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姐将帐本拿了过来,指着上面逐条的解释道:“开张近两个月,每天支出大概一百两银子,成本呢,每月大概是二千两银子,收益嘛,纯收益总共是……嘻嘻,八万两银子……”
刘凡闻言顾不得生气了,惊奇的睁大眼道:“八万两?我靠!你这开的是黑店呀?兼职抢劫?”
萧姐喜滋滋道:“这还得多谢清河公主殿下跟你家龙亭郡主呢,人家帮咱们拉了不少贵客,咱们的姣靥堂现在在京城的王公贵族家中可是出了名了,那些大臣的家眷们一买就是上千两银子的脂粉,眼睛都不眨……”
刘凡高兴的一伸手:“小样儿,还说没钱,快拿银子来!我要分红!”
萧姐白了他一眼,嗔道:“别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银子呢,确实是有,可我前段日子在城西又看上了一家店铺……”
刘凡一阵头晕:“你……你又看上店铺了?”
萧姐欣然点头道:“是呀,那个店铺位置很不错,而且靠近洛河,店主开价不多不少,正好八万两银子……”
刘凡哭丧着脸道:“萧姐啊,你开这么多家店到底想干嘛呀?你如今赚的银子够你大手大脚花两辈子了,要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萧姐似幽似怨的看了刘凡一眼,叹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无儿无女无夫君,谁都指望不上,只能多挣点儿银子,自己给自己养老送终了……”
刘凡无奈道:“那也不用开得这么快呀,萧姐,我如今身无分文,境况比你还惨,你多少得分点银子给我,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姐巧笑摇头:“咱们可事先说好的,姣靥堂若再开分店,你必须拿现银入股,所以,你的分红正好充作股资,刘大侯爷,您再去别的地方想想辙吧,这个店可没银子分给你了。”
刘凡好说歹说,口水都耗干了,萧姐就是不同意,最后出于合伙人的立场,同情的借了他三十两无息借款,还让他写下了欠条……
刘凡望着手里可怜的三十两纹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幽怨的看了萧姐一眼,萧姐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省着点花,咱们的第二家分店就要开张啦……”
刘凡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盯着她:“那时我是不是可以分红了?”
萧姐笑盈盈的摇头:“不行,我还得接着找地段,咱们再开第三家分店……”
“…………”
萧姐将哭丧着脸的刘大侯爷送到了店门口,刘凡回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正待跟萧姐再说点什么,却见小六着急忙火的从大街上跑来,气喘吁吁道:“侯……侯爷,不好啦!楚将军派人来府里传话,叫您赶紧去四夷馆一趟……”
刘凡扶着额头**了一声:“那两帮草原人又怎么啦?”
小六喘着粗气道:“听说他们打起来啦。”
刘凡道:“礼部那些官员干什么吃的?他们就在一边看着?再说了,打就打呗,又不关我们的事。”
小六呐呐道:“……是,侯爷。那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凡悠闲的摇着折扇道:“去,当然要去,不过这事儿不用急,草原人打个架很平常嘛,他们自己窝里斗,咱们急什么……对了,他们为什么打架啊?”
小六回忆道:“好象是听说四夷馆的房子被人烧了,那两帮草原人都说是对方烧的,于是便打了起来……”
刘凡愣了愣:“四夷馆的房子被……”
接着刘凡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四夷馆的房子被人烧了你怎么不早说!”说完刘凡撩起衣衫下摆,拔腿便跑。
刘凡赶到四夷馆时,火势已被扑灭了,不过扑不扑灭已没什么关系了,因为该烧的基本都烧完了,只剩下一片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空气中散着浓郁的焦味。
刘凡急忙走上前去,见那两拨草原人还好好的,没什么损伤,就是被烟熏火燎得很狼狈,两拨人正手执着弯刀在四夷馆当中的院子里怒目对峙着,礼部的几位官员在一旁不停的搓手顿足,急得不知所措。
刘凡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他们的死活刘凡倒是不关心,就怕他们死了皇姑父老爷子会饶不了他。
“哎呀,两位贵使,这大热天的,你们就算想烤火也用不着点房子呀,烧坏了花花草草得赔钱的。”刘凡一上来就把责任推到了草原人的身上。
契丹国师述律连头发都被烧焦了一大块,身上的皮袍也烧破了好几个洞,他板着被熏黑的脸道:“侯爷大人,老夫向草原上的真神誓,此事绝非老夫和手下所为!”
这时从对面窜出一个黝黑的突厥人,向着刘凡唧唧呱呱一阵乱吼。
刘凡被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突厥人继续唧唧呱呱……
刘凡不耐烦道:“你先消停一会儿再多我也听不懂。——陆大人,陆鼎文!死哪儿去了?”
陆鼎文跌跌撞撞的从旁边冲出来,陪笑道:“侯爷,下官在这儿呢。”
刘凡指了指那个黝黑的突厥人:“去问问,这黑鬼是谁。”
陆鼎文愕然道:“侯爷,这么快您就不认识他啦?他是伊塔木呀,就是阿史那可汗派来的正使伊塔木啊。”
刘凡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哇!原来是伊兄!一日不见,伊兄竟然英俊了许多,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呀。”
陆鼎文赶紧在一旁翻译。
伊塔木像动画片里被手雷炸过的唐老鸭似的身冒着烟,黑着脸对着述律指了指,大声说着突厥话,显得很是愤怒。
陆鼎文道:“伊塔木说房子一定是述律派人烧的,他说述律就像一条奸猾阴毒的蛇,躲在暗处出其不意的咬人一口,如此卑鄙的人,真神一定会惩罚他……”
述律气得胡子都在哆嗦,叽里呱啦地跟伊塔木大声对骂起来。
刘凡摸着下巴琢磨,这事儿透着蹊跷,按说述律是契丹国师,智谋过人,刚到洛阳城就派人放火烧房,以他的智商不应该会做这种蠢事呀。
刘凡转头问陆鼎文:“你们礼部的几个官员当时都在场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