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上好的青花瓷汾酒,菜是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的宴席,学校的围棋社里的几十人推杯换盏,明里暗里的互相吹捧着,向为首的那人敬着酒。(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只有边上的一个男生孤零零的坐在很远的位置,他叫陈枫,二十三岁,长相普通,身高普通,家庭更普通,b市经贸大学的大四学生,这时正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实习中。今天是学校社团举行的惯例聚餐,他本来不想参加这种聚会,只是听说陆嫣回来,所以硬着头皮来参加。
陈枫无聊的晃动着杯子里的残酒,表情冷漠,看上去有点儿中二的感觉,有意无意的瞥向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女孩,又怕人发现似的感觉收回目光。
那个女孩就是陆嫣,二十二岁,陈枫的前女友。b经贸的大四生,成绩优异,家里的娇娇女。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看上去气质纯洁,隐隐有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
陈枫悄悄看了她一眼,看了三年,该看的看了,该干的也干了。现在看到她,还是会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陆嫣很漂亮,或者说身上有股仙气。自己当年见到她时候,就是被她身上这股气质深深吸引,然后陷入她身上不可自拔的。
陆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中规中矩的样子,小手重重的划着手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看这个架势几乎是下一秒就要炸了的感觉。
陈枫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道道歉什么的,心里为难的很,陆嫣分手时说的很明确,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这话很重,是对陈枫的否定,也是对未来的一种否定。金钱,是一个沉重且无奈的一个话题,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又是万万不能的。
正在陈枫犹豫之际,宴席上的主角,被一帮狂蜂浪蝶嗲声嗲气叫做孟少的孟庆林举着半杯酒晃晃悠悠的走到陆嫣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陆嫣,咱俩喝一杯吧。”周围的人大声起着哄,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陈枫脸色难看起来,捏着杯子的手暗中使劲,青筋都蹦了起来,他冷冷盯着孟庆林和陆嫣,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孟庆林,传说中b市“四少”之一,一个不仅有钱而且有病的家伙——神经病。他总是会做出很多非常极端的事情去炫富,比如在校园里飙车,在教室里撒钱,很狗血,很傻比,但是,也很有钱。b经贸全体男生最想砍的人,没有之一。
陆嫣秀眉微蹙,有些局促的站起来,婉拒道,“孟社长,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孟庆林没想到陆嫣会拒绝自己,一张因为沉浸酒色而有些苍白的脸一沉,道,“怎么?陆嫣,不给我面子吗?”
周围的一众莺莺燕燕纷纷附和,“就是,就是,陆嫣,你连孟少的面子都不给,你还想不想在b市经贸大学混了。”
“陆嫣,孟少敬你酒是给你面子!”
“陆嫣,你以为你谁啊,孟少敬你酒是给你面子!”
诸如此类言语,饱含了一众姑娘恨不得马上脱衣服的**心情,有嫉妒,有讽刺,有嘲笑,不一而足。
局面一时有些僵住了。孟庆林举着酒杯,盛气凌人,一众biao子七嘴八舌,齐声讨伐。陆嫣有点hold不住场面,她知道孟庆林是什么货色,这杯酒到底纯不纯都不一定,而且她对酒精过敏,根本喝不了酒。她求救似的瞥了陈枫一眼,又意识到了什么,慌乱的收回了目光。
陈枫早就坐不住了,往前推三年,他现在已经掏刀子捅人了。他从小家境贫寒,被同学瞧不起,全靠一双拳头才能让同学们对他“刮目相看”。不过这个暴脾气在遇到陆嫣后收敛了很多,现在忍了半天,他觉得自己都要炸了。
他咚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腾地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把椅子带的向后面滑出去老远。他两眼一瞪,大声道,“孟庆林,陆嫣喝不了酒,我陪你喝!”说着,直接从桌子上拎起半瓶白酒,这完全是一副对瓶吹的架势。
孟庆林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疯病又犯了,也耍起混来。他装逼的哼了一声,自以为很帅的甩了甩白色的头发,“你算老几,我跟你说话了?”
陈枫见他调戏陆嫣,早就火冒三丈了。此刻见他出言挑衅,哪里还忍得住,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身子几乎贴在了孟庆林身上,他的个子比孟庆林高不少,身材也壮实得多,他梗着脖子,咬牙道,“怎么?想打架?”
“你tm跟我吹呢?”孟庆林伸手推了陈枫一把,一脸嚣张道,“我tm让她陪我喝酒是给她面子,知道吗?”孟庆林提高了嗓门,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草,老子就是让她陪我睡觉她也得脱裤子!”
