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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皆靖平(1 / 1)

征南大将军连大洪、副将吴川、许冒,率领率领常州、长兴、江阴诸路人马,前去征讨方国珍。渡过曹娥江,攻下余姚、上虞,攻取庆元,一路势如破竹。

方国珍的经历和蔡诚非常相似,两人都以贩卖私盐起家,因受到盐监的压迫,起兵聚义,但方国珍产业不够蔡诚大,所以身段柔软,在诸豪夹缝中维持平衡。当初连生与孔有亮两军对垒,曾委托马恒煊向方国珍表达和平友好愿望,方国珍欣然同意。此后,连生在龙湾大败孔有亮,一直将他打回武昌老家,方国珍见势慌忙送上二子方惠明为人质表示投诚。连生后来听取贾承平建议,送回方惠明。方国珍随后趁连生攻打孔有亮、蔡诚之机,在浙东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势力。

方国珍和蔡诚、金永寿、孔有亮等人的不同之处是,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夺取天下的野心。连生立国后,廉佑德记述了这么一件事情:同县章子善来向方国珍游说:“足下奋袂一呼,千百之舟、数十万之众,可立而待。溯江而上,则南北中绝,擅馈运之粟;舟师四出,则青、徐、辽海、广、瓯、越可传檄而定。审能行此,人心有所属,而伯业可成也。”方国珍说道:“君言诚是,然智谋之士不为祸始,不为福先,朝廷虽无道,犹可以延岁月;豪杰虽并起,智均力敌。然且莫适为主,保境安民以俟真人之出,斯吾志也。愿君勿复言。”他真实的心态是:我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所以等等看,“保境安民以俟真人之出”。

面对连大洪的强势攻击,方国珍组织过几次反抗,许冒分别在台州、黄岩击败方国珍,方国珍不敌后逃亡入海,连大洪命任天一、吴川率水军追击,又将其打败,俘获大帅二人,海船二十五艘,斩首无数,然后回军平定各属城。

此后,连生向连大洪下令,要求连大洪派使者招降方国珍,赐书信说:“吾当以汝此诚为诚,不以前过为过,汝勿自疑。”方国珍见大势已去,到军门投降。连大洪获得士兵二万四千人,海船四百多艘,浙东地区全部平定。当方国珍来到金陵时,连生以礼相待,拉着他的手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呢?”几年后,连生封方国珍为广西行省左丞,但不至官,一直住在金陵,数年后病逝,这是后话。

平定浙东后,连大洪与副将任天一奉连生之命,自水路讨伐福建陈友定,他们从明州出发,由海路顺风抵达福州的五虎门,驻军南台。连大洪首先派人前去劝降,陈友定未予答复。连大洪包围福州,并在城下将大败福州平章曲出,参政袁仁请求投降,连大洪乘机率领军队进城,然后分兵出行巡察兴化、漳、泉及福宁诸州县。

同时,连生又派蒙能、卫良自江西趋杉关。郑宇青率领诸暨、杭州等各路兵马,自陆路进逼福建,平定建州、延州、汀州。

次年正月,连大洪攻占延平,擒获陈友定,将其押送回金陵。郑宇青也回师杭州。蒙能、卫良及许冒军队顺势进军广东,剿灭军阀何真,广东、广西落入吴国囊中。至此,东南靖平,征南大将军连大洪不辱使命!

年底,连生召集文武大臣宣布自麒麟十三年起,改为吴元年,又建庙社宫室,祭告山川,命所司进宫殿图”,三月“始设文武科取士”,五月“初置翰林院”,八月“圜丘、方丘、社稷坛成”,九月太庙和新宫殿相继落成。十月,置御史台,定律令,正郊社、太庙雅乐等。自此后,颂国国号、麒麟年号、义圣王尊号皆不用,连生正式为吴国主。

金陵城,夜。连生与宋达、林茂生、贾承平、王可义、廉佑德等人商议。

贾承平道:“东南既得,仅余巴蜀费术良、云南靖梁王坐镇一方,不足为虑也,大军北上,恰逢其时。”

廉佑德道:“这次北伐不同以往,吴国已非旧时颂国,吴军已非被逼造反的义圣军,乃顺应天命的王者之师。天下臣民,视江淮、东南之饶益,反观靖帝欢睦腐败荒淫,内斗不休,自然归心我王,北伐可势如破竹。”

连生点头道:“好,宋丞相加紧操练兵马,筹集粮草,准备挥师北向。另外,请廉公如椽大笔亲撰伐靖檄文,诏令天下。”

连生摊开一张大地图,说道:“现在北方一片混乱,众将嚣张跋扈,生灵涂炭,元祚将亡,各位认为该如何进兵呢?”

林茂生出列,依然是牛气哄哄的老套路:“北伐之策,当然是直取京都。”

连生和宋达相视一笑,说道:“林将军,方才廉公说过了,今日吴军,再不是往日的颂军,夺取京都并非目标,我们要的是真正掌控天下。北伐之功,非军功也,乃世代伟业。”

连生沉吟许久,缓缓道:“靖建都百年,城守必固。若悬师深入,不能即破,顿于坚城之下,馈饷不继,援兵四集,进不得战,退无所据,非我利也。吾欲先取山东,撤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枢。天下形势,入我掌握,然后进兵京都,则彼势孤援绝,不战可克。既克其都,走行云中、九原,以及关陇,可席卷而下矣。”【注】

众将称善,各自欣然而退。

连生见时间还早,继续伏案批阅奏章,准了王可义所奏茶法、渔税数策,又命陈荣代拟谕旨诏命,安排兵马、粮饷等事。

陈荣是孔有亮阵前来降的,连生曾让他代笔撰写讨伐蔡诚檄文,文章奇伟俊秀,词达意雄,连生便将他留在身边,任中书省掾吏,其实相当于他的文书。这时中书省建制并不明确,但以王可义居首,贾承平、汪仲山、贺敬之几人为主。

连生正埋头阅读奏章,闻得参汤香味,回头一看,郑如琪已站在他身后替他捏肩膀,疲劳顿消,精神一爽。连生近年喜事连连,马翠儿生下五王子连成枢,蒙菲儿生下六王子连成柯、七王子连成梓,周可馨生下长公主连汐桐,三个月后,郑如琪又生下二公主连汐杏,美人如凤,生下的孩子一眼就知道也是美人坯子,连生已得五个王子,这时忽然多了两个公主,欣喜尤甚。

【注:用了正史所载原话,虽然文绉绉一点,胜在练达,请各位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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