老臣身在局中,却是看不清这局外之事。太子殿下,老臣与您有师生情谊,老臣不明白,为何您有所动作之时,却不跟老臣商量一下呢?”
太子微微诧异道:“不知老师所言何意?”
刘逸沉声道:“此间并无外人,老臣与太子殿下无可讳言。老臣此番失礼了,还请殿下也开门见山吧,请问太子殿下,寿亭侯遇刺一事,可是太子殿下所为?”
太子吃了一惊:“老师何以怀疑是孤派人做的?”
刘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太子脸色,沉声道:“老臣知道,寿亭侯近来深得帝宠,太子殿下对寿亭侯也是日渐提防,唯恐寿亭侯成为殿下日后登基的权臣,所以老臣斗胆猜测,杀寿亭侯,太子殿下比老臣更有理由,不知老臣猜的是也不是?”
太子听到“权臣”二字时,眼角不可察觉地轻轻抽搐了一下,随即太子温和地笑道:“老师言重了,是与不是并不重要,老师以前教过孤,身在朝堂之人,心中便不该有私仇么?只要对自己有利,便是私下有天大地仇怨,也可以暂时与他合作。有利则合,有弊则断。呵呵,孤对此话可是记之甚深呢。”
刘逸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脑子里想着“有弊则断”这几个字,忽然展颜一笑:“太子殿下说得是,是老臣糊涂了。呵呵,年纪大了,越来越老眼昏花,看来老臣也该辞官还乡、颐养天年了。”
太子淡笑道:“老师万不能别这么说,朝廷倚仗老师之处甚多,能者多劳嘛,老师又怎能轻易言退呢?孤倒是想请父皇给老师再加封爵位,以示皇家恩宠呢。老师偏劳,还请为朝廷多效几年力才好......”
......
刘大侯爷养了五天的伤后,楚朝与突厥、契丹的结盟谈判终于重新开始了。
一大早刘凡便来到了契丹国师述律住的驿馆。
皇恩浩荡,项景武担心刘凡再次被人刺杀,特命楚毅派五百骁骑军将士随时保护刘凡,如今的刘凡很是得意,领着五百名将士满洛阳城的乱窜,这种高干待遇不是谁都能有滴......
刘凡现在终于可以像只螃蟹似的四处横着走了,他心里很高兴,出场摆的谱比谁的都大,前面二百人鸣锣开道,后面三百人紧紧跟随,知道的说是官员出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押送死囚去法场呢。
述律率领契丹使团的随众在驿馆门口迎接刘凡,柳乔德和楚毅一行。述律一见到刘凡便笑道:“侯爷大人,今日相见,老夫见大人气色不错,想必身体已无恙乎?”
刘凡故作惊讶的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哎呀,劳累国师大人亲自迎接,本侯如何敢当,您安心的坐在驿馆内,等本侯来拜见您不就得了嘛,这大太阳晒的,何必出来,瞧,您这几天又变黑了,要不要用点姣靥堂出的男士护肤品?很便宜的哦……”
述律苦笑连连,他实在是猜不透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到底是在想着什么,每次交谈都能把人雷个半死。
双方寒暄了一阵,进了驿馆分宾主坐定,述律面露关切之色道:“老夫听说侯爷大人前几日被宵小贼子刺杀,还受了点伤,如今伤势已无大碍了吧?”
刘凡不在乎的笑了笑:“本侯已好多了,国师大人有心了,只是一直查不出那刺客的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实在是令人恼火至极。”
述律闻言笑了笑,没搭话。
双方于是正式开始了谈判。
述律沉声道:“侯爷大人,老夫上回提的条件可能不太妥当,回来后又仔细斟酌了一番,老夫决定再提一次,您听听看如何?”
刘凡高兴的笑道:“甚好甚好,老述呀,不是本侯说你,在草原上混的,应该都是大气豪爽之辈啊,怎么提的条件却尽是小气巴拉的,这种习惯可不好呀,弱了你们契丹人的名声嘛。提,尽管提,希望这回不要再让本侯失望了,本侯看好你哟。”
述律暗暗恼怒,这小子言语之间,市井痞子气息十足,毫无官场规矩,真不知道楚朝的皇帝怎么会派他来主持两国邦交谈判。
述律忍住气道:“老夫的条件比上次略有增加,其一,我契丹向楚朝赔偿这些年的战争损失,共计五百万两银子,银子若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用良马、牛羊和皮毛来充抵;其二,释放我契丹汗国境内所有的楚朝妇孺和劳力;其三,贵国若与我契丹汗国结盟,我契丹汗国永不毁盟,世世代代不再向贵国动一兵一卒。但是同样的,老夫要求贵国与我契丹汗国结盟之后,即刻派出军队,与我契丹大军合力消灭突厥,这些便是老夫的条件与要求,侯爷大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