“我草你妈的!”陈枫不待他的话说完,抡起酒瓶子就砸了下去,这一下砸的又准又狠,碎玻璃一时飞溅,孟庆林的头上顿时开了花,满脸是血的倒了下去。周围的社团成员都惊叫起来,纷纷往旁边躲去。陈枫犹不解气的踢了孟庆林一脚,指着他恶狠狠道,“姓孟的,我tm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陆嫣的主意,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他狠狠地啐了孟庆林一口,转身去拉陆嫣,“我们走!”围观的一众狗腿子谁都不敢阻拦,慌忙得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谁知陆嫣却变了脸色,狠狠甩开他的手,扭头就向外走去,她走得又快又急,完全不留恋的样子。
“陆嫣,陆嫣,”陈枫急忙追了出去。他一直追出酒店才追上陆嫣,他惶急的拦住她,“陆嫣,你听我说。”
陆嫣猛地停了下来,俏脸如霜,声音凌厉寒冷,手指几乎戳到陈枫的眼珠上,“陈枫,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除了打架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你除了会打架你还会干什么?”
陈枫又急又气,高声反问道,“姓孟的侮辱你!我教训他有什么不对?”
陆嫣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冰冷,说出来的话像是刀子一样,“陈枫,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你凭什么教训他?你算什么?他是谁?b市地产商孟云的儿子,赫赫有名的‘四少’之一。他要是真看上我,我跑的了吗?你又保护的了我吗?”她说的声嘶力竭,眼角上有泪水溢出来。
陈枫冲动的抱住陆嫣,咬牙切齿道,“陆嫣,我能保护你!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弄死他。”
陆嫣失望的推开他,“陈枫,你凭什么?你家里没钱,自己又没本事,你从大一开始就搞这个项目搞那个项目,你做成过什么?你跟我分手了,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要不就是整天躲在宿舍里玩游戏,你就凭这个保护我?”
陆嫣说完之后,扭头就走,陈枫一把拉住她,哀求道,“宝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努力。”
陆嫣回过头,认真的看着陈枫的眼睛,“阿枫,太晚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看着陈枫痛苦的表情,声音软下来,几乎是哀求的语调,“阿枫,求求你,放我走吧,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陈枫心如刀绞,呆在了原地。陆嫣是个很少提分手的女孩,她崇尚爱情,认为那是她的信仰。她说过很多话,她说,陈枫,我再也不跟你玩儿了。她说,陈枫,你要是在揩油我就再也不跟你出来了。她甚至说过,陈枫,我要跟你分手。
她从来没有说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有关信任,有关责任,她从来没有否定过陈枫。今天,她哀求着说,求求你,放我走吧。有一天,心爱的女人求着让你放她走,是不是很讽刺?也很心痛。
陈枫松开了手。陆嫣径直往前走去,走的惶急,仿佛怕走慢了会后悔一样。陈枫慢慢蹲下来,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枫行尸走肉似的往出租房里走去,他早就从学校里搬了出来,一是和舍友关系不好,二也是为了能有一定的私人空间。陈枫关上屋门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陷入梦乡。
也不知道几点,他只听得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陈枫慌忙起身,伸手去枕头下面摸匕首,一支五连发的猎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一个一脸横丝肉的光头恶狠狠道,“小子,挺狂啊,还拿刀是吗?认识这是什么吗?动一下试试?”
客厅里呼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穿着黑西装,手里都拎着家伙。
陈枫把手从枕头下面抽出来,强装镇定道,“哥们,怎么回事啊?您这是替谁平事呢?”
光头啪的给了陈枫一个耳光,“你tm自己做的事儿还好意思问我?你说我替谁平事呢?”
陈枫吐了一下嘴里的血沫子,骂了一句,“草,是孟庆林叫你们来的吧。”
“啪!”又是一记耳光,光头晃了晃脑袋,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歪着脑袋道,“会说人话吗?出门前你妈没教你怎么说话?孟少的名字是你叫的?”
陈枫恶狠狠地看着他,似乎要在心里记住他的样子。半晌,他才高声道,“孟庆林,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呢。”
“哈哈哈哈,陈枫,你真够有种的,枪都指着脑袋了还抖威风呢?”缠了一脑袋纱布的孟庆林走了进来,他朝身后招招手,“都抬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手下,一人搬着一箱子酒走了进来。
孟庆林笑的嚣张得意,“陈枫,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别人怎么对我的我都要一百倍偿还,今儿你砸了我一酒瓶子,我就要砸你一百酒瓶子。”
“给我砸!”孟庆林拿起一个酒瓶子,陈枫刚想往后退,上来几个黑西装,按住了陈枫。
“草泥马的!”孟庆林抡起酒瓶子,玩命的砸了下去。
陈枫骂了一句什么,又是一酒瓶子砸了下来,他感觉脑袋晕晕的,鲜血和着酒模糊了他的眼睛,一记又一记的瓶子砸的陈枫脑子嗡嗡作响。他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脑子中盘旋的话,“孟庆林,你tm等着,老子跟你没完!”